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心爱的人,竟然生下了别人的孩子。
而现在,她还用这样的声音,“善意”的提醒他!
这叫他,情何以堪?
“这个且不说,你为什么要怀上别人的孩子,又为什么要堕胎?该死的,离开的这四年时间里,你到底有过多少个男人?”
洛稀浑身的血液,在叫器着。
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石头狠狠的凿穿了一个洞。
大片的鲜血,不断的从那个洞中滚出。
而女人,对于男人此刻的暴戾,只是一时间的恍惚。
堕胎?
也许,他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堕胎,就是他当初熬成的结局。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怀上孩子?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在冰天雪地里晕倒,然后流产?
他有没有想过,这是她最为黑暗的梦。
曾经,一度将她的神志吞没。
如果不是David,她早就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这个男人,现在还在该死的叫器着!
“是,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我是跟别人生下了贝拉,我是堕过胎,甚至还有过无数的男人。但这些,我的小叔,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深呼吸之后,女人用着极为淡定的声音,承认着这些“事实”。
菱唇勾起,抚媚众生……
洛稀站在这个女人的不远处,看着她的那张红唇一张一合,充满无尽的诱惑。
只是,那些话语,却如同毒蛇一样。在不知不觉中,从他的背后攀爬了进去,钻进他的身体里,冰冷而阴毒的感觉,让他差一点窒息。
但让洛稀更为震惊的是,Susan之后说的那两个字。
小叔!
她,知道了!
在他,想要告诉她这一切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想要告诉她,包括她为什么会用范澄宇的名义,包括他和蒂娜的那场婚礼。
但这之后,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而当他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将David绑架,迫使她跟他会法国之后,他又害怕跟她提及这一切。
他想要等到露西将他和贝拉的DNA比对做出来之时,才跟她说明这一切。
因为洛稀觉得,如果单凭自己那些无力的解释,根本就无法完全的说服他的童童,得到她的谅解。
而他也一直都意味,贝拉就是童童为他洛稀生下的孩子。
如果那些解释,再加上贝拉这个强有力的后盾的话,他的童童应该会谅解他的。
可洛稀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贝拉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而他的童童,竟然在他想要亲口告诉她这一切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和范澄宇的关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那些他做好了准备的事情,全部都逃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这当中,包括苏童的爱。
他一直都以为,苏童是深深的爱着自己的。起码四年前,她就因为那爱,痴痴的等待着。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童童的爱,会变得那么快。
不但已经投入了别人的怀抱,甚至还为别人生下了子嗣。
她是他的,她也答应了他要一辈子留在他洛稀的身边,她怎么可以要成为别人的妻,甚至生下别人的骨肉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是,我承认,范澄宇是我的哥哥,但和你在一起的人,从来都只是我。都只有我,才享用过你的身体,只有我,才跟在那些个日夜里疯狂的痴缠。我不相信,你会感觉不出来!”
洛稀承认,这一刻他的语气非常的不好。
因为他真的被眼前的这一切刺激到了,包括贝拉的身世,再包括苏童的堕胎,自然也包括刚刚苏童提及的这一切。
多少次,他设想着他和她解释的场景。
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
而他,竟然还是用怒吼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安。
“是,我感觉的出来,可那又怎么样?离婚和结婚协议书上,填着的,是范澄宇的名字,贝拉也不是你的孩子,现在的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想怎么样?”
苏童努力的抽出腹腔的力气,对着洛稀嘶吼。
是,就像洛稀说的一样,她能感觉到,和她身上的人,就只有一个人。这即便是在得知范澄宇并不是不存在的人,而是他洛稀的孪生哥哥之时,她便能感觉的出的。
可这,有代表着什么?
难道说,与她痴缠过的就只有他一个,她就可以忘却他用另一个人的名义和自己结婚的事实?
或者说,忘记他在向自己求婚,给了自己海誓山盟之后,还用范澄宇的名义迎娶蒂娜?
不。
这不能。
有谁知道,当她知道,向她求婚的男人,根本就是自己的前夫所摆弄的手段时的震撼与伤心。
有谁知道,当她知道,这个向自己求婚的男人,还继续用别人的名义,要娶曾经他爱慕的女人之时,她内心的纠结与失落。
又有谁知道,当初怀着身孕的她,恳求戴尔,好不容易将她带到中国来,想要恳求他回心转意之时,男人离去的背影,以及婚礼上他亲手帮另一个女人带上结婚戒指的时候,她的内心的酸涩与绝望。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人提及。
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就像她说的,当初那结婚证,离婚证的时候,他用的都是范澄宇的名义,而这之后,他虽然他也用自己的名义向她求婚。可到最后,他还不是一样为了别的女人将自己丢在礼堂上吗?
手,抚上自己那平坦的小腹。
苍凉,荒芜。
从那条小生命走了之后,每每想起这一切的时候,这里还是会纠结的痛着。
这确实,是那次流产的后遗症,包括昨天晚上月经来的时候,那样令人窒息的抽痛都是。
但这个男人,发了疯似的对着她Susan咆哮的时候,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那个雪夜里,他永远留给她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