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未亚有些不安的嗅了嗅，一会儿就安静的卧在末老的腿上。
“怎么能这么说话。”末老拍了拍末墨的头。
“这是……那个小家伙？”末老朝未亚伸出手去，未亚亲昵的蹭上来。在末老的手上来回蹭。
“原来您还认得啊。”末墨再觉得欣慰的同时，心里面不了伤感。
“我觉得，还是不太真实。”
“不真实？那我跟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末墨，是您的女儿末芯的宝贝闺女，这个，据说是在这儿住了十多天，后来在我生日的那天，我妈过来抱走了。”
“是，说的都对，但是这些仔细去查应该都知道吧。”
真是狡猾的商人。末墨心里暗叹。
“那怎么样才能让您相信啊？”
末老靠在床边，“我那个外孙女最喜欢吃苦瓜了，每次来了，都吵着跟我要……”
“是么？”末墨抱起未亚，“我记得小时候我小的时候，曾经被人塞了一口苦瓜，当天回去就过敏，全身起小红点，差点送医院。但是听您这么说，就是我认错人了，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哎哎哎，孩子，回来。”末老叫住末墨。
“怎么？知道认错了，但是觉得还是喜欢我，所以勉强认下我这儿外孙女了？”末墨冲末老笑。
“像，真是像啊，你这个笑真像你妈妈，你长得跟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要不然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也不会那么激动了。”末老冲管家挥了挥手，“杨凯啊，你来看，这丫头跟我那个女儿像不像。”
“老爷，您这话的意思是……”
“这就是我那个外孙女啊，那个早该在几年前就出事故的外孙女。”说着，本来还在笑的末老的心头涌上一阵悲伤。
“老爷，”管家看出了末老的异样，“如果说小姐的女儿没有事，有没有可能小姐也没什么大碍呢？”
末老求证的望向末墨。
末墨低着头，“她没活下来。”
“哎，那是那孩子的命数啊，毕竟是飞机事故，谁都不能避免的。”末老叹气。
“飞机事故？”
末老点了点头。
管家给末老端来一杯牛奶，“在小姐抱走这个小家伙……”
“它叫未亚。”末墨纠正。
“好，是未亚！”管家纠正过来继续说，“我记得当天晚上……”
管家的话，把大家带回了记忆里面。
那是九年前的一个夜晚——
“老爷，老爷，刚才傀儡家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小姐带着刚满四岁的小小姐乘坐私人飞机去旅行，半路上，飞机的引擎故障，小姐和小小姐当场毙命。”
当时正在吃饭的末老手上的银制筷子掉落在地上，“什么？你是说，我女儿和外孙女……”
管家点点头，“老爷，节哀。”
“备车，我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车子行驶到傀儡家，傀儡家的门外挂上了白灯笼。屋内，哭声一片。
大屋正中间摆着末芯和小末墨的黑白照片。
傀儡原海看见岳父来，揉了揉眼睛，起身过来搀扶末老。
“岳父，对不起，是女婿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
末老一把打掉傀儡原海的手，朝照片走去，“我的女儿和我那还没体验到社会的外孙女啊，你们怎么就忍心留下我一个啊！”末老在葬礼上哭得背过气去。
由于是飞机事故，尸首没有找到，所以只能象征性的立个衣冠冢。
背过气去的末老被管家带回了家，末老在房间几天的不吃不喝后，晕倒，被医生就回来之后，情绪才算控制住了，但是从此以后，跟傀儡家很少往来。
“所以刚才看见你，我才会觉得激动，不敢相信。”末老像小孩子似的，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
“他是骗你的。”末墨的声音阴沉。
“什么？”末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傀儡原海说什么飞机事故，那是骗您的。根本就没有飞机，我们那天根本就没有出去。傀儡原海对妈妈向来不好，但是妈妈是自己要嫁过去的，为了不让您担心，向来都是只报喜不报忧。那天，傀儡原海的小三领着两个比我还要大的一男一女来家里面，我为了未亚，跟那两个孩子起了争执，傀儡原海就想要掐死我，妈妈为了救我，被傀儡原海推开，然后失足掉下楼去才死的。”末墨一说起当年的事儿，就有些止不住眼泪。
“你说的……都是真的？”末老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在那个家过得这么不幸福。
末墨抹掉眼泪，点了点头，“反正都过去了，没事儿了。”
“孩子，辛苦你们了，是我当时没有关心你们母女，才会让那个傀儡原海有机可乘的。在那不久，你外婆也去世了，我才意识到家的重要啊。”
“老爷……”两个老泪横流的男人抱在一起哭，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啊。
“外公，您别哭了。说到这，其实我来找您，是有目的的。”
“你啊，这点跟你妈妈也像，你妈啊，没事儿才不会来找我呢。”
“其实我是想问您，咱们家的流动资产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
末墨伸出手，“二十亿。”
风希钥在家等到晚上八点，末墨都没回来。
只好去端叶公寓，端叶彩晶跟党政羽在屋子里面看鬼片，端叶海泽去洗澡，端叶彩晶招呼风希钥一起看，“一会儿我们去街心广场看烟花，钥也一起吧。”
“那要看末墨什么时候回来啊。”
“末墨去哪了？”党政羽问。
“跟海瑞走了。”
端叶彩晶一听到“海瑞”这两个字，脸就耷拉下来了。
“一起等吧，枭也没见影子呢。”
快九点了，门开了，端叶海瑞浑身酒气的跟党凌枭一起进来。
“哥啊，我看咱们那关着灯呢，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跑彩晶姐这来了。”党凌枭把端叶海瑞往沙发上一摔，活动肩膀，“真不是一般的重。”
“海瑞，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末墨呢？”
“末墨？末墨？末墨，我们一起喝……”端叶海瑞完全的喝高了。
“钥啊，你现在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末墨倒是给我打过电话，说海瑞回去找我，然后海瑞就自己过来了，没看见末墨，怎么？末墨没回来？”党凌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风希钥摇了摇头，“没有。”
“放心吧，末墨那丫头是不会然咱们着急的，看上次枭那样，末墨的反应就知道了，一定是什么事儿耽搁了。”党政羽帮忙劝说。
“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关机了。”
“等等吧，末墨那丫头肯定没事儿的。”端叶彩晶不用跟端叶海瑞说话，也就不在乎是不是跟端叶海瑞一个屋子了。
九点刚过，风希钥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喂，末墨，你在哪呢？”
“这也是我要问的，你怎么不在家？”
“你回来了？”
“恩。”
“我在端叶这儿，我马上回去。”说完，放下电话。
“末墨回来了？”党凌枭问。
“恩，看样子是刚回来，我先回去看看。”
“拜拜，有空来啊。”端叶彩晶笑着调侃。
风希钥推开公寓的门，里面是一阵扑鼻的奶香。
“末墨？你在弄什么？”
“奶香木瓜。”末墨从厨房端出来一个盘子。
“哪来的？”风希钥过去，抓起一个塞进嘴巴里，“味道很纯正哦。”
“我今天回家了。”
“回家？”风希钥惊讶得不敢咀嚼。
“是末家。”末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快朵颐的风希钥。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那个家呢，回去干吗了？”
“办了一件应该算是好事的事。”末墨卖关子。
“那是什么？”风希钥不停地吃。
“不告诉你。”末墨站起来，“吃完了记得收拾掉。”
风希钥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末墨，未亚呢？”
“留在那给末老头解闷了。”末墨往楼上走。
“对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去。”风希钥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又是任务？”
风希钥不否认，“恩。”
“哦，小心点。”
末墨根本没放在心上，晚上被手机闹铃叫醒，起来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训练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末墨踮起脚，小心翼翼的走上楼去，末墨不会傻到以为是风希钥刚走没多久，又回来拿东西了。在楼梯上，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发现了末墨，二话不说，从脚上的靴子里面拔出匕首，朝末墨刺过去。
末墨闪身躲开，几次下来，末墨毕竟是个小孩子，被几个成年人同时攻击，再好的体力也会疲惫，一个疏忽间，匕首划伤了末墨踢出去的右小腿。
末墨这才意识到没有未亚是多么的不方便。
“你们什么来头？”末墨抽空询问。
“黑白无常。”有一个人语气嚣张的回答末墨。听得出来，是男人。
末墨想起以前学的常识，这时候应该弄出点声响来。
可是末墨是喜欢安静的，为了怕有什么东西打破弄出太大的声响，末墨愣是叫风希钥把所有能出声的大件都搬走了，像是什么大花瓶什么的，一件不剩。只有一些小件，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就算出声了，也不会让人家意识到的。
而且就算弄出声响又能怎么样，这座公寓跟其他公寓离得虽然不远，但是那几个人，没有谁像是能帮忙的，又何必把他们牵扯进来呢。
正在这档，一把匕首从末墨眼前闪过，亮光闪了末墨的眼，末墨只好凭直觉往后闪躲，突然脖子上一热，然后是剧烈的疼痛。
真丢人啊，竟然能让人划到脖子。
末墨把手按在脖子上，出血并不多，看来伤口也不是很深。
“想让我死，至少也让我死得明白吧。”末墨趁那些人喘气的空挡，跳出老远，靠在墙上，小腿上的伤口不知道有多深，但是能感觉得到右边的腿越来越凉了。
“死得明白？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那我就告诉你，怪只怪你自己非要报名参加杀手榜的比赛。”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要提前绝了后顾之忧？”
“小丫头，人不大，倒是挺聪明的。”
“你们为谁办事？”末墨知道他们告诉她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她此刻就是想拖延时间。
果然不出末墨所料，那些人没有告诉她，但是他们也察觉出来末墨在拖延时间了。“你问的太多了。”
“能让我们五个攻击了一个半小时还站在我们面前的人，你是第一个，但是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怜香惜玉了。”
五个人？听这话的意思，还是一个什么组合咯。末墨心下计较。
但是整个人却在往门外移动。
“想跑？”那几个人很快的扑上来，又是一番打斗。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末墨和几个人都变得警觉。
“末墨，你睡了没有？”是党凌枭。
“党凌枭，你赶紧给我走，带着他们几个跑得越远越好。”末墨紧张的大叫。
末墨在听见党凌枭的声音之后，有种揪心的感觉。
“老三，去。”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使了眼色，那个人往门口移动过去。
“末墨，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你奶奶的，快走！”末墨一边应付着眼前的人，还要去阻拦准备开门抓党凌枭的人。
“这话说得，我要不要走，跟我奶奶什么关系啊。”党凌枭倒是打定主意了。
“你再不走以后都别理我了。”刚说完，被男人一脚揣在肚子上，因为冲力，末墨一下子躺在地上。
由于末墨倒下的地方离门口很近，党凌枭似乎察觉到什么。
“末墨，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叫你走你就走，把你屋子里面的钥也拉走，你们都走。”末墨只能赌一次了。
党凌枭好像是要说什么，欲言又止，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没了声音。
“你倒是挺为别人着想的啊，你自己都该不行了，还想着让别人跑走。”那个男人蹲在末墨面前，挑起末墨的下巴，“你放心，小妹妹，你才是我们的目标。别人啊——人家没给我钱，所以我也不会浪费那个时间的。”
“你能说说看你接到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么？”
“就是除掉你。”男人很大方的跟末墨聊起天来。
“只是为了不能让我参加杀手榜举办的大赛？”
“其实啊，还是想让你直接消失，不瞒你说，上头是怕留着你有后患，本来就欲先杀之而后快，正好接了这个任务，又有钱赚，又能除掉你，何乐而不为呢。”
“大哥，你说得太多了。”
“我是大哥还是你们是大哥啊，有这么说话的么。”
“看来临出来之前，真不该让大哥喝酒。”竟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三，你跟老四把大哥带走，我跟老五留下来解决一下之后的事儿。”又一个女人，听她这么说，她就是老二咯。
“别动我，我还没聊够呢。”那个老大不满意被人架起来的感觉。
“大哥这次可算是完了，要是组织知道了，肯定会用梅花烙处理掉的。”
“你们可千万把嘴都给我闭紧了，不然别怪我手段硬。”那个老二晃动手上的短刀。
“放心，你还信不过我们啊。”
“别说了，你们快走，等你们安全的到外面，我们就解决了她。”那个留下来的应该是老五，很冷漠的感觉。
那两人架着满口胡言乱语的老大上了二楼。
末墨趴在地上，储存力气，脖子上的血倒是早就干了，没什么感觉，但是，越来越凉的小腿让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你们到了？好，知道了，我们马上。”那个老二把耳机从耳朵里面拿下来。
“好孩子，虽然你还小，可是谁让你非要接触这样的社会呢。那可怪不得我们了。”老二蹲下来，摸了摸末墨的头，末墨把头扭开。女人觉得有些尴尬，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