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欢如此固执,医生也没办法,看向鸿悲,他点点头,表示尊重言欢的意见,先给滕长歌止了血,一行人火速把滕长歌送到医院去,早已待命的医生带着滕长歌进了手术室,言欢整个人虚弱地靠在椅子上。
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意外地被绑架,然后山洞被炸,滕长歌扑了进来,她又和他起了争执,她跑出去,他为了救她让自己被砸了,小腿受了伤几乎要断了,极有可能面临着截肢危险。
捂着脸,言欢痛哭不已,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言欢阿姨……”得到消息的小熙然一路小跑过来,双眼泪汪汪地拉着言欢的手,眼睛哭得通红,“爹地是不是出事了?他在哪里?在哪里?”
“熙然……”一把抱住熙然,言欢放声大哭起来,“都是阿姨不好,都是阿姨不好。”
紧跟着熙然而来的管菱悦面无表情的看着言欢,她得到消息说滕长歌的腿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滕长歌到底怎么了?”
“他还在手术室,先不要着急。”生怕言欢会受到伤害,鸿悲冲到言欢的面前,挡住了关菱悦的视线,淡淡一笑。
睨了一眼鸿悲,关菱悦冷笑,她才不担心滕长歌的死活的,死了更好了,在法律上现在她还是他的妻子,如果他死了,就算她不继承长歌集团,也会是熙然继承的,她一样有权管理长歌集团,届时她就会让滕家家破人亡的。
接到消息的滕家父母也匆匆赶来,得知儿子还在手术室并且受了严重的创伤,气得滕母抬手就狠狠地扇了言欢一个耳光,她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她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怎么说变成GAY就变成了GAY了?为了言欢居然还隐瞒他们,还转移注意力,真是过分。
气不过的滕母又要打言欢,鸿悲及时制止住,好言劝道:“伯母,长歌还在里面抢救,你别生气,也别激动,等手术结束之后再说吧。”
“哼,言欢……你……”当年她就不该心软放了她,也不让留下他们的孩子,现在滕长歌的心都放在言欢和熙然的身上,到了最后居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他们作父母的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当初就说留下言欢肯定是祸害,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居然酿成了今天的大祸。
滕母气得肝都隐隐作疼,狠狠地瞪着言欢,恨不得自己的视线都能杀死言欢。
所有人都安静的在手术室外等着滕长歌出来,没多久,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一群人等全部都冲上前去询滕长歌的情况。
“医生叔叔,我爹地怎样了?”熙然个子小,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拽着医生的白大褂,可怜兮兮地问着。
“你爹地没事了。”转脸看向身后跟过来的护士,希望她能把这个小女孩带走。
“我不走,我不走。”敏感的熙然大叫着,居然想打发她不让她知道爹地的情况,她不走,坚决不走,但护士很坚持要带她离开,她向关菱悦求救,这个时候的关菱悦似乎很关心滕长歌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哀求声,她又看向言欢,言欢摇摇头,她还小,不能面对这些残酷的事情。
“滚开啦。”大人们都不支持她留在这里让熙然火气很大,张嘴就狠狠地咬住护士的手腕,非常的用力,疼得护士哇哇大叫,鲜血从她嘴里流出来,然后有些得意地看着众人,无奈,大家只好让她留下来。
“医生,你快说说我儿子到底怎么了?”滕母抓着医生的手,激动不已的问着。
“这个……”医生显得有些为难,“要做截肢手术,否则……”后果是他不能想象的,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小腿的骨头都被砸碎了,根本就不可能有恢复的可能,就算医术再先进,也到达不了恢复他小腿所有肌肉和细胞等其他组织,唯一能做的就是截肢,留下大腿。
“不……”像疯了一样,滕母尖叫着,不等众人劝慰就扑向言欢,对她又打又扯的,贵妇形象一瞬间消失不见,言欢也不躲,像个布偶一样任由滕母打骂着,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事的,滕长歌依旧是潇洒的他,全球最受欢迎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躺在手术室等待截肢的病男人,一想到这里,言欢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伯母,您先别激动。”实在是生气,鸿悲一把握住滕母的手腕,冰冷的视线看向她,他的力气很大,让滕母根本无法动弹,她瞪大眼睛看着鸿悲,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嘴里还喃喃地骂着什么。
“先决定是否给长歌做截肢手术吧。”
“这……”滕母看向滕父,征求他的意见,他们的儿子,就这样……毁了,这样的心情谁也无法体会,是多么的悲哀和心痛,她都能感觉得到长歌集团即将走向了灭亡,他们塑造的神话也即将毁灭了,滕家,要从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消失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谁都不会记得曾经有个长歌集团存在的。
他们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个……”滕父也为难起来,深知儿子的个性,如果没了双腿,就如同废人一样,他的世界都毁了的,若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疯掉的,他也无法做决定,就算滕长歌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无法掌控他,无法驾驭他,曾经在黑道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也有些为难起来,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医生看向都沉默了众人,有些诧异,不仅恼怒起来,关键时刻怎么没人出来说话的?
“病人是不能等的,请你们尽快做出一个决定来。”
“那……就截肢吧。”滕母看向滕父,缓缓地开口。
无力地点点头,滕父靠着墙壁,什么也不愿意说,脑子里一直浮现出儿子以前说的那些话,他在反思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这些年来给了儿子什么?又在强迫他什么,他活了三十五年,有真正过得属于自己的一天吗?他们强迫他学习这个学习哪个,长大了又控制他的行动,把他绑死在长歌集团,就因为他,公司才叫这个名字,所以用这个来压制儿子,甚至不停地给他灌输他喜欢关菱悦的信息,儿子的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