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面对民众的态度，刘虞越来越怡然自得，越来越觉得公孙瓒是自己执行兴邦大计的绊脚石；而公孙瓒面对民众的心态，就是认为民众得鱼忘筌忘恩负义，认为刘虞是过河拆桥。如此，二人的关系发展成为有你没我水火不容的对立形势。
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的程旭，无法向刘虞说清楚这些真相，无端惹起主子的不快，甚至对自己的不满，以至于影响自己的现实利益……程旭没有这个觉悟啊。他深知：如果一个人能具有刘虞的仁心和公孙瓒的勇猛，这个人才是当今天下急需的人物啊！
他稳住情绪，看完桌案上的密信，思忖一会后，便对神色悲戚的刘虞说道：“太尉，虽然我方损失三万将士，但是幽州的大局还是在太尉的掌控之中。据最新的消息显示：由于公孙瓒心腹大将在庆功宴上争宠失利，一怒之下，已经率领麾下八千将士远赴居庸城了……太尉，将帅不和乃是军务大忌！一切都向有利我方的局势发展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侍奉刘家三代的程旭深知：一个人在盛怒或者极度悲伤下，会干出许多违背常识不可理喻的事情的。
“不彻底剿灭公孙瓒余孽，伯安誓不回洛阳！”，刘虞一拍桌案，暴喝说道。他的举动把对面的程旭吓了一跳。
程旭看着面目狰狞的刘虞，不由得暗自感叹：就算你剿灭公孙瓒，你回到洛阳，那戎狄谁来应付？戎狄又不是华夏子民，他们可不信孔孟那一套，他们只是贪图刘虞给他的利益啊！他们也知道推波助澜隔岸观火啊……
程旭只能将这些最接近现实的念头扼杀在心里，如果对刘虞说出来，那绝对是忠言，绝对逆耳，绝对能让刘虞厌烦自己啊。在刘虞的观念里，戎狄都是被他高尚的品德折服了，被他光明的形象征服了，这不是孙子兵法所说的最高境界吗？不战而屈人之兵……程旭可不敢触及刘虞的逆鳞啊！
自私明哲保身有时也是忠心的天敌啊！
在公孙瓒府邸客房休息的甘宁，只是根据现实状况，根据公孙瓒和刘虞的品性，观念，所擅长的手段，便一针见血一目了然看出二人争斗的本质：其本质就是观念所争，也就是意识形态极端不同造成的。按照甘宁二世为人积累的经验。他认为：代表文治胡萝卜和代表武力的大棒才是保一方平安的最有力的保证，一个国家和主要人物要是在二方面走入任何一个极端，那后果是不言自明的。一个翅膀的雄鹰怎么能飞起来？就是找食都费劲啊……
甘宁看到占据软榻大部分的金雕暗自感叹着。当然他也想到公孙瓒和刘虞麾下肯定也有高人能看出二个强者相争的本质原因，他们之所以不说，说明这些人都是自私贪利的奸佞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