他伸手把蹲在地上的她拉起来,帮她拭泪,用手指轻轻描摹她秀气的五官:“你曾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是那么美,那么纯洁,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你。为了报复你,我赌气结婚。为了摘到你,我背叛了我的婚姻,甚至还包养了你,将你藏起来,你,觉得我无耻吗?”
叶细细抓紧他为她拭泪的手,果然摇摇头:“当年无耻的那个人是我,我不该在你结婚后还回来。”
“那与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快乐吗?”他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没有再碰叶细细,远远看着这个女人,“现在这四年快乐吗?”他在明知故问,故意要这么问她。
叶细细没有回答他,想走过来偎进他怀里,告诉他她只想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但正在这时,他们身后的那扇门里,突然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申吟声,让两人蓦地一愣。
敖宸的脸色在听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时,立即就变了,他大步流星冲到那门边,停在门边想一脚踹开那门板。而这幽静的午夜,特别是在这空旷的二楼,什么细微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入耳。
他和叶细细都听到了那种属于交欢的尖叫声,叶细细淡若无痕的笑了,他方才莫名浮起的焦躁则再次爆发出来,让他果然抬起脚一脚朝那门板踹去,接着再是一脚!“沈廷轩!”他在门外大吼,拎起旁边的高脚架就朝门上砸去,气急败坏的声音惊动了整个楼层,“你他妈给我出来!”难怪刚才在书房他莫名其妙一阵心慌,想也不想就朝楼下跑,原来是她冥冥之中牵引他过来观赏她躺在廷轩身下承欢的声音!
这次他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什么理智都丧失了,抓起东西就朝那碍眼的门板上砸,打算用卡片开锁,直到廷轩披着衣服过来开门,他如一头暴龙一掌击开廷轩就闯进去,清清楚楚看到如雪一脸激情过后的娇媚躺在床上,露在被窝外的雪颈上,新添的吻痕是那么触目惊心。
他看着这香艳的一幕不由小退了一步,紧接着是一声咆哮,突然侧过身救给了廷轩狠狠一拳,不等廷轩反应,快速敏捷的掐住对方的咽喉,指骨火速收拢,“畜生!”
廷轩没料到他会这么大火,先是吃了他一拳,而后咽喉被扣在他手中差点被掐断。他迅速抬肘,一肘子朝敖宸拐过去,把他击退数步远,摸着被掐疼的脖子冷笑道:“宸,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天是我跟如雪的新婚夜!”
叶细细早就跟着他走进来了,但没有说话,一脸哀戚,她身后还站有被半夜惊起的敖世政夫妇、敖雪莲夫妇,众人都是披衣而起,蹙着眉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来劝解打斗中的两人。
他们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待了两分钟,又披衣退出去了,把问题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叶细细则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从敖宸疯狂砸门那刻起,她就只是一直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刚才的一腔柔情全数被浇灭,噙在唇边的笑意散去,换成悲伤。
她在与床上的如雪对视一眼后,也转身走出去了,把哭闹着下楼要妈妈的儿子牵上楼,待在儿子的房间里。
敖宸没有回过头看她,同时也知道他的声音把敖家人都惊动了,他没有敛去脾气,没有收手,反倒冷冷一勾唇,盯着躺在床上的如雪,讥讽道:“我以为你可以跟一个不爱的男人上床,但绝不会嫁给他。看来你们在这张床上把新婚夜提前办了,呵,速度够快的!”
他朝前走几步,用脚踢了踢那实木大床,倨傲张狂盯着廷轩:“你知道七个小时前,这张新床上发生了什么事么?”他微微眯动眸子,眸中邪恶起来,“她在这张床上……”
“轩。”如雪残留欢爱痕迹的赤果娇躯包裹在薄薄的被单里,裹紧坐起,轻轻拉住一边的廷轩,不肯松手,低垂的眸子里漾满痛苦,“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廷轩早给她披了一件外套,体贴的把床上的帐子放下,阻隔住敖宸的视线。“待在这!”廷轩脱开她的手,突然结结实实一拳朝敖宸倨傲的俊脸回砸过去,敖宸单手攫住他的拳头,他脚下一扫,直逼得这个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敖宸,当初是你放弃如雪的,而且把她伤的体无完肤。如果你现在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用言语恶意中伤她!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而不是恶毒的讽刺!”
敖宸轻轻一笑:“我这不是送祝福来了么?新婚礼物就是送你们一张崭新的大床!”他不再与廷轩有手脚上的冲突,目光投向帐子里的如雪,冷笑道:“你一定要嫁给他?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四年前你与他早早就认识!msn上,飞机上,基隆港,当我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你却与他在萨尔兹堡开心的过二人世界,吃鹅肝酱!飞机上他关掉我的通话,在萨尔兹堡机场扔掉你的手机,拐你离家出走,让你离婚,而基隆港的那一次,你是因为他才弄掉了我们的那个孩子!他妈该死的不等你痊愈,就悄悄将你从医院弄出来,带往美国从此消失!”
如雪坐在帐子里,面对他的怒气,冷声笑道:“把峻熙换成廷轩又有什么区别?当年你为了峻熙,也是不肯信任我一分。总之除了你自己,别的男人都不行!呵,不管我跟他在萨尔兹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扔掉手机不让你找到,又为什么要让你亲手杀掉那个孩子,我们也已经成为陌路了。你现在与我争执这些没有意思,因为你在我眼中除了无耻,没有其他!”
“还有,你先想一想四年前是怎么处理叶细细与你的关系,再来质问我这些!不对,你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叶细细才是你的女人!而廷轩,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