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儿,你怎么来了?”梁嫣然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想着日后他龙袍加身的摸样,内心一阵欣慰。
“父皇怎么样了?”君韦唤阴沉着脸,看不出喜怒。
“一直睡着呢,找你父皇有事?”梁嫣然将熬好的药过滤,淡笑的问道。
君韦唤从怀中拿出一个黄色的药包,眼眸深深的望着梁嫣然:“放进去!”
那梁嫣然自是明白这药包里的是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子全白了,声音不住的颤抖道:“唤儿,你……你这是……”
“儿臣不想失去母后,而且儿臣也等不及了!”君韦唤径自打开药包,动作优雅自然。
“可是……可是……”梁嫣然迟疑着,犹豫不决。
“母后为儿臣想想吧,也为您自己想想!”君韦唤说道。
梁嫣然则心口一紧,望了望床榻上闭目的老头,内心也是一片怨恨,他连死都要拖累着她,但她偏偏还没有过够这些荣华富贵的日子,这一生她没有披上过皇后的凤袍,但是只差一步之遥,她就可以坐上这太后的宝座,这整个后宫何愁不是她来掌管,心一横,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倚绛国皇帝驾崩。
三日后,皇子君韦唤登上皇位,天下大振!
奇怪的是其原配妻子并没有册封为皇后,只是册封为贵妃,其母梁嫣然倒是荣升为太后,统摄后宫,然而这倚绛新皇登基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派重兵将宣府围住,而后亲自去见那宣府的安平夫人!
“本夫人没想到,这新皇登基之后来的第一个地方竟会是宣府,本夫人该赶到荣幸吗?”梁嫣凤手执清茶,坐在厅堂的中间位置,身后分别立着宣业宣平父子两!
“朕这次顺利登基,姨母在背地里也出了不少力,朕来这里,也算是亲自上门感谢,有何不妥呢?”君韦唤龙袍加身,墨发被龙冠高高挽起,神清气爽,面色透着至高无上的自信和贵气!
“可这宣府外的重兵,以及这宣府上上下下的人被禁锢的自由……本夫人活了一辈子,可没有见过这样感谢人的。”梁嫣凤眉目轻佻,语气一派嘲讽之色。
君韦唤只是轻勾了勾嘴角,并没有接过她的话,而是随意找了一个座位,淡笑着道:“姨母的恩情朕自是记下,朕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这宣家的产业朕要没收掉,至于您老人家日后的生活,朕已经为你择了一处好地方,好好的让您颐养天年!”
语毕,只见从门外走进几人,手中分别拿着笔和账本,得到君韦唤的示意后,朝着宣府的银库和账房走去……
宣平紧握双拳,眼神恨恨的瞅着他,这男人和土匪有什么两样,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思及此,这宣平欲出手,却被宣业抢先一步拦着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乱来,一切有老夫人在!
这宣平才沉下目光,身上的杀意被压制了下去。
君韦唤冷冷一笑,一个宣平,他以为自己能够阻止他的千军万马吗,不自量力!
“安平夫人的家教可真严啊!”君韦唤见梁嫣凤依旧喝着茶,心中不禁佩服,不愧是见过风浪的女人,此时此刻还能够气定神闲,不简单!
梁嫣凤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唇角,又喝了一口茶才将杯子放下,淡淡的问道:“太后娘娘呢?她怎么没来?”
她这一生为了这个妹妹可是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不想得到这样的恩将仇报,心是寒了!
“母后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一直静养在宫中,不见一切闲杂人等!”君韦唤对答如流。
就在这两人谈话的空当,银库里的大箱子陆陆续续被人给抬了出来,一字摆放在正厅前的院子里,足足有九个之多。
“皇上,结果出来了。”之前负责统计的官员现身,将手中的账本交给君韦唤。
君韦唤快速扫视一眼,眉头深深纠结在一起,难怪这梁嫣凤一身轻松,原来这宣家的产业早已转移了出去,这里的银两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转移的?
“安平夫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朕不得不佩服!”君韦唤恨恨的咬紧牙齿,一字一句的吐道。
“宣家的东西,从来就是宣家的,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本夫人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呢?”梁嫣凤的目光顿时犀利的瞅着他,似要穿透他的魂灵深处,将他千刀万剐!
君韦唤笑的优雅尊贵,将手上的账本一扔,起身说道:“这宣家已经断了后继的香火,这再多的钱财对于您来说又有什么用,还是说等着以后柴破玉那个女人来养男人,姨母可要想清楚了。”
“这点就不劳烦皇上操心,宣家的家务事,本夫人自会处理的干干净净!”梁嫣凤紧握起双拳,眸中窜出一团火来,逸儿是她心里的伤痛,这该死的君韦唤竟然拿出来说笑,真是该死!
“朕倒是忘了,姨母您还有一个做女帝的媳妇,她要是知道您现在受难会不会前来救助呢?”君韦唤邪肆一笑,这宣家转移的产业多半是被宣逸带到龙灵国去了,为了让他减轻防备之心,这母子两竟然对他用了苦肉计,不过那打在宣逸身上的板子的确够重,不然他也不会真的认为宣逸被赶出了宣家,上了他们母子的当!
“皇上不必费心了,她不是我宣家的媳妇,也不会来的!”梁嫣凤嗤笑一声,并不认为那个女人会以身犯险来救她!
“是吗?朕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她会不会来?”君韦唤期待的笑出声,他有感觉,柴破玉一定会来的,这也正是他的目的。
这梁嫣凤无疑不是他手上的一张王牌,倒时这宣家,龙灵,美人,可谓是一箭三雕,他是最大的赢家!
梁嫣凤看着君韦唤笑着离开,眸光渐渐转深,继而沉沉的开口:“宣平!”
“老夫人!”宣平恭敬出列!
“去告诉柴破玉,本夫人不希望她来!”梁嫣凤的一席话让宣平一番惊讶,难道老夫人心里还是喜欢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