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让他越看越心冷,越看越陌生。
所以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竟有些难以相对,想伸手掐死这个说谎的女人。
可那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只有这个女人能帮他消除,这一生,他只要这个女人相伴,只要她!
“你的失忆,爱峻熙,全都是一场谎言!”他将她的双肩颓然抓紧,俊脸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黑眸中的焰火在剧烈跳动,唇线抿得笔直:“就算你的心里只有韩峻熙,我也要你!只要你!”
他将她的身子粗鲁的扳了过去,从身后牢牢锁住她,毫不怜香惜玉。
她浑身一僵,樱唇缝里迸出一丝呜咽。
他生气了,她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
她只奇怪自己怎么还没昏过去,必须如此清楚的感受痛觉寸寸拔高,仿佛永无休止。
她身后的男人则笑意渐浓,笑得讳莫如深、意态闲适。
他定了定神,将怀中温软腿软的她放到沙发上。
“无论你多喜欢他,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你瞧!痛苦是我给的,快乐也是我给的,你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要!”
“说你爱我!”
“住手!住手!”
“如雪,说你爱我!”
“不爱!”她湿发摇散,仰头大叫。
“那,你是我的!”
“不,我不爱你!”如雪快疯了,纤长的指在窗玻璃上乱抓。
“你爱。”
“雪,你真是水一般的人儿……”
“不要说了。”如雪被弄得乱摇螓首,呜呜哭了起来。
“那你说爱我。”敖宸虎腰一停,忽然笑了起来。
“真不乖。”敖宸皱起眉头。
……
然后等高潮渐渐过去,他爱怜地抚着她酡红的面庞,密密的吻去那汗珠,拥在怀里,相拥在沙发上。
两人办完事后,包厢里飘散起一股浓浓的粘稠气味,把房里的菜香酒味全部覆盖住了,非常暧昧刺鼻,如雪累得虚脱,躺在沙发上睡觉。敖宸给她披上外套,吻了吻她红肿的唇,为她擦净身子,穿上衣物。
门外名为雅儿的老板娘贴着门板听了良久,见门里没声了,这才蹑手蹑脚走下楼,一本正经坐在桌子后算账,吩咐服务员准备一些水果,一会她给端上去。
如雪一身香汗,神思有些恍惚,耳边不断回荡敖宸的那句‘说你爱我’,乱烘烘的,她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悠悠转醒,看到刚才侵犯她的男人正坐在旁边紧紧盯着她,俊颜餍足,含笑不语。
“肚子痛吗?”他瞥了眼她的小腹,悠然一笑,勾起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如雪静静瞧着他,抿唇不语,两弯浅眸清亮。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敖老板,你们吃好了吗?我送水果来啦!”
“不需要。”他侧首断然拒绝,不让这老板娘进来,再定定望着她:“我抱你回去。”
“现在几点了?”她嘶哑出声,缓缓坐起,窸窸窣窣把衣服穿好,自己站起身往门口,不让他抱。
“快四点了。”他捻起自己的外套,走在她身后,还是一把掺住她的胳膊:“我来背你。”
“不用了。”她甩开他的手,脚步停在门口,没有感情波动的说道:“天快亮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不必再回宾馆了。”
他闻言翘唇一笑,双手抱胸,凝立不动。他就知道她醒来会是这种反应。
她打开门走出去,迎面碰到了端着水果盘不肯离去的老板娘。这雅儿老板娘也是为了敖宸才通宵营业的,这次偶遇敖宸,也是喜不胜喜,比中了大乐透还要兴奋。
雅儿把如雪往屋里拦,媚眼如丝笑着对敖宸说,这顿算她雅儿请了,以后同学会,敖老板可得单独请她一次,现在留下联系方式以便老同学聚会,敖老板可不能不参加,不然就是敖老板瞧不起他们这帮同学。
口如舌簧说着,身子又往敖宸身上靠,非要敖老板的联系方式,嗲得在场的人一阵鸡皮疙瘩。
如雪把往外走的脚步收回来,突然想起了老板娘先前所说的‘第一次’,转身又走到敖宸身边,给他理了理领口,柔顺窝在他怀里:“宸,在遇到我之前,你到底有几个女人?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人家想知道。”
敖宸微微一怔愣,一时间无法适应她的陡然转变,尤其是她突如其来的‘嗲’,她这么直接的问法,想了想,睨着她虚假的笑脸,笑眸沉声道:“没成事的无数个,成事的一个。”双臂一收,顺势将这女人给搂紧了。
原来是应雅儿与她说了他们高中时期的那档子事呀!
如雪听到答案,忽觉心凉与厌烦,真想打这臭男人几耳刮子,但她没表现在脸上,浓睫眨动,继续温言软语说道:“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十五六岁的时候可是花样年华,像花儿一样在娇艳绽放,你把人家给吃了又不负责,就是偷吃不抹嘴的混蛋。”
混蛋。敖宸听得俊脸一阵黑线闪过,侧目瞟向正心虚的应雅儿,冷眸笑道:“雅儿,高二的时候我们做过一个星期的同桌,后来是什么原因被调开了,你还记得吗?”
老板娘雅儿被点名道姓的质问,真是为刚才那番拿来炫耀的谎话无法圆谎,一双浓妆大眼不住的左左右右移动,最后跺跺脚,僵笑道:“哎呀,敖老板,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哪还记得。”
“哎呀,那可奇怪了。”如雪在旁边也跟着发出一声娇呼,一双清澈灵动的双眸一片迷茫,不解道:“刚才老板娘与我敬酒的时候,分明说到与敖老板的第一次,说敖老板猴急得什么前戏也没有,直接进了,把老板娘给疼得哭爹喊娘,哎呀,难道是我酒喝多,产生了误听?”
话一出口,捂口笑起来,清眸中分明是一片讽刺。一周的同桌也拿来炫耀,都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做老板娘的!
应雅儿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不已。
敖宸则总算明白是什么事,大掌轻轻压低老板娘手中的水果托盘,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面上却仍挂着笑容:“雅儿,当年好像是你让你父母找校长说情,拼死拼活调到我身边?调过来之后,你以学习为借口勾引我挑逗我?并在酒店订了房间,将卡片夹在我书本里,邀请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