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一脸疲累的铠泽也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了,与妍奚一前一后跑上楼,将走出门来的她往身后藏,不客气瞧着门里的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裴家成为战场了吗?你们要打出去打!”
敖宸将面前的小茶几一脚踢开,几步走出门来,瞧了铠泽一眼,兀自下楼了。这次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再与廷轩抬杠,一声不吭的走了。
等他一走,廷轩也穿好衣服出来了,笑呵呵对铠泽道:“我和如雪是夫妻,夫妻俩过夫妻生活有错么?他凭什么踹门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呵呵。”
铠泽盛怒中的俊脸又是一沉,手指指向楼梯口:“姓沈的,你也给我走!”
“要走可以,不过我要带我老婆儿子一起走。”廷轩倚在门口歪歪头,眸中的笑邪恶起来,“铠泽,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对吗?”
铠泽对他十问九不答,脸庞上衍生出一股厌恶,扭头吩咐裴家的管家把这个姑爷给请出去。
管家上来请,廷轩纹丝不动站在门口,笑道:“裴家的舅爷,我这个姑爷是犯了什么事要被请出去?如雪又没有生气,我们好好的,正准备回房关灯睡觉!”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如雪?”铠泽质问他,“从四年前你将报复的心思打到她身上,就是你的错,你没有任何资格指责她背叛了你!你用她来试探她与敖宸的旧情,不过在为你的复仇找一个借口罢了。沈廷轩你现在最好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沈廷轩沉沉一笑,走过来牵如雪的手:“铠泽你错了,我现在不是在伤害她,而是在疼爱她。现在她知道敖宸的心思了,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
如雪往后退一步,躲开了廷轩的手,冷道:“廷轩,我们已经结束了。”
廷轩歪嘴一笑:“但我不觉得这是结束,我们才刚结婚,蜜月期都没有满。”
如雪秀眉紧蹙,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妍奚的房里。她关着门,不管沈廷轩会不会跟进来,坐在床沿,静静看着被哄睡了的儿子。她记得很小的时候,隔壁的阿婆捏着她的手掌给她算命,说她这一生逆插桃花,男人可遇不可求。当她遇到第一个男人,要等待要守候,等不到就过不去这个坎。第二个,不管什么原因分手了,一定要主动去追,去争取,若追不回就放弃,因为没有人不犯错,而追不回就是命。第三个,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这个时候,人生已经过了一半,该懂得自己需要什么了。
那她现在需要什么呢?需要儿子健健康康的,裴家的劫难能安然度过,家人平安。
“姐,以后怎么办?”妍奚从门外急匆匆走进来,把门上了两道锁,还将背抵在门板上,“沈廷轩简直就是一条披着羊皮的豺狼,他对姐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你们不离婚,大哥、峻熙哥就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人呢?”
“跟大哥一起下楼了,大哥正在跟他交谈。”
她走到书桌前,用手支着头,闭眼思索。阿婆说,若能过下去就过,不能过就果断分手。她现在,连‘将就过’都过不下去,她这个像得了失心疯的丈夫一定会伤害啸啸,不断的侮辱她。
所以,她不能为了躲避敖宸的纠缠,而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第二天,她去埃弗森报到。
埃弗森由于被沈廷轩弄成了一片散沙,正在大整改,每个部门都开会,大大小小的会议整日都在进行,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她没有开会,直接走进敖宸的办公室,让lee通知正在开会的敖宸,说有要事相商。
电话打过去,几分钟,敖宸就从会议室出来了,俊脸上精神十足,衬衫袖子高卷,露出健壮的手肘,忙得很。
“什么事?”他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放下百叶窗帘,阻隔住外面的目光。
“我手上的股权卖给你。”她也不赘言,直接开门见山,“三十股按均价来算,你算多少是多少,公平交易。”
敖宸坐到办公桌后,摸着下巴好奇凝望她:“你丈夫也有钱,为什么不卖给他?”
“看来敖总没兴趣。”她莞尔一笑,转身就走。
“等等!”他急忙喊住她,“我们去楼下喝一杯,慢慢聊。”
埃弗森员工餐厅,两人坐在窗边,目光从落地窗一眼望去,感觉像坐在半空,腾云驾雾,把底下的景物尽收眼底。
如雪优雅喝了口咖啡,再用小匙轻轻的搅动,没有看对面的敖宸:“将你们敖家的股份还回去后,我希望敖先生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私闯民宅,插手我的婚姻。我离不离婚,是我跟我丈夫之间的事。”
她抬起清眸,定定望着敖宸:“另外,我将股份卖给你,一方面是因我急需用钱,拿着这些股没用,另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埃弗森因我丈夫的插手,而导致上千员工失业。”
“敖先生?你丈夫?”敖宸发酸的咀嚼这两个用词,无奈而抓狂的望着她:“昨晚若不是我赶过去,你真的打算跟他履行夫妻义务?”
她压下眼眸,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喝了口咖啡,“若敖先生不接受我的提议,那我只有继续物色下一个买主。不过敖先生你放心,我会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必找了。”他打断她,语气冷冷的,“那三十份股你拿在手上,不要想着卖出去,嗯?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职务,明天来上班。就这样说定!”他连征询她的环节都省了,雷厉风行的说完,推开椅子大步离去。
他回去继续开会,她则坐在餐厅继续喝咖啡。
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要她手里的股,不过她也无需去弄明白,只需找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买主,卖掉股份去救远东航空即可。
这样一来,既断了与敖氏的瓜葛,也给裴氏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