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是。”楚一如同得了魔症一般不停地提问又不停地回答着。她把自己陷入一种无法理清的玄迷世界里,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情绪空间,释放自己的痛苦与满肚子的疑惑。
“老婆,求求你了,如果你不吃饭饿瘦了,儿子会埋怨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轩辕鹤坐在门外,因为楚一始终不给他回应,使他不由地联想到“自杀”二字。于是,他用力地敲着门道:“老婆,你可不要想不开,拿我的过错惩罚你自己啊。”
然而,楚一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轩辕鹤坐不住了,他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缓步向后退了几步,之后咬着牙猛跑几步撞向那扇门。
“啪”
“哎哟。”轩辕鹤的确把门撞开了,而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趴在地上。腿上的伤钻心地痛着,他清楚地感觉到,鲜血从伤口又浸了出来,他知道,那伤口想必又开始流血了。是啊,白血病阻碍了他的伤口愈合,而他又如此不爱惜自己,伤口愈合更是难上加难了。
“你干什么?”楚一看着趴在地上的轩辕鹤以及从门口划过来的血迹,站起身走到轩辕鹤身边道,“撞门干什么啊。”
“叫你吃饭,你一直不回答。我怕你想不开寻短见什么的,所以打算撞门进来瞧瞧,看你是否需要人收尸。”因为伤痛,轩辕鹤的额头浸出冷汗。他却依然跟楚一打哈哈开玩笑。
“你这人怎么死性不改呢?”楚一看着他额头的汗皱起眉头道,“是不是伤口抻开了?疼得厉害吗?”说罢有些慌张地想要扶他起来。然而,任凭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是无法把他扶起来。
“别费力气了,你扶不动我的。”
“你配合一下不就可以起来了吗?”楚一气恼地看着他道,“死沉死沉的,真不知你的肉都藏到哪去了。”
“呵呵,我的肉给你了,变成儿子出生了嘛。”轩辕鹤痛了皱了一下眉头,却仍然不肯让自己的舌头有片刻休闲。
“真该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因为轩辕鹤的话,楚一羞怯地白了他一眼,向卧室的门走了过去。
“老婆,你不要把我扔下啊。”
“饿死你,疼死你算了。”楚一不理他走出卧室,快速走进书房,拿着药箱又返回到卧室。
“我就知道,老婆舍不得我。”轩辕鹤笑了笑。
“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楚一把药箱放到他身边道,“能起来吗?到床上躺着,我检查一下伤口。”
“你说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怕我回到床上,又要做坏事了。”轩辕鹤咬着牙笑了笑。
“轩辕鹤!”楚一气恼地站起身,看到已经被血浸红的裤子,泪水哗地流了下来道,“你能不能有点正经事啊,伤口又抻开了你不疼啊。”
“疼疼,老婆我错了。”轩辕鹤看到楚一的眼泪,心疼地说道,“老婆,别哭,我不闹了,马上到床上去‘等你’。”
“……”楚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忙走过去扶起他道,“你这种人还活着真是一种奇迹。”
“我是恶魔,上帝不收,阎王不要。所以,我只能活在这个世上,继续折磨仙女。”轩辕鹤纵是疼得紧咬牙关,依然说着俏皮话。不为别的,只是怕楚一担心。
“……”楚一扶着他来到床边,帮他躺到床上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伤,我肯定把你扔到楼下去,或是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让你永远也不能说话。”
“你舍不得。”轩辕鹤笑了笑。
“闭上你的嘴巴,让你的舌头和牙齿得以片刻休息吧。”楚一打开医药箱,取出药品和包扎伤口所需的东西。
“你和儿子总受伤吗?”轩辕鹤忽然问道。
“嗯?”楚一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如果你们不是常常受伤,怎么会在家里储备这些东西。难道你是一位先知,知道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我们的家,而且还身负重伤吗?”
“你把嘴闭上吧,不会有人把你当成哑巴的。”楚一白了他一眼,做好包扎前的准备工作后,走到床边说道,“你还要忍耐一下,我得把你的裤子脱下来。如果伤口的形势一直不见好转,你必须要去医院了。”
“我不去医院。”轩辕鹤嘟着嘴说道。
“你的伤,我这些简陋的医疗用具根本就无法让它好转。”楚一边说边去脱轩辕鹤的裤子。
“我不脱。”
“你想怎么样嘛。”楚一气恼地看着他。
“除非你答应不送我去医院。”轩辕鹤不妥协地看着楚一。
“哎呀,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楚一郁闷地看着轩辕鹤又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去医院就是了。”
“还是老婆好。”轩辕鹤嘿嘿笑了笑,大剌剌地躺在床上道,“好了老婆,脱吧。我绝对不介意春光外泄。”
“懒得理你!”楚一白了他一眼,轻轻地把他的裤子脱了下来。伤口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还有血缓缓地浸出来。
“伤口肯定是发炎或是抻开了。”楚一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对,你这种恶魔上帝和阎罗王都不会收的。”说罢缓缓地把裹着伤口的纱布一层层地揭开。揭到贴进伤口的一层时,她抬起头看着轩辕鹤道:“你忍着点。”
“没事,你弄吧。我都是你的何况这条腿了。”
“流了这么多血,纱布应该不会跟伤口有所粘连,但还是小心为妙,我轻一点,如果痛你一定要喊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老婆。”轩辕鹤看着楚一那认真的模样,心里一阵感动。他可以很自信地说:楚一是深爱着他的!
楚一缓慢地揭开纱布,鲜血早将纱布浸湿,在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涌出来。她的泪浸湿了眼窝,哽咽着说道:“伤口很严重,血为什么会一直外涌,一定是你自己不加小心,害得伤口一直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