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绝一身军装,银色的盔甲衬得他霸气十足,微皱的眉宇间,英气勃发,让人轻忽不得!
“请父皇将皇位传给儿子!”冷千绝几乎不敢直视冷天朝的目光,沉下眼,一并跪在了冷天朝的身前。
“儿子?朕有三个儿子,你指的是谁?”冷天朝冷眼看着跪地的儿子,紧迫的目光如烈火一般灼热,似乎要极力的穿透进他的灵魂一样!
“儿臣是长子,自当传给儿臣!”冷千绝依旧低着头,声音冷冷的。
“易禹从来就没有立长立嫡的祖制,为何要立你?”冷天朝不动声色,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父皇,您非要逼迫儿臣吗?”冷千绝不禁大声吼道,眼下透着不忍。
事情已经走上了这一步,他已经不能回头了,为何父皇还是如此执着呢?他就真的想要将皇位传给冷千落吗?
“父皇为何还要谨守着手中的权力,牢牢的不放手呢?”冷千绝再次开口,不……他不会让冷千落如偿所愿的。
冷天朝的面容再也不像之前的平静了,他走进冷千绝,抬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俊美的面容上。
那一声,久久的回荡着殿堂内,最后被屋外急骤的大雨给淹没,但他失望痛心的眼神却深深的印在冷千绝的眼中,可他已经完全散失了理智,这一刻,他的目光只停留在冷天朝身后的皇位上,那个全黄金打造的龙椅,全天下只有一人能拥有的椅子!
冷千绝起身,将之前摆在身侧的寒剑执起,脸上没有了痛苦的不忍的神色,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凌冽和冰寒:“诏书在哪?”问出的话犹如腊月的寒霜!
“逆子……”冷天朝失声吼道,这个畜生竟然拿着剑逼迫他,呵呵……这就是他生的好儿子?
“不要再逼我了!”冷千绝几乎失控的吼道,双目赤红,手中的寒剑不禁深了一分。
冷天朝丝丝皱眉,颈项流出鲜红的血迹,但他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心里的伤口已经痛的麻木而失去了知觉!
“绝王爷,您还下不了手吗?”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狠戾的男音。
“就是你鼓动我儿子逼宫的?”冷天朝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罗世昌,心中的怒火足以杀死他。
“这世上没人能够逼迫他,只是怪这皇位太吸引人,而你却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罗世昌阴笑一声,被自己疼爱的儿子杀死,这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他可是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绝王爷,你还犹豫什么,此事不宜拖太长的时间!”罗世昌眼见冷千绝心中还有不忍,“好心”的提醒着他。
冷千绝眼中充满了痛苦,犹豫不决,但余光不禁意瞄向了龙椅,眸光霎时一转,阴狠充斥在眸中,手下使力,一股滚热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冷天朝睁大了双眼,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皇上?”身后传来一声娇弱的女音,那是皇后董恋!
冷千绝浑身一阵,僵硬的看着董恋扑在冷天朝的身上,满面哀色和痛苦的泪水。
“畜生,他是你父皇啊?”董恋紧咬着唇齿,声声嘶喊出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儿子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冷千绝并没有出声,董恋悲愤的失去了往日里的高雅和素养,起身不停的拍打这冷千绝的胸口,失望痛心的泪水就像止不尽的泉水一样,这一刻,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过了良久,她的手已经打的破皮流血,她渐渐停止了对冷千绝的虐打,从怀中拿出冷天朝交给她的诏书,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道:“放过你弟弟!”
说完,董恋懒得在看他一眼,重新抱起冷天朝的身躯,凄然的笑了笑:“这个高位……希望你不会后悔!”
紧接着她口吐鲜血,冷千绝大惊,上前查看,只见她的玉手拿着一把匕首,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母后?母后?”冷千绝心痛难当,惊慌失措的抱着董恋的躯体,一手不停的捂住她的腹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传御医!快传御医!”
“她已经死了!”罗世昌沉了沉眉,将事实告诉他。
既然冷天朝和董恋双双离去,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扫除剩下的障碍,这里……就留给他做最后的道别吧!
宫门外的大雨渐渐变小,冷风吹寒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同样也吹寒了冷千绝的心,明黄的诏书被风吹的平摊在地上,冷千绝这才将目光移向诏书上,眸光一紧,他像是狗一样,惊慌失措的拿起诏书,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悔恨的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冷千寒?是寒儿!原来父皇并没有将皇位传给冷千落,那他……他,双拳死死的捶打在地上,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易禹王朝,朝历三十九年,七月十五夜,正式遗留在历史的脚印中!
据传朝帝,后,一夜之间死于疾病,朝帝长子,冷千绝佣兵京都,将皇宫和两大王府围攻控制在手掌之中,那一夜,风云巨变,惨死,坑杀的儒生和朝中大员不计其数,京都血流成河,但由于当夜剧降大雨,第二日清晨,皇城不见丝毫血气,如往日一般!
七月十六,新皇冷千绝拿着先皇遗诏,登基为帝,以‘绝武’载入史册,易禹国正式进入绝武王朝!
登基大典之前,绝王府悄然送入皇宫一人,她不是绝王的正妃,而是绝王妃的姐姐,柴破玉,但此人的身份恰恰是寒王的妃子!
柴破玉进入皇宫后,被安排在一间偏僻的殿阁内,至始至终都不曾见过冷千绝一面。
听着院墙外的礼钟之声,柴破玉心想,这就是礼成的宣告声吧,那么,她也很快就能看见冷千绝了!
寒王府。
当冷千寒醒来之时,已是正午十分,他俊美如斯的面庞透着淡淡的白,完美的薄唇上还隐约泛着一丝青色,他的身体仍旧处于虚弱之中,但他此刻却宁死也不愿躺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