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长歌愣住,抬头看着就突然泪流满面的言欢,很是震惊,手忙脚乱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哭成这样,难道是因为他提到唐熙照,触及到她的伤心处了吗?
“我想我们的孩子。”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言欢呜呜地哭了起来,六年了,她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告诉别人她曾经有个一个孩子,她也会想她,也会痛苦的,以前觉得谁都不可相信,她谁也不敢告诉,只能把所有的泪水和委屈都埋在心底,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一个人躲起来****伤口,回忆那一段痛楚。
“不哭,不哭……”手忙脚乱的给言欢擦眼泪,但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一把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哄着她,“别哭了,以后还会有的,还会有的。”
“不会了,不会再有的……”言欢摇着头,像个拨浪鼓一样,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怎么还会再有孩子呢?这简直就是妄想。
言欢哭得很伤心,滕长歌根本就没有办法安慰她,只能把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心痛一阵漫过一阵,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不这么逼迫这个小女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事情了,他们也不会失去这个孩子,错过那么多了。
“看到熙然我就会想起我们的孩子,她是和我们的孩子一起出生的,只可惜,我们的孩子没了。”
“那我们一起照顾熙然。”毫不犹豫地,滕长歌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滕长歌的话让言欢错愕,傻傻地盯着他看,不明白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言欢……”捧着言欢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我想你,非常的想。”想了整整六年了。
“你……”言欢只说出了这一个字,红唇便被男人吻住了,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被人拥有的感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对,是幸福。
尾随言欢到这里来的滕父看到了两人相拥相吻的画面,气得差点吐血,言欢啊言欢,这条思路可是你自找的啊。
眼中闪过阴狠,直接甩手走人。
两人坦诚了心迹,解开了心结之后,自然而然的关系就很好了,滕长歌像个新婚的丈夫一样呵护着言欢,照顾她,陪在她身边,两人如胶似漆,滕长歌那帅气的脸上也出现了很多笑容,不再是装出酷酷的样子。
“爹地发春了。”望着正在削苹果的男人,小女孩做出结论,真是奇怪啊,爹地遇到什么好事情会笑得如此开心,像偷腥的猫一样,但他又否认了,“爹地,你中彩票了吗?”
“没有。”
“那你捡到钱了?”小女孩不死心,继续问道。
“也没有。”
“难不成你走了桃花运了?”小女孩做出惊恐状瞪着自己的父亲,不得了啊,爹地这个万年冰山居然也有融化的一天,除了妈咪还有哪个女人能让爹地看上眼的啊?歪着脑袋,小女孩作出思考状。
言欢敲了敲门,笑意浓浓地看着小熙然,宠溺的开口:“熙然,我来看你了。”
“言欢阿姨。”小女孩从床上跳起,跑到言欢面前抱着她,“你的脸好多了啊,连痕迹都没有了。”
“嗯,你鸿悲叔叔的特效药很管用的。”言欢笑着,把小熙然抱到床上,抬头就看到男人在看她,突然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红了脸,把头低了下来,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本来准备和言欢说爹地走桃花运的熙然看着两人之间的暧昧,似乎还能看到火花在两人之间刺啦刺啦地燃烧着,她吞了吞口水,爹地和言欢阿姨在一起了?那妈咪怎么办啊?妈咪除了对她好一点之外,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包括爹地,爹地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自己的需求,他需要一个女人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这个女人是她最喜欢的言欢阿姨,她可以接受了。
想清楚的小女孩点点头,看着拼命向言欢阿姨放电的爹地,小女孩很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爹地长这么大不会连追女孩子怎么追都不会吧?拼命放电有啥用呢?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实际行动啊。
小女孩轻轻地扯了扯滕长歌的衣服,抬头看他。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和言欢之间已经没有了误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女儿的事情,所以只要女儿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担心得不得了。
同样言欢也紧张兮兮的望着小熙然,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和滕长歌之间关系的转变都有些不可思议,以前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这个男人能死掉,可现在两人却如此的暧昧,想到昨天在花园里被他吻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火辣辣的,就连唇上到现在还有他的味道,还有那灼热的感觉。
和滕长歌关系缓和了,让她一夜未眠,她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心软了,会变成这个样子?看到熙然之后她一切都明白了,他们都关心熙然,因为熙然的病情让他们彼此都了然了,不会再有误会和芥蒂,彼此的心是拴在了一起。
昨天滕长歌说让我们一起照顾熙然,一起去承担。
这一句话就把她给拴住了,把想成为母亲的她给拴住了,她已经不恨这个男人了。也恨不起来了,六年来所有的痛楚和委屈还有梦魇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心情都豁然开朗了,早晨医生给她拆纱布看脸的时候,滕长歌还一直守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给她信心,让她不会那么害怕,其实她也不担心,她知道鸿悲那奇特的药效会让她的脸恢复得像以前一样完好如初,不会出现任何的后遗症。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熙然的病了,虽然说是在观察期,没有让她服用任何的药物,只是打点滴,熙然是个既聪明又敏感的孩子,滕长歌叮嘱了千万不能让熙然知道自己的病,否则会天下大乱的。
“爹地,为什么我还不能出院啊?”小女孩不高兴地嘟着嘴,“言欢阿姨的脸都好了,我的脑袋也该好了,为什么不让我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