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们会相信敖宸已经死了。”男人浓黑霸气的剑眉淡淡挑动,踱步到窗边,望着那海波翻动的海面,狭长的黑眸泛起一抹傲气逼人的笑,“李良缘是个将死之人,已经翻不起多大的浪,给他机会在死前最后见他傻儿子一面。”
“是,少爷。”
“黑盟总帮派的那帮人,在跟踪李良缘找来这里前,会被卖我军火的反派引到这里来。在他们眼中,我冷煜城只是一个军火商,生意人,你们对他们要以礼相待,先做朋友再做生意。”他拿着望远镜,望着茫茫海面上,那一前一后的两艘船,阴鸷的笑了:“他们已经来了。”
如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房里,床头的闹钟在叫,指向八点。
她用手抚抚玉额,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有些反应不过来。昨晚是做春梦了还怎的,怎么满脑子与一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而且画面极其旖旎。
于是去洗漱的时候,她把身上的睡衣脱了,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惊愕的发现——满身大大小小的红痕!
她这下被吓坏了,裹着衣裳冲回房里,检查房里的门窗。
窗子是半开的,阳台上的窗子也是开的,但这里是五楼,男人除非有飞天本领才能飞上来,而且她记得昨晚她被黑盟的人掳走了,男人与她在一个很大的宫殿里做那种事,身上还有敖宸的味道。
敖宸!
这个名字让她俏脸蓦地浮白,把窗子哐的锁上,坐回床上。
如果是敖宸,那她岂不是与一个鬼魂缠绵了一夜?但如果不是,那身上的红痕怎么解释?难不成是被蚊子叮的?
“妈,昨晚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做了简单的梳洗打扮走出房间,问正在准备早点的母亲。
颜夏冰不解回头,瞧了瞧她的脸色,还以为女儿病的不清:“你不是与沈廷轩吃完饭就回来了吗?我睡了一觉,发现屋子里有蚊子了,就去你房里给你关纱窗,发现你睡的很沉,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如雪,昨晚是不是跟沈廷轩喝酒了?”
“没。”如雪蹙紧眉头,把目光尴尬的别开了,“那您昨晚是几点进的我房间?”
“凌晨两三点左右,如雪,你昨天七点左右不是给我发短信说,你要跟沈廷轩谈工作上的事,需要晚点回来么?”
“……”如雪无言以对,给脖子上围了条丝巾,急匆匆出门了。
门外,红衣san出奇的没有守在门口,但坐电梯的时候,她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一个人。一个肤色白皙,贵族少爷气质,却又不失剑眉星目、高大挺拔、器宇轩昂的俊美男人。
正是那天在公交站帮她捉贼的男人,原来他也住在这楼里。
男人瞥了她一眼,把目光掠开了,似乎在为那天她恩将仇报的事记恨在心,或者是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电梯下到一楼,男人没有走出电梯,下到B座去了。她则在大楼门口遇到了沈廷轩的车。
沈廷轩朝她按了按车喇叭,对她笑道:“昨晚你家蚊子多吗?我给你准备了几瓶灭蚊剂,以后遇到蚊子就朝着他的脸喷!”
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倏地停下脚步,惶恐不安的心又多了几分忐忑。她原本就为昨晚的事恼着,廷轩这样一说,就让她想起了昨晚他在车上给她的那个强吻。
敖宸死了,大家是眼睁睁看着他的尸体被焚化的,可她昨晚却把一个男人想象成了敖宸,与之发生了关系。加上之前廷轩在车上强吻她,后面突然冒出来的黑色宾利,廷轩用她的手机给母亲发‘在外吃饭,晚回’的短信……等等迹象,让她不得不怀疑到沈廷轩身上。
如果她被劫走,沈廷轩不报警救她,反而拿着她的手机给家里发‘晚回,勿等’的短信,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一切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廷轩缓缓开着车,侧目瞧着车外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掀唇笑了笑,将车霸道停在她面前,亲自给她打开车门:“昨晚你气我吻你,淋雨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便给伯母发了‘勿担忧,晚点回’的短信。
你想啊,伯母若是知道是我气得你跑进雨里,并差点让你被黑盟和李良缘的人抓去,一定不准我再进你家的门。如雪,你说实话。”
他扬扬他飞扬邪魅的剑眉,俊脸上浮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春梦?啊啊啊的叫成那样,呵”
如雪精致的脸蛋轰的一下,绯红如一朵桃花开在脸上,粉中透着躁红,但她的眉尖却是狐疑的翘起,定定望着廷轩:“昨晚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袭了,我的手提袋落在了这里,手提袋里有我的钱夹和手机,我却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海边。
他们有一座很大的宫殿,很多人,沈廷轩你应该是他们中的一员。”
“如雪,你是不是还在梦中?”廷轩听得轻轻一笑,眸中锐光不断在闪烁,“如果那个男人是我,我才不会送你回来,直接带你远走高飞!不过你这高烧烧的不清,明明没有发生的事,你偏要说发生了。
这是不是表示你思念敖宸过度,产生了幻觉?黑盟的那帮人根本没有带走你,在扛你上船的时候,就被我的人撞翻了船……”
如雪没有再听下去,迈开步子往前疾走起来,几步走到公交站前,挤到公车上,消失在廷轩眼前。
廷轩也没有追上去,俊脸上的笑意拂去,渐渐换上沉重。
如雪在离公司百米处的公交站下了车,一下车就遇到了把黄色甲壳虫车停在那里的安安。
“如雪,听说敖少奶奶在下周要正式接管公司了,她那脊椎复原的可真好!”季安安将车稍稍停到一边,用一种嘲讽兼担忧的语气说着,一双眸子则紧紧盯着如雪脸上的表情变化,“不管怎么说,你以前与敖宸才是夫妻,是她抢了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