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金陵奇缘:红楼异传之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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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林叔叔为何如此想?”

林海道:“显而易见,涵儿是皇上心腹,那直隶总督也是,两个心腹都在那里结果还要劳动你北静王爷去一趟,那肯定是心腹不可靠了或是出了问题。”

水溶听了佩服不已,林海只从蛛丝马迹便能猜个七七八八,若不是在朝堂混得日久难有这份敏锐,所以他也不藏着掖着,将两份折子的事情说了。林海阴沉了脸沉默了半晌,道:“两份折子哪份在前,哪份在后?”

水溶觉得有些奇怪,还是老实答道:“文琰的在前,林大哥的晚了半天。”

林海沉吟半晌道:“看来涵儿的处境不妙啊。”

水溶一惊:“怎么说?”

林海道:“涵儿有密折专奏权这事情想来直隶并无人知晓,估计文琰等官员肯定以为他要上折子必须经过直隶几道关卡才能呈上去。文琰上这折子明显是要让涵儿落马,可见他在直隶定然极不如意。涵儿这折子也许是赶巧了,也许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不然以他的谨慎,定会将文琰与何人联络查清楚了才禀奏,绝对不会如此语焉不详。”

水溶听了深以为然,叹道:“不知这文琰究竟做什么打算,他也算个国舅,难不成还生出其他心思来了?”

林海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可能他的利益受到了损害吧。在我的印象里,这个文琰虽然有大才,但也有野心,且私心极重,能为干将,却难为良吏。我记得他是四川人,但妻族和几个亲戚却是直隶大族,里面不知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你这一去也要小心些,那个人是条毒蛇,不那么好对付的。”

水溶听了林海的话心里越发不安,以墨涵的能力若还在直隶陷入危机,那他还真没什么自信查个水落石出了。

林海和水溶只顾着说,却不知道门外一个窈窕的人儿将话听了个十成十,看水溶要出来一闪身不见了。

次日一早水溶和水泓边轻装简行往保定去了。水泓也不知有没有猜透皇兄的用意,一路上嘻嘻哈哈哈半点忧愁也没有的样子。保定距离京城也不过一日功夫,但是为了暗访,两人生生将路程拉长为几天,一路上注意听着来往行人的言语,以求能听出些蛛丝马迹来。

这日中午到了定兴县,两人看时候不早便捡了家不大不小的酒楼打尖,也没要雅座,只在大堂里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小二殷勤地上了菜退下去,两人便吃便留意着酒楼里的动静。

这时,忽然从外面进来七八个宾客,看服色鲜亮,很是打眼。为首的人长得玉面朱唇,端的是体态风流身姿轻盈。本朝南风盛行,几个客人不由把眼睛黏在那人身上移不开。

“是他?”水溶暗暗扫了一眼转过头自语道。

“溶哥哥认识那个人?”水溶好奇的看了两眼道。

水溶轻哼一声道:“不过是个戏子罢了。那人叫蒋玉菡,艺名琪官,在京城唱小旦极为出名,经常在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邸奉承,后来似乎被忠顺王搜罗去了。现在这样怎么像自己带起班子来了,莫非被赶出来了。”

水泓撇嘴道:“原来是个下九流,看那打扮倒似模似样的。我那八哥向来是个喜新厌旧没长性的,撵他出来也不奇怪。虽然他现在在守孝,我却听说好像不久前才从楼子里赎出个花魁来,没准因为那人将他赶出来了,在京城混不下去便自己组班子出来了。”

水溶点头道:“也许吧,咱们是微服出来的,还是离他远些,我也曾见过他,让他认出来倒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不想蒋玉菡那桌却已经闹了起来。

水溶本来没什么兴趣,不想却听水泓讶异地轻呼了一声,继而要笑不笑一脸的便秘样。水溶由不得也往那面看去,一看这下也失笑起来,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这次碰到的不是恶霸戏弱女,而是悍女抢良男。只见蒋玉菡正满脸通红的和一个女子辩解着什么,那女子一脸春意,可惜身高体肥,偏还一脸武则天挑男宠的女王气势,十足倒了胃口。也难怪小白兔似的蒋玉菡对这朵被虫子咬过的烂桃花避之如蛇蝎了。

水溶好奇之下细细听起来,原来刚刚那女子进来吃饭,一眼看见蒋玉菡不禁春心荡漾,故而上前搭讪。蒋玉菡自然婉言拒绝,不想那女子竟大着胆子倒向蒋玉菡怀里,尽管蒋玉菡身手快躲开了,可还是碰了下女子的胳膊,于是就被这女子缠上了,非要让他负责。蒋玉菡又气又恼,双方便吵了起来。那女子拿着大号手绢遮了半张脸干嚎道:“戏本子上都说男子碰了女子,那女子便毁了名节,你明知如此还摸了我不就是对我有意思吗,怎么还想耍赖呀,老少爷们大爷大叔大哥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酒楼里的无聊人自然有,便吹着口哨起哄,蒋玉菡气得身上乱战:“真是岂有此理,这分明是个女土匪。”他身旁的人应是戏班子里的成员,也跟着骂那肥女。

水溶暗自好笑不已,水泓看得津津有味道:“嘿,这戏码还真是少见。也不知这女的是哪家的,她家人也敢放她出来,这不是丢人吗?”

旁边桌上的人听见了走过来笑道:“这位客人您不知道,这女人可是我们定兴县的一块活宝呢。”

水泓瞪大了眼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怎么说?”

那人笑叹道:“这个女人名叫李如花,是定兴县有名的恶霸李员外的小女儿,这李员外也许造孽太多,生下这么个怪胎来,其实这孩子小时候除了有些跋扈外还算正常的,可惜七八岁时生了场大病,活过来后就嗜吃如命,结果越长越胖越长越丑,到了二十多岁还嫁不出去。这丫头本就不怎么聪明,被人打击多了便有些魔怔了,天天想着出嫁,路上碰见好看的男子便赖上去。李员外没法子将女儿关在家里,反正也不差那一口粮食。咱们定兴的人惧怕李员外的势力倒也没太敢议论这事。今儿这丫头看来是偷跑出来了。那边那个哥儿长得挺好,便被她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