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摇头道:“不可能,那两个人虽然语焉不详,却只是因为怕事罢了,他既然肯吐口,就有七成的把握。”
林海皱紧眉头,巫蛊之术据他的了解无外乎是用木偶之类的为载体写上生辰八字,再由有法力的人做法,可是黛玉的屋子里并没有发现那种东西。他沉声道:“京城里还有什么高僧大德之类的懂这些东西吗?”
水溶叹息一声:“那些平日所说的神仙之类不过是因为所学经典精深或是修为好,其实都是些普通人,真正的高人都是隐世的,哪里会让人知晓。”
林海坐到椅子上,拳头狠狠砸到桌子上,怒道:“可恶,究竟是谁敢如此害玉儿。”
碧月神情一变,道:“老爷,咱们府上的人说实话都是精挑细选的,奴婢不信他们会去害小姐,这府上只有一个人不是林府的。”
“姐姐说的是王氏,可是最近他并没有什么动作啊。”雪雁道。
水溶面上寒气大盛,道:“你们确定她无一丝一毫非常举动?”
碧月凝眉道:“只前几****去过一趟叫恒舒典的当铺,回来之后手里却没多出银子,只是我们监视良久那以后她都谨守本分。”
水溶心中一动:“你们查过那是哪家的生意吗?”
碧月道:“是金陵薛家。”
水溶食指和中指敲着桌子,嘴里喃喃道:“薛家、贾家……不可能是贾家,但薛家与林家也无多少交集。那个王氏……”不知过了多久,水溶脸色忽然一变,道:“我记得那个王氏舌头被绞了吧。”
碧月愣愣道:“是。”
水溶沉声又道:“记得那时请了几个大夫都说她脉象古怪,与人不符,又说是生产过后不久,莫非她是那个薛宝钗。”
屋中人都一怔,林海道:“这怎么可能,那薛家丫头如今才十六七岁而已,而那个王氏看着起码有五十岁了。”
碧月点头道:“奴婢敢肯定她绝对没有易容,那张脸是货真价实的。”
水溶道:“我只是觉得这些太巧合了,不行,泓儿,你在去求皇上请御医来,我有个问题想问他。”
水溶应了一声忙出去了。很快,两个御医又被请来,水溶神情严肃道:“两位大人,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让女子迅速衰老。”
两个御医一愣,那陈大人道:“下官倒是听闻过再茜香国传说有一种药能令不能生育的女子怀孕,但代价是耗尽全身精气,女子生产后不久就会衰老死亡。这种药只有那些一心求子又无法生育的女子才会孤注一掷用此禁药,只是这只是传闻,似乎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水溶和林海忽的起身,都道:“果然是她!”
林海脸上绽开一抹森寒的笑容:“好个薛家,咱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你们竟然敢算计到我的头上。溶儿,咱们现在没时间走正常的程序了,劳你立刻进宫请皇上办了薛家。那薛蟠身上还有人命官司,他们领户部差事时贪得也不少,也算名正言顺。只是,务必先把那薛蟠和薛王氏带到咱们府来。那薛宝钗坐下这等事情很定得通过他们的母兄的手帮忙。”
水溶点头,冷笑道:“巫蛊不论在皇室还是再民间都是抄架灭族之罪,我看这薛家是自寻死路。”
林府里,那个王氏依然安安静静呆在屋子里,也是她太过自信了,浑不知自己的事情很快就要曝光了。
很快薛姨妈和薛蟠就被抓进了林府,两人原本见有官兵来抓还在喊冤,等看到林府的大门,顿时禁了声,瘫成两堆泥。
这两个人本就没什么城府,这番情态一下子就漏了底。水溶寒气森森的冷笑一声,薛蟠顿时腿开始哆嗦,颤抖着道:“你,你们到底是不是衙门的人,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了。”
水溶玩味地看了薛蟠半晌,才略带嘲讽道:“哦,看来你竟比本王还着急,似乎很想去刑部大牢,放心,很快你们就会去那里了。现在么,人还没齐呢。”
薛蟠气结,谁愿意去大牢啊,又不是疯了。
薛宝钗正在屋子里睡着,这些日子以来,只有这两天是她睡得最为香甜,连梦里都充满了笑声。恰在此时,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宝钗正开双眼,脑子尚未清醒,迷瞪着眼睛打开门心里暗骂,大半夜不睡觉谁在这儿叫魂啊。
才要发怒,就被一片刺眼的灯光晃了眼睛,宝钗顿时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凶神恶煞一般的衙役,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指着为首的水溶啊啊两声,面带疑惑之色。
水溶嗤笑一声,读懂了宝钗的意思,清眸里泛起点点寒星,看着薛宝钗道:“王氏,本王见你孤苦,曾承诺要找到你的家人,今儿恰巧碰到了,本王不胜心甚喜之,所以就连夜给你送来了,也免得你日日牵肠挂肚。”
薛宝钗大惊失色,使劲摇着头拿手比划着,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她没有亲人。
水溶故作不解,扬声道:“来人,将薛王氏和薛蟠押过来。”
在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时,薛宝钗就知道自己惨了,她目光陡然爆出两点寒光,直直射向母亲和哥哥,警告之意昭然。
薛姨妈也不是十分愚笨的人,看着薛宝钗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来带我们看这个……这个丑八怪。”
薛宝钗心一酸,明知母亲是为了掩护自己还是难过起来,丑八怪,她自负美貌,竟然要顶着这样不光彩的相貌死去吗?
水溶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冷笑道:“不愧是一家人呢,都这么冷心冷情,薛王氏,面对亲女儿你竟然不认吗?”
薛姨妈笑道:“我的女儿,王爷开玩笑吧,这个女人可是跟我一般岁数。谁不知道我的女儿被贾家看管起来,后来又暗害了,若能再见到我的钗儿就是让我一辈子侍奉佛祖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