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如果我没猜错,上次绑架你的人和这次指使乔紫雨陷害你的是同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播放器里的女声,那个人的声音很像魅,但是,魅已经死了,绝对不会是她。”如果将前后所有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块儿不难发现,那个神秘人的目的,不是乔乔,更像是针对他。
靠在夜天寒怀里的乔默儿身子一震,想起绑架时那个女人说的话,“夜,你确定吗?”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虽然那天她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却能感觉到她对夜天寒的恨意,还夹杂着某种她不理解的情愫在里面,那个人究竟是谁。
“乔乔,如果我说是我亲手杀了她,然后将她火葬,你信不信?”轻轻推开她的身子,郑重其事的对她说,眸子再认真不过,却被她眼中凝聚的泪水吓了一跳。“怎么了?”
“夜,你根本不想杀她,对么?”扶着他腰杆的手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还有那天晚上,夜天寒的梦魇也时时刻刻在自己眼前浮现,魅的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
冷笑了声,脸上是如何也化不开的自嘲,谁能想到他这样自负狂傲的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想杀又怎么样?她根本不想活,与其让她不人不鬼的活着,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重新躺回床上,夜天寒的声音里有些凄凉,悲伤在眸子里一闪而过。
“知不知道,我杀了她,她竟然跟我说谢谢。”现在这些话说出来,只感到淡淡的悲伤,没有预想的撕心裂肺,原本他以为魅的死成了心底的硬伤,可是现在把这些告诉乔默儿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夜,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可以吗?”趴在他的身子上,乔默儿问道。
现在的她身染毒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现在不用看自己,她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她不希望自己在夜天寒的心底有一点点的污点。
就在前一晚,她的手上沾上了血,一个有着跟她一半相同血液的乔紫雨的血,虽然不是她直接杀死她,却也是因为她而死。
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连一个母亲最起码的责任都尽不到,不能保护她,这样的自己怎么能站在他身边。
“你想去哪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水味儿,他比谁都清楚乔默儿现在担心的是什么。其实他可以告诉她,他不在乎,染血又如何,他的手上染得血还少吗?可是这样的话他却不敢说。
他知道乔默儿所谓的惩罚不过是当时一时气愤,并没有真的要乔紫雨血债血偿,可是乔紫雨却因为他们的步步紧逼走到了那一步,他们都没有想到。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夜,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给你一个全新的乔默儿,好吗?现在不要问,不要查,更不要跟踪。”耳畔他沉稳的心跳仿佛有着催眠的力量,只是听着,她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低喃着,然后又睡了过去。
清明的眸子如黑曜石般灼灼发亮,看着自己怀里再次沉睡的乔默儿,轻轻叹了口气,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
一头靓丽的金发在医院里格外的显眼,尤其是这个女人从头到脚多是名家设计的单品,一只CATIER今年的独家猎豹设计发夹在后脑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这一只发夹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得起,可像这样的单品在她身上还不止一件,如何不引人注目。
走在众人瞩目的眼光下,云翳没有半点的不适,优雅从容的走到乔默儿所在的病房,碧蓝色的眸子透过门窗看到那相依相偎的一幕,碧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云翳。”一直斜倚得靠在病房走廊的男人松了松已经僵直的身子,早在她进到这里他就已经发现了,可她却一心系在夜天寒的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天放!”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齐天放,云翳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头发,敛眉瞥向一旁,“你怎么在这儿?”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抽出一颗烟,丝毫不顾忌墙壁上那个大大的禁烟标志,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呢?”喷出浓浓的烟雾。
“有些文件需要他签。”举了举手中的文件夹,觑着齐天放吸烟的姿势,如果不是有夜天寒做比较,他无疑也是俊帅的,可是眉间太过阴郁,总给人一种压迫感,不同于夜天寒的摄人气场,他浑身好像带着浓重的黑暗,似乎只要是接触他的人,都能被那黑暗感染了。
“乔默儿怎么样?”
“你觉得呢?”没有回应她,只是扬了扬眉,斜倚在墙壁上,单脚支着身子,无意识的抽着烟,英挺的眉间略带忧愁。
“额,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今天早上去了夜家,管家才告诉我,她不舒服。”小心翼翼的看着齐天放晦暗不明的眸子,对于昨天的事,他知道多少?
“是吗?”斜眼睨着云翳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碧蓝的眸子如同汪洋一般,“云翳。”
“嗯?”疑惑的看着他俊美的侧脸,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不是所有时候死人都是安全的。”说着,掐断烟,狠狠的踩在脚下,嘴角扬了扬。
“夜焰不是傻子,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说完,瞥了眼一脸惊愕的云翳,摇了摇头,优质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答答’的声响,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伟岸的身形瞬间被连绵的阴雨吞没,一并吞没的还有那窒息的气息。
好像他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将这句话告诉她,一阵冷风吹过,云翳打了个冷战,只是看了眼房中紧抱的两人,眸光怨毒的盯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又引来无数人的嘘叹。3A集团大楼附近的咖啡厅里。
乔默儿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短袖T恤,外面罩了一件粉色长袖针织衫,下面一条洗白的牛仔裤,蹬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脸上一副大大的遮阳镜遮住一切窥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