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尘冷哼了一声,拽着她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还先挑我的刺儿了?”
然后,他拽着她就上了三楼,拿着房卡,开了房门就把她推进去。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穆易尘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气急败坏的吼道:“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不要再跟易新联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苏晴气得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回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主动的!”
穆易尘冷笑一声,猛地朝她走近一步,苏晴被呵住了,脚下一软,就倒在了旁边的床上。
还不等她爬起来,穆易尘迅速上前,用双臂把她困住,声音冰冷:“你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还跟他暧昧不清,跟你还没关系了?你他妈是不是觉得这么周旋在一群男人中间,特有成就感,觉得自己特本事啊?”
“穆易尘!你混蛋!”苏晴胸脯一起一伏的抖着,她从没想到在穆易尘眼里,自己竟是这么不堪。
“呵!我混蛋?我看你是被说中了,心虚了吧?”穆易尘也是气极了,尽捡难听的说,他猛地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我现在告诉你,你就是一奴隶,一禁胬,我现在能宠着你,就能把你踩在脚底下。你少给我恃宠而骄!”
奴隶?禁胬?
苏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到她觉得自个儿的唇都被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渗进口中。
“你以为我愿意被你宠着?还恃宠而骄?真好笑!”苏晴冷笑道:“从三年前起,我就等着你把我踹开,你以为你对我好?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告诉你,我一丁点也不稀罕,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都觉得是一种煎熬。有时候,我都想像你这么坏的人,为什么还活着?你要是死了多好,我就能跟着解脱!”她说的都是实话,曾经,她总是转不过弯来,心里恨到恨不得他死。
可是如果,他一直都像开始时那样对她那么狠,那么坏,她现在也不会因为听到他的话那么难过……
他一直把她当成玩具,当成禁胬,可是,她的心怎么就变了呢?苏晴恨自己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居然就这么在恨里迷失了自己,丢了自己的心。
“你说,你恨不得我死?”穆易尘松开擒住她的手,眼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他一直都知道她恨他,可是,竟然已经恨到恨不得他死的地步了?
苏晴仰着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想一根钉子狠狠地钉在穆易尘的心上。
她突然就笑了,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嘲弄:“不然呢?你还以为我离开你就活不了了?还是你以为所有跟过你的女人都会对你死心塌地?我告诉你,我不会,永远也不会!”
穆易尘盯着她,竟然有几秒的迷惑。这是那个他花了那么心思的女人吗?每天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心里却恨不得他去死的女人?
“这样最好,那我们就互相折磨,折磨到死……”穆易尘往日充满自信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他趴到她身上,薄唇靠在她的耳垂上,眼睛居然有些发红。
苏晴还依旧仰着头,一点也没察觉到他的心痛,可是,她终究是绷不住了,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滑到耳朵上,正好碰到穆易尘的唇,苦涩而又甘甜。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你非得这样折磨我?”苏晴闭了闭眼,绝望的喊着:“穆先生,咱们结束吧,就算我欠你什么,也该还清了……”
她忽然就感觉到穆易尘收紧的双手,他搂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固执的回了一句:“我不,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我也不会放了你。”
苏晴的手抓着床单,指甲深深地陷进去。
穆易尘就这样压着着她,奢侈的想:如果,他们两人就这么在一起该多好。
可这的确只能是他的奢望,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站起身来,伸手去接。苏晴松了口气,擦掉眼泪。
“好,我知道了……”
“嗯,马上过去……”
然后,他挂上电话,看向站在一边的苏晴道:“走吧,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苏晴立刻回绝,充满讽刺的说了一句:“穆先生,你不用这么照顾一个玩具,省得我又恃宠而骄!”
果然是在他身边呆的久了,说起话来也是字字带刺儿。
“苏晴,你别不识好歹。”穆易尘一把抓起她的手,不悦的吼了一声。
苏晴不甘示弱的回瞪:“不识好歹?穆先生,如果你能牵着我的手,从新海酒店的大厅走出去,我就绝对听话。”
穆易尘一怔。
苏晴冷笑一声,轻易甩开他的手。
这次,穆易尘没有多说什么,任她开门走了出去。
牵着她的手,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他连做梦也不敢奢望的事。
如果是放开她的手呢?穆易尘心里一紧,他同样做不到。
苏晴在回廊里乱穿,终于找到出口,她觉得心里闷得很,脑袋昏昏沉沉的。其实,打一开始,她身体就不舒服,到这会儿,简直就快要撑不住了。
她经过大厅会场的时候,看到在人群中巧笑的俞静婷,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向前,问了旁边的服务生,跌跌撞撞的从偏门走了出去。
穆易尘下楼的时候,俞静婷立刻眼尖的发现了他。当着众人的面,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他心情差到极点,根本没心情再跟她闹腾。几乎是没给她一点面子,直接将她的胳膊甩开。
一个喝得半醉的客人跑过来给他们敬酒,嘴里胡乱说着祝福的话,完全把她的生日宴会当成了他们的结婚喜宴。
穆易尘拿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顺手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易尘,你怎么了?”看着他闷不吭声,只是一个人喝闷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