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早上说在哪个马场赛马?”老太太转过头问如雪,颇有非找出孙子不可的势头。
“青田山那边的。奶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现在晚上十点多了,敖宸这是在搞什么!”老太太不知是在为谁生气,拄着拐杖,总算肯离开公司大楼。而后走着走着,突然说道:“孙媳妇,这个孙子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有没有花花肠子奶奶比谁都清楚,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奶奶,我知道。”如雪笑了笑,反过来安慰老太太,“他在外面应酬,也是为了公司,为了我们这个家。等以后再给他补个生日宴吧。”
其实老太太这般急,分明是说明敖宸在外面有事的,不然不会这样慌张。
她很感激老太太这样在乎她的感受,却只能说,她和敖宸,要看两人的缘分。
回到敖宅,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泡了个澡,躺在床上看书。看一会书,再看一下安静的手机,等敖宸的电话。
最后,石英钟指到凌晨一点,敖宸也没有回来,她脱掉睡衣外袍,钻进被窝睡觉。枕头上还留有他的气息,淡淡的,她将头枕到他的枕头上,闻着那气息,突然有些想他。
有时候,一个习惯的形成,只需一个月。他抱着她睡的日子,却已持续了四个月,让她一沾枕头,就想起了他的怀抱。那般宽厚,跟避风港一样。
将脸往枕头里蹭了蹭,闭上美眸,缓缓进入梦乡。
青田山赛马场大酒店,敖宸将看过医生的裴云姿送回酒店房间,板着脸大步走在走廊上。
裴云姿站在房门口,手拿房卡,迟迟不开门。她得等他回头,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这样绝情。
除了刚才匆匆忙忙送她去保健室外,他就一直冷脸对她,连送她回来,也只是送到房门口,而后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其实他们两人都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特意代表FENIS前来,就是为了给他庆生,与他共进晚餐。
然而,他只是大步往走廊尽头走,不曾回头。
她期待的心渐渐冷却,终于还是先低下头,对那高大的背影道:“宸哥哥。”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什么事?”眼眸中有一丝不耐烦。
她撑在墙壁上,痛苦道:“宸哥哥,你再送我去趟保健室好吗?我的左腿很疼。”
“怎么不早说?!”他俊挺的眉峰挤起一道沟壑,这才转身朝这边走过来,打横抱起她,“还有哪里疼,一次性说清楚!”
她勾住他优美的颈项,将脸贴在他颈窝,“哪里都疼,全身快碎了似的。”
“刚才拍片明明没事!”他眯眸看她,眼眸中闪起一丝莫名的厌恶,“我让你丈夫或铠泽过来,让他们照顾你,我没时间跟你耗!”
说着,将她放在病床上,让医生重新检查她的腿,自己则走到一边打电话。
“宸哥哥!”云姿突然坐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电话,快速关机,紧紧攥在手里,“别给大哥打电话,奶奶现在还病着,我不能让他们再为我担心。”
他眸光暗掠,瞥一眼被她夺过去的手机,“手机还我!”以前与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经常将他的手机关机,说要不受干扰的二人世界,不准外人打扰。那时他是允她的,因为她是他的珍宝、唯一,但是现在……
裴云姿依旧将手机攥在手里,突然说道:“其实我跟灏是假结婚,我们并没有领证。”
他暗吃一惊,将伸出去的臂膀缓缓收了回来,紧紧盯着她,却抿唇不语。她的任性,他是早知道的。这一次,他只是想让她知道,大家再疼她溺她,也不容忍她将感情当儿戏。
那些疼她的人,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所以,宸你该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在我身边。”云姿定定望着他,睫毛轻轻的颤动,忧伤而绝美,“他根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只是在加拿大相识了,成为朋友,而后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假结婚……但宸你是真结婚,而且有了孩子……”
她笑了笑,将脸偏过去,“这一次的教训很沉重,我没想过再找回你,毕竟是我自己把到手的幸福给弄丢了……我只是希望你依旧是我的宸哥哥,像哥哥一样,不要像陌生人。”
他沉默,唇线抿得愈发冷直,眸光深深看着似笑似泣的她,旋即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迎面碰上那几位老总,被拉住了。
“敖总,位子已经为您备好了,去喝几杯吧。”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婉言拒绝,打算赶去鱼翅酒家。走了几步,却猛然记起手机落在云姿那了,不得不转身走回去拿手机。
这时,那几个中年老总并未走远,想必是以为他已离去,边走边说笑道:“FENIS送来的这个美人儿,脱光衣服的样子一定骚,看那双勾魂的狐媚眼就知道了……刚才在马场,远远看着她翘着浑圆的屁股踩马鞍,我就想把她压在身下了……”
“呵呵,那敖总这次不肯要,算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以后你可得为公司多办点事……”
“现在去把她约出来吧,就说有点事需要谈,在酒店A座301包房。她作为FENIS的代表,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美人儿刚刚受伤了。”
“那叫什么伤?没看到敖总刚才离去了吗?说明根本不严重。再说带点伤,玩起来更够味……”
几人说着黄段子,相继进了电梯。
他这才从圆柱后走出来,不悦看了电梯一眼,转身折回保健室。
保健室的医生见他去而复返,忙将云姿的伤势说了个大概——轻微骨折,左腿肌肉拉伤,不碍事。
“她人呢?”
“刚刚接了个电话,往酒店去了。”
“该死!”他低吼一声,大步流星往A座301赶,等赶到包房,云姿已在圆桌边坐定,正让服务生倒白酒。几个男人在她左右两边分列而坐,虎视眈眈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