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柴破玉嘶声痛喊,眸中一片伤痛。
“玉儿……”宣逸幽幽转醒,也听到他们所说的话,轻柔的唤了一声。
柴破玉这才控制住颤抖的心,望着床榻上苍白无力的宣逸,心再一次揪疼在一起,一步步走进他,半蹲下,握着他的手,歉意道:“对不起!”
“傻丫头,不怨你。”宣逸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意,宽容的说道。
柴破玉更觉心痛,体内仿佛有一把刀生生的刮着她的肉,让她痛得难以呼吸:“不……我要说对不起,自从你遇见我开始,我就一直让你受伤,让你徘徊在生死边缘,若是没有遇见我,也许你现在已经是倚绛国的驸马,身边伴着一位甜美可爱的妻子,依旧活在你的少爷生活中……”
眼泪似是不受控制,一颗颗像是珍珠一样纷纷而落,烫伤了彼此的心。
宣逸从没有见过她这样伤心过,心不觉痛在一块,和她的一起,但他还是扯出笑容,一手抹去她的泪珠,淡道:“如果玉儿没有遇见宣逸,那么就不会流这样多的眼泪,是我的错,但我还是庆幸老天爷让我遇见你,让我们彼此相爱!”
柴破玉的泪流的更凶,这样一个风华灼灼的男子,让她痛得无以附加,为什么为什么?
一句句无声的质问,却无人能给她答案……
“风公子,我还能活多久?”宣逸将目光移向外面的风清远,淡淡问道。
柴破玉飞快的擦去脸上的泪,面对众人之时,已经换了一副面色,她要坚强下去,不可以在宣逸的面前哭,这样会让他更加难过。
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再次朝着宣逸的身边返回。
风清远望着柴破玉绝美脸上的泪痕,眼中做着挣扎……
“风公子,我已经做好准备了,说吧!”宣逸看出风清远的难色,嘴角依旧笑着。
“半个月!”
杯子嘭的一声碎裂在脚下,溅湿了她的裙摆,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射在她的身上,但柴破玉却是蹲了下来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玻璃,显得很平静!
“半个月……呵呵……”这句话是宣逸说的,亦是淡然,那笑声,就像这毒不再自己的身上一般!
“小姐你的手?”静雪惊恐的唤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移向蹲在地上的女子,只见她白玉般的手紧握着玻璃碎片,鲜血流了一地,但她却丝毫不感觉到痛,头一直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庞……
“玉儿,何必呢?这一切都是命……”宣逸望着那鲜红的血,心里为她这样伤害自己而痛着,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死在她的面前,她又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不……他不能这样自私,不能再这样伤她……不能!
“我给你包扎!”风清远心头一震,忙不迭拿着药膏上前,想要抓着她的手给她治伤,但却被她一把推开。
“玉儿?”龙素梦担忧道。
柴破玉径自朝着屋外走,不肯理会任何一个人,静雪和寒霜对视一眼,纷纷跟了出去。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进了自己的屋子,柴破玉将身后的两个小尾巴给赶了出去,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一切,让她如何平静的接受这一切残酷的事实!
静雪望着那滴血的手,心疼不已,想要给她包扎,但寒霜却制止:“出去吧,小姐想清楚了自会接受治疗的!”
静雪复杂的看了那个窗边的背影,之后随着寒霜出了屋子。
直到屋门关上的声音,柴破玉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受伤的手还在紧紧的握着,她想要让它更痛,因为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颗冷漠的心,但她明白,若是没有遇见宣逸之前,她的心是冷的,是无情的,但现在……不是,因为她爱着宣逸!
一夜,她都坐在地上,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空洞的眼神就如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般,屋外的静雪和寒霜也不敢睡着,在门外一直守着……
直到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不温暖,微风中夹杂着寒冷的气息,让她不觉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中突然有了焦距,她急急起身,但由于坐了一夜,腿脚早已麻痹,无奈之下才开口:“静雪,寒霜!”
“小姐!”
屋外的两人异口同声,推门而入,竟看见她艰难的面色,随即上前将她扶起,寒霜触及她冰凉的身体,去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待缓和了麻痹,柴破玉出了殿阁,一路朝着宣逸的屋子去了。
看见宣逸异常平稳的闭着眼帘,柴破玉一阵害怕,忙不迭将手探在宣逸的鼻尖,感觉到呼吐之气时,才放下了心,解开自己的外衣,而后钻进了被子里。
里面的热量顿时温暖了柴破玉的身子,还有心,她紧缩在宣逸的怀中,安心的闭上眼睛。
宣逸呢?已然清醒,双眸如清澈的泉水一般透着明亮,望着怀中双眼紧闭的人儿,淡淡一笑,将她圈进怀中。
“怎么这么任性?”宣逸直直的看着她,宠溺的问道。
“我哪有?”柴破玉撒娇的顶回去。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吗?我可是很想要的,玉儿的手那么漂亮,曾经还抚摸过我脸,就这么废了多可惜!”
柴破玉豁然睁眼,看着宣逸淡然的笑意,眉头不悦的皱起,转而唤了一句:“静雪,给我包扎!”
静雪急冲冲进屋,看见宣逸对她示意一笑,这才赶紧包扎起自家小姐的手……
“好了小姐!”静雪总算放心了,之后便出了屋子,她明白他们两人一定有话要说。
“逸……”
“嗯?”
“我想做你的妻子,我们成亲吧!”柴破玉抬起眼,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淡淡的说着想了一夜的事情。
语毕,柴破玉顿感宣逸的身子一震,眼中同样有着复杂,她知道他退缩了,他不想连累自己。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难道你都不能成全吗?何况我进灵蛇谷之前,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忘了吗?”柴破玉继续说道,务必要打消他所有的顾虑,不是有一句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