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见到传说中的那块石头了？”墨涵笑吟吟看着水溶拈着青梅大嚼特嚼幸灾乐祸道。
水溶哼哼道：“快别说了，想想就恶心，他们家人怎么培育出这么朵奇葩啊，明明是个大老爷们，那眼神比姑娘还姑娘，看着我恨不得立时粘过来，呃，不能想了。”水溶打个寒噤，一副惨不忍睹的神态。
“长于妇人手，天天在内帷厮混，能阳刚的了吗？呵呵，那位可是只对美人有兴趣，你能入他眼说明你姿色不错。”墨涵笑嘻嘻道。
“免了，这种赞美我还是敬谢不敏。哎，林大哥姿色更过人啊，莫非也被这样眼神袭击过？”
墨涵一挑眉：“他却是怕我的，因为我身上有杀气。”
“得了吧，那傻小子会认得杀气我把水字倒过来写。”
“不知接下来皇上会怎么做，听说江南甄家和忠顺王世子搭上线了。”墨涵忽道。
水溶对墨涵突然转移话题有些不适应，老实答道：“嗯，因为你们把他的生意打击的太狠了，他现在急需找个进钱的铜商。甄家虽然现在几个子弟做着五六品地方官，可爵位还在，家里的生意遍布江南，正是个值得拉拢的。”
墨涵叹道：“我看甄家也真是拎不清，这时候还敢搭上水淳。”
水溶道：“甄家和贾家略有不同，贾家没什么上进心，一味只知玩了，甄家却是一直都有着野心的，会被拉拢也在意料之中，更何况上皇犹在，他们总觉得自己即使坏了事跑上皇跟前哭两声就能减免罪责。”
墨涵歪头道：“原来上皇在他们眼里是那么昏聩的人啊。”
水溶道：“人老念旧，上皇一直是个比较仁慈的。甄家老太君比贾母身份更高，是上皇的乳母，那时下江南六次两次在贾家，剩下四次都在甄家，其荣宠可想而知了。”
“少爷，小姐来了。”水溶话刚说完就见门外的丫头进来禀报。
墨涵一怔：“妹妹怎么来了？”
黛玉袅袅婷婷进来，见了水溶微微笑了一下道：“溶哥哥也在啊，你不是去祭奠秦氏了吗？”
水溶笑道：“早回来了，其实哪里用得着我亲祭，只是长史官代为祭奠，我露个面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玉儿，出了什么事吗？”墨涵敏感发觉黛玉神色不是很好。
黛玉将一封信递给墨涵道：“哥哥，刚江南来信说咱们最近在沿海和海上的生意出问题了，我记得哥哥说这些生意都有内务府的一份，所以不敢自专。”
墨涵一怔，向水溶道：“内务府收到这消息没？”
水溶摇头：“内务府现在东平王叔管着，好像还没听说，官文走的程序多，不如你们信息快捷也是正常。”
墨涵点头打开信一看，神色也一变，顺手递给水溶：“溶弟有什么看法？”
水溶疑惑地接过信，见信上说近来海上生意常常受到东瀛海盗袭击。本来林家这部分生意有官船保护，航路极其隐秘，不想不论怎么改变策略，总会让海盗料得先机，因此那边的主事觉得可能出了内奸，只是调查了许久都没有进展，生意损失却越来越大，因此不敢再瞒着，遂向墨涵求助。
“倭寇？”水溶拧起眉毛道，“海禁才开不过一两年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东瀛鬼子还真是不安分呢，去年皇上登基，他们还亲派了个王子前来祝贺，不想背后竟还捣鬼，欺咱们天朝无人吗。”
墨涵冷道：“东瀛野心千百年来都没变过，也是正常。”
水溶叹道：“怪不得上皇以前要实行海禁呢，其实我倒觉得海上那点蝇头微利与沿海安危比不值一提，倒不如继续海禁。”
墨涵摇头：“短视，你可听过前朝郑和的一句话‘欲国家富强不可弃海洋于不顾，国之危险亦来自海上’，海洋不仅是使国家富，还是令国家强，既有危险一味消极抵抗怎么能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过这次的事情我倒觉得有问题，小鬼子那么容易打进咱们生意里吗，我那时就怕江南鞭长莫及，选的主事都是最精明最忠心的。”
黛玉笑道：“哥哥说的不错，我还记得那时南边送过来一把火铳，威力真是大呢，我看就是轻功再高也逃不开它。溶哥哥这么说定是觉得前朝靠着火器并没有打过咱们水家，所以才有轻视之心。我倒觉得那时前朝灭亡在于失民心，若是民心归一，再有火器相助，那简直是铜墙铁壁。”
水溶想了一会儿道：“或许真是我错了，想来上皇也是想到了这个才又开了海禁。林大哥的意思莫非是这次的事情不一定是倭寇做的，而是官府内部出了问题？”
墨涵道：“难说，我总觉得蹊跷的很，没有内奸不可能倭寇消息那么灵通，但我手底下的人我是极信任的。”
水溶忽的眼睛一亮：“江南，甄家不是才和水淳搭上不久吗？”
墨涵失笑：“你可别瞎猜了，商人逐利，没准是别的商人看着咱们生意眼热勾结盗匪呢。咱们还是得去调查一番，不过真像你说的或许能钓上挑大鱼来。”
水溶摩拳擦掌笑道：“我在京城正没意思呢，皇上现在为了收拾地方上的官员，只纵容着京城，我呆的别提多憋屈了，这次不如把这差事要来，还可以顺道去江南玩玩。”
黛玉眼睛升起两个小星星，道：“哥哥，我也想去，我想江南了呢。何况这次的事情与咱们家也有关，我现在管着家里生意正该负责。”
“不行！”墨涵和水溶异口同声道。墨涵摸摸黛玉的头道：“好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真是倭寇，他们长年在海上凶狠残酷，我可不能让你涉险。”
黛玉拉着墨涵的袖子左右摇晃着道：“我又不是去冲锋陷阵，听说哥哥现在在户部忙得很，皇上有意让你接触核心的事情，一时肯定脱不开身。如果皇上派溶哥哥去，咱们家只派个管事也说不过去呀。再说，我轻功现在很好的，遇到危险就走为上策就行了，而且溶哥哥肯定不会让我有危险的。嗯，还有溶哥哥肯定是私下调查，带着我就更不容易引起人怀疑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