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个感觉是头很痛,大概我大脑的神经还没有适应我的新身体吧,现在我有十八米长,巨大的身体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还有龙头、龙尾、龙爪、龙身、银色的皮肤,我现在,是一头银色的龙!
龙的智慧是第八级,和人类大致相当,和视觉有关的部分比人类发达(比如三维空间想象),但是在复杂社会关系处理上不如人类,我回忆了一下以前各个时期发生的事件,似乎没有记忆损失,不过这个以后还要仔细检查。
生物用大脑思考,一个生物的智慧等级由它的大脑决定,并不是大脑越大的生物就越有智慧,还要看大脑的质量,人类的大脑不算大,但是人类的大脑灰质皮层是已知生物中最有效率的思考器官,龙的大脑比人类的大一些,效率也比人类的差一点。
龙的眼睛看到的图像和人类的不太一样,龙的视域偏向红外线,他们在晚上能看到更多的东西。龙的嗅觉很灵敏,虽然在这里我只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龙的皮很厚,可是龙皮外层也有感觉细胞,也就是说,龙的触觉很好,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空气流动,龙皮与墙壁的接触。
龙,其实是很敏感的生物。
洞看上去小了很多,身上各处都有无穷的力气,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或者应该说是爪子,长在我的龙腿上的爪子锋利而坚硬,没有手指,我不能再用我的“手”来抓东西了。龙族用尾巴来执行手的功能,我回头去看看自己长长的尾巴,怎么控制这个东西呢?我把尾巴扭来扭去,尝试着用尾巴来抓痒,尾巴摩擦龙皮的感觉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就用尾巴把地下那些我原来的衣服都拿了起来,除了圣骑士甲其他的衣服都被撑破了,圣骑士甲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例如被“石化”什么的会改变人体的法术,在身体变大的时候会自动解开,我把这些破衣服和圣骑士甲放在背上。
接下来我试着用两条腿站立,发现这对于龙来说是一个很别扭的姿势,龙尾必须尽量弯曲才能让后腿直立,重心也太高,于是我又重新用四条腿站立,接着把头摆来摆去,颈长就是有好处,可以咬自己的后背……
我蹲下来,四腿用力,然后猛地向上一跳,跃起三十多米,比地面还高出几米,我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站立在地面上,泥土像水面一样起了涟漪,把马利他们的脚都埋住了。魔法元素涌入我的身体,至高神的力量也回来了,看来龙也可以使用至高神的法术。
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才会天黑,至高神的力量还是充足的。我用法术查看自己的身体、内脏、肌肉、血液,都似乎没有问题,和教廷那里储存的一个龙的解剖体差不多,例外的是我的大脑,似乎要比那个龙的大了很多。因为教廷关于龙的资料不多(相对于其他资料来说),我对龙的身体认识也不多,我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一个健康的身体,不过现在这个身体没什么地方不舒服就是了。
“武!”罗拉过来抱着我,“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我得意洋洋,“变个身而已,有什么难的。”
当然很容易,变身里面困难的那些部分都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人体基因的具体构造,即使是教廷里专门研究这一个题目的也一样,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也只不过解开了基因中很短的一小段的秘密。如果变身是神的知识,那神为什么不把这些知识传授给我们呢?
“老大?”马利惊讶地爬了起来,“你成功了?你变成龙了?你可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能够变身成龙的人!老大,我崇拜你……”
“人与人之间不应该互相崇拜。”我说了一句话,发现用龙的发音器官说人类的语言有些困难,不过这里又没几个懂龙语的,“这些都是众神的力量。”
“武,你就算变成龙,也还是很丑!”爱兰看我好一会儿后下了个结论。
“我丑关你什么事?”其实我不知道龙族是怎么判断美丑的,我现在是美是丑我也完全不知道,说不定我现在真的很丑。
“武……”罗拉骑上我的脖子,“你的银色皮肤很少见呢,我来教你飞。”
“我会飞。”我都不知道飞过少次了。
“用你的翅膀飞。”罗拉说道,“和用法术飞完全不同。”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顺便教我魔法吧。”我原来的身体召唤魔法元素很慢,我也没怎么认真学习过施放魔法,现在就顺便学习学习。
“没问题,现在先学飞。”罗拉低下头来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扇动你的双翼……”
我把双翼上下移动,龙有四条腿,一双翼,还有尾巴。四条腿的控制和人控制两条腿的复杂度差不多,尾巴的控制复杂一些,因为我以前没有类似这样的器官,尾巴柔软而有力,可以随意弯曲,尾巴的末端可以用来抓握,这个也不太难,不过还是要认真练习。还有双翼,我以前用过光之翼,不过光之翼并不是用来飞行的。我应该先学走路,然后学跑,再然后才学飞才符合循序渐进的原则吧?
不过难得这么高兴,不管它了,飞吧!
我以前见过龙飞行,它们通常两翼一起挥动,但是转弯和其他一些时候两翼的行动是不一样的,我的双翼扇起猛烈的气流,把马利他们吹得东倒西歪。我的身体慢慢离地,我飞了起来。
“双翼不要这样直上直下的,放平,轻一点。”罗拉在我的脖子上大叫。
尽量利用风力——我感觉着自己的翼,想象怎样才能用翼飞得更好。我尝试着一个又一个飞行的姿势,包括倒着飞……我倒着飞绝对不是为了让罗拉抱我抱得更紧一些。很快我就熟悉了飞行,我可以随便调整自己的飞行姿态。
“向上斜飞,把翼向上斜。”
“现在转弯。”
“俯冲然后转弯。”
“转弯的时候飞波浪线……”
……
罗拉的要求越来越严,当然我也越飞越好。
“武,飞我的名字出来。”罗拉拍了拍我的头。
“好的。”我用法术给身体附近的空气染色,飞出“罗拉”的轨迹,然后在下面加上“我爱你”。
“我也爱你。”飞完以后罗拉趴在我的耳朵旁边,说道。
风掠过我的翼,罗拉骑在我的脖子上,两者都给我的皮肤很舒服的感觉,这真的和用法术飞行完全不同。用自己的翼飞,自己控制空气的流动,脚下是美丽的龙岛,我仿佛是龙岛天空的王,我理解了为什么龙被称为最骄傲的生物。
“我现在想学魔法。”我张开口,风灌入我的口中。
“首先召唤魔法元素……”罗拉说道,“你知道怎么召唤魔法元素吗?”
“我知道。”特殊频率的脑电波可以吸引魔法元素,在龙来说,念咒语可以保证发出这种脑电波,不念咒语也可以。但是,像我这种魔法菜鸟如果不念咒语,召唤魔法元素既不稳定又容易出错,召唤魔法元素的速度也不好。
我念了几句咒语,魔法元素就涌了进来,然后就是排序了,先来个最简单的,火球的排序是怎样的来着?
火元素围成团,外围是能量比较少的火魔法元素,在团里面加上引发器,火球在飞行过程中,由于外围的魔法元素和空气摩擦生热产生燃烧,不过这种燃烧比较缓慢,所以火球的目标越远,火球在击中目标的时候威力就越小。火球击中目标,引发器受到的压力就会变大,引发器里面的胶质魔法元素就会流出来,胶质魔法元素和火魔法元素结合,火魔法元素就会剧烈燃烧,产生爆炸,这时火球就会爆炸,火球魔法完成。
我放出一个火球,火球唿哨着击中了海面,爆起一朵火花就熄灭了,我的火球威力实在不怎么样。
我聚集起很多的魔法元素,制造了很大的一个火球,那火球被发射出去后还没碰到海面就爆了,虽然爆得很好看,但这也说明了我制造的火球引发器不稳定,要是在嘴边爆了……我是圣骑士,我用复活。
“这个火球好棒。”罗拉捧场。
“嗯……我再来。”我聚集起更多的魔法元素,制造了几十个火球——如果做一个大的,怕引发器又出问题,炸伤到罗拉,所以做几十个小的——连续轰炸一个地方,溅起大量的海水,甚至改变了地形,把海底炸出了一个洞。
“很厉害啊……下子吸收这么多魔法元素要注意安全。不要让魔法元素在体内乱走,会破坏内脏的。”罗拉很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了,现在再一下复杂一些的魔法。”我知道很多的魔法,不过都是硬记下来从来没有自己用过。
“狂牢天雷!”我聚集起风魔法元素和水魔法元素,水魔法元素可以聚集水汽,水汽在风魔法元素的作用下互相摩擦,就会产生电荷,电荷分为正电荷和负电荷,正负电荷之间会放电,在自己身上留下正电荷或者负电荷,在敌人身上放与自己身体上相反的电荷,就可以在自己的身体和敌人之间放电。一处留下正电荷,另一处留下负电荷,就可以在这两处之间放电,这就是电魔法的原理。狂牢天雷是在天空各处都放下正电荷和负电荷,形成一个充满电的空间。
我用了二十分钟召唤魔法元素,用了一个小时排序和准备,然后引发狂牢天雷,在水魔法元素和风魔法元素的共同作用下天空慢慢阴暗下来,分散在四处的电荷开始轻微放电,细细的电流在天空流转,过不多时,所有魔法元素一起引发,电荷四处游走,雷声滚滚,天空顿时一片明亮,犹如数十个闪电同时出现一般。
这是一个中型魔法,我发完以后觉得很累,这也是正常的,我毕竟只是一个魔法新手。
“武,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和我在远处观赏狂牢天雷的美丽,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罗拉,你以前说人变身成龙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以前有谁变身成龙过?”
“几百年前,龙岛是开放的,那时候没有人龙之约,我们都不怕人类登陆上岛,这个变身魔法阵也是随便让人类用的,有一些人羡慕我们强大的力量,所以希望变身成龙,这个成功率就是那时候记录下来的。”
“真是可怕,百分之五的成功率也有人尝试……对了,罗拉,你家的厕所在哪里?”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到了龙岛以来我都是在树林里面随便找一个地方解决的。
“我们不用厕所的。”果然不出所料,龙居然不用厕所……不过龙岛这么大,智慧龙又这么少,没有发展出厕所来也情有可原,不过……
“去完厕所‘那个’怎么办?”
“什么叫‘那个’?”罗拉没明白我的暗示。
“擦屁股!”没脸见人了。
“我们的‘那个’器官会分泌液体自动清洁的。”原来是这样吗?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会用些树叶青草来擦一擦的,否则太恶心了。不过……
“那么在哪里洗澡?”
“当然在海里洗,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到温泉里面洗。”
有温泉洗,那还不算差。不过……
“那个,洗脸刷牙怎么办?”
“口水会自动清洁的,洗脸去温泉或者河水那边,用海水也可以。”
“原来是这样。”听起来都可以接受,“我有些累了,我们下去吧?”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罗拉说道,“我们来看看你的固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