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韦唤高深莫测的一笑,自从来到这倚绛国,她就绝口不提宣府的事情,所以他就跟她耗,看看两人谁有时间,不想今日,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可以,不过你等答应我一个条件!”君韦唤开出这个等了已久的条件。
“你没听见自己妹妹说的吗,我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你又何必呢?”柴破玉冷睨他一眼,问道。
“我也想问自己何必呢?对你这样一个女人来说,我应该从来都不屑的,有时候我会想,到底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你搅乱了我的棋局吗?还是因为在易禹国的那一剑穿心?都不是……只要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莫名的气愤,知道逸死的那一刻,我甚至在开心,我想尽办法的要牵制住你,所以我提前登上了皇位,将梁嫣凤扣押起来,用她来作为筹码,只为得到你,所以柴破玉,别想着离开我,凡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亲手毁了,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
柴破玉没想到君韦唤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的眼神由最初的平静到里面无可抗拒的责难,再到最后的威胁,他说的不是玩笑,而是一种赤裸裸的占有意味!
然而人一旦有了这种眼神,她在说些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所以她直接开口:“带我去见见她!”
君韦唤眼中掠过一丝狂喜,随即吩咐了下去。
柴破玉和君韦唤乘坐着一辆马车,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柴破玉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里环境清幽,漫山被雪覆盖,一座冷清的老宅屹立于眼前,门前立着重兵,看样子是守卫森严!
宅子里极为荒凉,大厅里没有一件像样的装饰物,只有几把椅子和桌案,出了前厅,沿途也是积雪成堆,小径上依稀看见两排小脚印,并无人清扫,柴破玉不悦的皱起眉头,梁嫣凤这一生荣耀的女人,到老了竟会是这样的处境。
凉亭里坐着一个身着墨色袍子的妇人,宣业立在她身边,为她煮着温茶,在看见柴破玉后,他立刻躬身,在梁嫣凤的耳边说着什么。
梁嫣凤缓缓抬眉,目光一闪惊讶,但很快便消失在瑟瑟寒风中,嘴角恍然勾起一丝笑意。
“你为什么要来?”
“因为逸,他要我来,而且我自己也想来!”柴破玉面上无波无澜,面容淡淡的回道。
“你认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改观?”梁嫣凤轻笑,拿起宣业为她倒得茶,细细的品尝着。
“你不会!”柴破玉笑了起来,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跟着喝了起来。
梁嫣凤看了她一眼,继而将目光望向亭外的君韦唤,只是并未说什么。
“姨母在这里住的可惯?”君韦唤轻勾起一丝笑意,眼眸却一直盯在柴破玉的身上。
“托皇上的福,本夫人很久没有这么清静过了。”
“如此一来,等朕册封皇后的时候,也不必邀请您了,免得扰了您的清修。”君韦唤得意的半眯起眼瞳,一片炫耀挑衅之姿。
梁嫣凤明显的皱了皱眉,目光再次移向身前一身从容的柴破玉,问道:“你答应嫁给他?”
柴破玉依旧浅笑着,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起身,目空一切的朝着来时的路折回,只是在即将踏出亭子的时候停住脚步:“曾经在宣府风光了一世的女人,临老了又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说完后,她没有顾及在场人的脸色,径自踏出了步子……
“放了她,我答应嫁给你!”回去的马车上,柴破玉被眼前一幕幕萧瑟的景象给淹没,如果逸看见他的母亲活的这样惨淡,他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
“可以,不过必须在咱们成亲过后!”君韦唤猜的果然没错,柴破玉会为了梁嫣凤答应他一切条件的。
“那好,我希望咱们尽快完婚。”柴破玉闭上眼眸,移身靠在车壁上,龙灵的船应该已经到了,只要将梁嫣凤偷偷转移出去,那么她就好脱身了。
“真的?”君韦唤一阵欣喜,情不自禁的握着柴破玉的手。
柴破玉想要抽回,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最后只好作罢,凤目微睁的道:“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在咱们完婚后再通告天下你册封的皇后是龙灵国的女帝。”
“为什么?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有可能逃脱?”君韦唤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
“没有,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听不听随你的便!”柴破玉裂开嘴,秀眉一扬,这世上除了她愿意,否则没有人能够操控她,哪怕和那人玉石俱焚!
君韦唤看着她半响,最后也跟着裂开唇,既然他让她进了这倚绛国,那么他就绝对不会让她从这里出去!
皇宫里。
君怀舞的眼睛已经哭的像两个水蜜桃一样,太后梁嫣然眼中还是一副震惊之色,怀舞刚刚说什么?唤儿要娶那个女人为皇后,这怎么可能?但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了怀舞,可见那女人在唤儿心中的地位。
“母后您还不相信吗?皇兄被那个女人迷得没了心智了。”君怀舞眼见自己的母后狐疑不信,不禁再次开口。
“哀家不会准许唤儿这样没有规矩的,据说那个女人曾经是易禹国被休弃的妃子,而后又与逸儿勾搭在一起,大婚之日就被那个女人给克死,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怎么能够配得上唤儿,怎么能担当倚绛国未来的皇后呢,太不像话了!”
“可是皇兄竟为了那个女人打了我。”君怀舞楚楚可怜的说道,委屈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怎么样哀家也是唤儿的母亲,哀家就不信唤儿敢不听我的话!”梁嫣然沉眉说道,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辛苦生出来的儿子的确也不在听她的话了。
“唤儿,你娶这样一个女人,就不怕天下间的百姓们笑话吗?”梁嫣然苦口婆心,眼眸深深的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但心里却将一旁的女人咒骂了千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