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这一次,男人的声音更为低沉。
随着电话那端不断的说着些什么,洛稀的神情更加的阴郁。
甚至到这一刻,好看的俊眉已经卷成成一团。
“那好,我一会就过去,你让她再等一下。”再度开口的时候,洛稀的声音已经变为了冷冽。
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洛稀便掐死了电话。
有些微愣,垂放在大腿双侧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因为此刻的他,还有一只手落在她额的纤腰上,她自然能够感觉的出,他的怪异举动。
虽然他在掩饰着什么,但Susan还是感觉得出。
“怎么了?”Susan上前,推了推他的手臂。
今天的洛稀身上,穿着的是银灰色的运动套装,服装的四周边,都镶着一拳奇妙的红。
而运动服上衣的帽子里,有一层白色的纱网。但Susan不清楚,为何运动服套装要设计出这样?
这样的颜色,看上去有些突兀。
虽然描述上去有些突兀,可穿在洛稀的身上,却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阳光从他的头顶上落下来,让那一头打着发蜡,微微挺立着的发丝染上了一道淡淡的光晕。
这样的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往常那个只会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坐在办公室内吹着空调,品味卓越的男人。倒像是一个,刚刚踏出校园,拽着一股狠劲想要努力向上爬的年轻小伙。
只不过,那一双灰色的眸子里,阴霾重重,根本就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会有的。
“童童,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听了不要生气,好吗?”他的手,扣在她的纤腰上,越发的用力了。
洛稀的声音,还似以往那般的低沉。
但很明显,这一刻他放低了姿态,似乎努力的想要给她解释着什么。
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冷酷,反倒有种极力想要讨好她的意味。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在洛稀的脸上,她又会看到这样不耐烦又无奈的神情?
而他口上说着的这些句子,竟是这般的熟悉,又是这般的陌生?
好像四年前的他,也对自己说过这一番话。
Susan记得,那是他们结婚没有结成,洛稀带蒂娜回到庄园里的那段时间,他就常常对她说,这一类的话。
难道,蒂娜又出现了?
心,突然有些不安。
应该不能说是有些,而是很不安。
因为四年前,洛稀和蒂娜在中国举办的那场婚礼的雪夜,是她一声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所以,这一刻Susan迟疑了。
“你先说吧。不说,我也不知道我会作出什么反映,你说是不是?”从洛稀的怀中挣脱出来,Susan背过身去,没有看这个男人。
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就保证自己不会生气,那待会要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她生气了。难道她还要在他的面前继续讨好他的笑着?
不,这不可能。
经历了这么四年的时间,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软弱无力,什么事情都只等着他洛稀来安排的小女人了。
“那我说了,”洛稀再度开口之前,灰色的眸子依旧紧紧的盯着她。
似乎想想从她的面部表情找到些什么。
“就是蒂娜,她从中国飞来找我了。刚刚你说门口那边有声响,就是她来了。门口的那些人,我前几天叮嘱了这段时间不能随意放别人进来,而她来的时候,也没有跟我说一声,所以刚到门口就被那些人拦下来了,起了争执。”
洛稀用平淡的语调说着这些,但很明显,他的眉毛有些卷皱。
似乎在因为什么,而烦躁着。
而那一双灰色的眸子,也紧紧的盯着Susan。
垂放在大腿双侧的手,明显的收紧。也印证了他内心的忐忑。
“然后呢?”
当洛稀说完了这一些之后,Susan的神情却也只是淡淡的。
那一双丹凤眼,在明媚的阳光下,依旧绝美动人。任洛稀怎么观察,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想说,如果你不喜欢见到她,我会让她走的。”她那淡漠的态度,让洛稀有些慌乱。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跟眼前这个女人解释。
这样的反映,让洛稀不自觉的想要嘲笑自己。
四年前,他的童童就能够轻易的动摇他的情绪。
而在这四年之后,这样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特别是在听完自己这一番话语之后,她那令他出乎意料的淡漠,更让他变得不知所措。
甚至更让他,想要抛开眼前的这一切,好好的守着她就行。
“干什么要让她走?就算是离开,也应该是我。”但是,更令洛稀出乎意料的是,Susan接下来的话语。
她的语调,也是那般的云淡风轻。
好像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她不会因为他而发生情绪的波动!
那样淡漠的句子,就好像,他们根本就只是陌生人一般。
甚至,连陌生人还不如。
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过客。
“什么离开,什么是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洛稀慌了,在Susan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慌了。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颜面,迈开修长的腿,洛稀三步并作两步,到了Susan的身边。伸手,一把将圈到自己的怀中,抱的紧紧的。
似乎这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不安。
“童童,冷静一点,听我说好吗?直到现在,我还不敢告诉蒂娜,范澄宇死掉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洛稀显得有些无比。
原本低沉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那哑哑的声音,在这样的阳光下,竟然让人泛起了一丝寒意。
飘在空中,化成谁也无法解开的结。
“当初他们同坐在一辆车子里,开车的就是我哥范澄宇。”说到这的时候,洛稀停顿了下。
而后,又继续靠在Susan的颈窝里,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在Susan近乎呢喃:“那一天,正是我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你记得吗?那一天,我在你身边接的那个电话,就是警察局打来的。说我哥驾车,在高架上出事了。当我急忙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送到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