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IRMA亚洲分部的办事机构
“江晨同学，你听见有赞美歌么？”觉得事情有些异样，叶未央忍不住问了一句。
“赞美歌？没有呢，什么声音也没有。”
“你听不到么？”
听不到上帝的召唤么？
耀眼的日光沿着穹顶照耀下来，强烈而慈爱的光芒这样温柔地洒落，洒落在圣坛至上。只是称为幻觉的颂歌，或者也只是和曾经的八音盒的声音一般，只是无法触及的妄想。
是的，这样的感觉过于强烈，或者这只是精神催眠，在这还残留着什么的处所里，什么人也没有。
少年坐在长椅上，温柔地看着坚强的女孩，不知该说什么，而这时放在光芒之处的圣坛上当然不是圣人的遗骸或者圣餐之类的令人憧憬之物，那是一张扑克牌，红桃A的扑克牌，正面印着1789的数字，背面是倒三角。
这是什么意思？是暗示，还是无聊的东西？
少女对着这样的东西很疑惑，于是，她走了过去，拿起了那张扑克牌，却不小心碰到了圣坛上的烛台，少女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理会。这时，却忽然响起了意想不到的巨大的轰鸣声。
声音来得非常突然，江晨的首先想到就是怎么护住叶未央，虽然应该说叶未央足够强大到保护自己，完全不需要少年的保护，但是下意识他还是会这么做，没人知道这样的轰鸣声从何而来，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这并不是教堂的编钟声，也不算是吟唱的赞美词，只是如同断裂的恍然，就那样的瞬间，在江晨拉过少女的手的时候，一切还是没有办法避免一样，浮空的脚底昭示一切的可能性，在这空寂的处所，就此陷入。
“未央……未央同学？”
在幽暗昏惑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
“该死的！”揉了揉被撞的头，叶未央冷不丁说了一声，然后应该是对上了对方的眼睛，也许只有心灵之窗的眼睛才能够在黑暗中如此明亮吧。
“未央同学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是从下方传来的，但是并不清楚具体位置，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的触觉很清晰。
“啊……啊，没……没事。”
“没事就好。”也许只是下意识中，江晨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所以他应该明白那是叶未央压在他身上，所以出于保护的心里，就这样环住了对方的身体，在这漆黑的密室里，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这近距离的接触，让女孩不禁羞红了脸，当然，这样的黑暗中，始终是很难得被发现的，心脏却突如其来地如同怀揣着小兔子一般惴惴不安，这么近的距离，叶未央甚至忘记了应该马上推开江晨的举动，甚至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江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潜意识在干啥了。
这甚是尴尬的场景，因为黑暗的关系而一下子没有调整过来。等到叶未央发现的时候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她涨红脸愤愤地说：“江晨同学你在做什么！”
“啊，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过，未央同学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么，毕竟还是有点重……的样子。”松开了手，江晨不由得这么说，表示他的确是无辜的，是她自己“投怀送抱”的，毕竟这样突然从地板上掉落下来是没有办法预测，还好，虽然屁股的确痛了点，背也有点痛，总比让人家女孩子摔在地上的好，不过是做了人肉靠垫而已，那一瞬间的判断，那将女孩护在身下的从容，那样淡定自如，仿佛不是眼前还算普通的男孩所做到的，但确实是他保护了未央。
说江晨的长相，并不是像郑隽永那样的出众，但不知为什么就会感觉到越看越有味道，甚至是通过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情人节的时候，江晨也会偶尔调侃郑隽永真受女孩子喜欢，好多巧克力呢。
晨大人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躲都躲不及呢，而且，如果晨大人真想收巧克力的话随时都可以啊，那些女孩子不可能对晨大人的脸抗拒得了的……
隽永同学，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可以么？
意识到似乎说错了什么似的，郑隽永知道“亲爱的”晨大人有些生气了，晨大人不喜欢别人提他的脸或者拿他的脸做文章——虽然郑隽永是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毕竟是江晨自己的选择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呢他还是乖乖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就……
我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呢。
当然不是当事人自然不会了解他们对话的深意，这昏暗幽惑的处所是哪里，又会有什么新的冒险等待着他们呢。
也许是眼睛已经能够适应这样的黑暗，所以似乎还能够看清楚一些事物的轮廓，比如对方身影的轮廓，比如之间的动作。
“我们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为了打破僵局，江晨问道。
“大概是圣坛下面的密室，看起来，没有窗子。”叶未央四处环视了一下，取出小型照明用灯，整个空间亮堂了起来。
“未央同学，你带了手电，不早点用。”少年似乎还有一丝抱怨的语气。
四处很空旷，堆着陈旧的器物，有点像是废弃的东西，还有东倒西歪的柜子。然后在一间墙壁上似乎刻着不认识的古老文字的铭文。
“只是一时没有想到。”不带有一丝表情和语气的女孩这么回答，同时她并没有对无法预见的未知感到恐惧，也许女孩想象着桥到船头自然直，脚步声回荡在空旷而安谧的空间里，一切安静地如同鬼魅之所。
“有出口么？”
“似乎很难说，不过一般这样的构造属于地下通道，过去贵族的宅邸里会有逃生或者偷情用的密道，只是没有这么空旷罢了，如果说是人工凿出来的，我想总是会有出口的。”
“恩，你说得有理，现在放弃也太早了，希望可以快点出去。”
“按照空间的密度和空气的密度，短时间生命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是是……”这样认真的女孩子连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一动不动地说着，唉，面部表情就不能丰富点么。
“我们还是往前走走看吧，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江晨点点头，跟在了带着灯光的女孩身后。
古老的墙壁古老的痕迹，岁月的印记残留在这样的建筑之上，这沿途的风景，少年少女们没有欣赏的心情和时间。
“风么？”
“有风？”叶未央这样反问，然后停了下来。江晨闪烁的手机也能充当照明，只是，他看了一下，这里还是没有丝毫信号，真是令人沮丧。
“风怎么了？”
“有风代表有气流，有气流的话一般会在出口方向，快点，也许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女孩拿着照明用灯，加快了脚步，希望之光引导着她继续向前，没有再说什么的少年就这样跟着，这只有聚焦的灯光和不断吹来的微弱的风，只是给了生存的希望。这样的路过于漫长，一下子走不到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双脚的疲倦和脸上落下的汗珠。
最后，风变大了。
最后，他们看见了光芒。
叶未央忍不住说了一句，喜悦之情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她指着前方：“有亮光，应该是出口了！”
“未央同学果然这些都知道，真让人欣赏。”这样接了叶未央的话，江晨的溢美之词却毫不吝啬，那里，是光芒所在；那里，是给予了希望了么。
他们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