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家简陋的小客栈里,三个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交谈着“二哥,昭王陵出的货一时半会根本搬不完,但大哥那传话说明阳官府已经察觉了,这如何是好啊?”
“咱的马从明阳城到这少说也要三天脚程,以官马的脚力。糟了!虎子你们两个赶快收拾家伙,捡小件的拿,必须赶紧撤,保不准今晚官府就得来人,咱开这小客栈虽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真要查起来咱这肯定嫌疑最大。”说话的二哥一副商人模样,嘴上两撇小胡显得甚是奸猾。
“可,可是二哥,不说外面雨下的跟瓢崴似得,就咱那三匹老马不要命的跑了三天,两匹在吐血,剩下一匹就吊着那一口气眼见是不活了,怎么走啊?”
“废什么话,你那两条腿是摆设是吧,今要不走咱都得交代了。”
“二哥,咱这盗洞可挖了两年呢,这才刚见点腥就。”
这叫虎子的话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的一阵砸门声吓了个激灵,三人这心登时凉了半截,寻么着这下玩完了,肯定是官府的人,因此谁也不敢出声。
正在这时,门外一道闪电划过,两个戴斗笠的人影清晰地印到了纸窗之上,接着一声音在外面吼道“有没有店家?我们是投宿的,没人我们自己进来了?”
屋内那个叫虎子怯生生说道“二哥,好像不是官府。”那二哥眼睛滴溜一转,捋了捋胡须便道“的确不像官府,对了?他们肯定有马,虎子,接客。”
虎子应了一声赶忙便去开门,但谁想刚开了一半,便被人一脚踹开险些栽个跟头,就见门口这两人长衫玉带一黑一白,已经被淋个精透,而两人背后各背一个长条的布袋,显眼之极。
那虎子心中暗骂,可面上忙陪笑道“两位爷是?”“是你个头,这么久才开门,不住店难不成是喝茶啊!赶紧把外面马牵好了,再给我准备两间上房。”白衣人劈头盖脸的说道。
“是,是,两位爷,小的这就去。”
谁想那个叫虎子的正引这两人上楼,便又听到“乓乓”的砸门声,屋内顿时燕雀无声,弄得那两个客人莫名其妙,此时帐台的“二哥”朝另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手则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帐台下面。
“谁,谁呀?”“谁你个头,赶紧开门。”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伙计见状,虽说有些拿不准门外何人,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门打开,就见一面孔极为清秀公子哥站在门口,满面怒色,身上淋得跟前两位如出一辙,这到是让他腰间挂着的一把精美短剑显的颇为扎眼。
这人吩咐了那名伙计去牵马,然后要了间上房,一抬头瞧见楼梯上有两个跟落汤鸡似的人,突然蹦出一句“黑白双绝?”
那两人一愣,对视了一下,其中黑衣人便开口道“我没有记错的话,黑白双绝是一对夫妇吧?”
“这样啊?不是一黑一白吗?”
黑衣人眼角一抽,反问道“这其中有联系吗?”
“有没有呢?跟我也没关系,我就那么随口一说。”那公子说话间看也不看,倒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黑衣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一旁白衣人说道“哥,我杀了他吧”。
黑衣人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出来行走江湖,你不知道杀人犯法的吗?”
白衣人挠了挠头“大哥提醒的是,那,那我揍他一顿吧”。
黑衣人看了白衣人一眼“这个可以”。谁想他话音未落便一个纵跳跃下楼梯,右手猛然冲那公子哥抓去,谁曾想到此人说动手顷刻便动手,眼见差三寸便要抓到那公子哥,突然凭空被一个算盘拦住了,原来是帐台的那个“二哥”不知何时窜了上来帮公子哥挡了一下,这时公子哥也反应过来,右手一摸腰间如同变戏法般的抽出了一条五尺长的软金鞭,但略有不同的是此鞭呈扁平状的,像是软剑一般。
眼看这边拔剑弩张架势,这名二哥不禁心里叫苦,这平时经营最不愿碰到的两种人一个称之为“活宝”另一个称之为“火药桶”,而最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活宝”遇上“火药桶”,每次重换桌椅是小,要知眼下还紧着要逃命呢。因此也忘了藏柮,便出手挡了一下,强堆着一脸笑容的说道“二位,啊不,三位爷,这你们一路劳顿不说,还,还这么湿,要不今就算了吧,大家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叫人给您三位烧点水,解解乏成不?”
黑衣白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成啊,你一说我还真有点累,伙计带路。”
这公子哥却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上前了一步,哪想黑衣人也猛地一回头,两人脸与脸间仅仅两寸有余,僵持了几个呼吸之间,一副算盘又唯唯诺诺的插进了二脸之间,这“二哥”略带哭腔的说道“两位爷,啊不,两位祖宗,我求你俩了。。”
“你不要说话”。黑衣人打断道“你想怎么着”?
“你想怎么着”?公子哥反问道
“你想怎么着我就想怎么着”。
“我,我现在不想怎么着了”。公子哥,眉毛一挑答道。
又是一阵寂静,那黑衣人竟一句话不说,转身便走上楼梯。这公子哥觉得有点没面子,又补了一句“那,那本公子就看在掌柜的笑得跟哭似得的,便不跟你这等俗人一般见识了”。没想到黑衣人听后一下停住了脚步“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二哥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千万别说那句”。
“没有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又是一阵寂静,“哥,我杀了他吧!”
“犯法。”
“那哥,我揍.。”话没说完,只听“噗通”,二哥跪在了地上“祖宗啊,房费免了,水也烧好了,快休息吧,我求你们了”。
终于,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无辜又可怜还急着逃命的二哥给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