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的眼里的怒色突然弱了几分。她疑惑的看着元宝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刚刚的话若不是她亲耳听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是她面前的这个人说出来的。
她虽日日找着茬的气她，但是那些放不上台面的调侃之词她气归气却从未真的放在心上过。而今夜，她突然有了一种小看了元宝的感觉。
“你受了谁的指使？”她问。
元宝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懂她指的是去万蛊堂捣乱的事。“为何不能是我自己的决定？”她反问。
如果说若离的头上刚刚是冒着火苗的，那元宝的这句话便如同一盆冷水一般从她的头顶浇下。看着元宝坦然的眼神，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突然从心里冒了出来。
自己决定。
看着她突然暗下去的目光和失魂落魄的神情。元宝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如果你可以自己做决定，那么第一件事一定是杀了我，对吗？可惜，你没有这个权利。”
若离猛然抬头，恨恨的看着她。盯了她一会儿之后，突然也笑了。
她的笑容很美。
虽然戾气太重，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美貌。
“人总会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你我不同的是，我从生下来便被人决定了这个命运，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你也会有那么一天，时候未到而已。”
她难得的回嘴让元宝更开心的笑起来，她耸耸肩道：“谁知道那个时候未到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算了，反正我的说教本领不如夏枯草，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他估计还有回归自由的那一天。我累了，今晚的聊天还算不错。你也早点休息吧！”
顺手关了窗户钻回被窝里，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若离走到床边，看着她毫无防范的模样，冷冷的哼了一声。
自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又有什么好去挂念的。
“她睡了？”身后一阵清风，若离点了点头。
“这里的店家有问题。”她侧了身，让吴邪在床边坐下后轻声道。
“我知道。”
“杀吗？”她问。
“不用。我得让她走。”吴邪的手轻轻的拂去元宝脸上的几缕发丝，他眼里淡淡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