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想做电视,但不想做电视购物。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会冒犯她,我希望……没有冒犯你。”
“嗨!”周一一笑了起来,“我才无所谓呢,我到哪儿都是混口饭吃,什么东西都得抱着游戏的心态才行。”
“包括感情?”
“那是我唯一认真的时候。”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周一一笑完之后又有些黯然:“不过,认真也未必能有结果,其他事都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唯独感情,付出和得到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有时候,感情是块盐碱地,再多的汗水也长不出庄稼。”
“你这么说,就跟你经历了多少沧桑似的。”
“你没有吗?”
马路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有权保持沉默。”
周一一笑了笑,对他说:“马路,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电视一哥的。”马路愣了愣,抬头看着她。
一一的眼神真挚而温暖:“你知道人有梦想是多宝贵的一件事儿吗?只要你自己认定一个方向,你心里觉得那是对的,不管别人说你什么,野心勃勃,痴心妄想,好高骛远,说什么都行,你都别管,你只管去做,去努力。你的心在哪儿,你就往哪儿走。你不要奢求别人能理解你,重要的是你自己不放弃,直到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马路感动极了,说:“我能把你的话录下来吗?以后想听的时候可以反复听。”
周一一哈哈大笑起来。
“这星期的广播剧写了吗?”马路问。
周一一的笑脸立刻消失,换成一张苦瓜脸。
马路的胃口开始好起来,他埋头吃着,叮嘱周一一:“孩子,快点写啊!周四周五播,我们最晚要周三录,这样我才来得及剪。”
晚上下了节目,周一一破天荒打车回家,她要赶紧把广播剧写出来,别看一周两集广播剧加起来只有三十分钟,可写写也要小一万个字。对于周一一这样的非专业人才来说,一万个字是沉重的压力,还要出构思,还要抖包袱,别提多磨人了。
她赶回家,推开门,愣住了。上官燕和她的编导组正在开制播会,茶几上地上全是吃空了的外卖饭盒,几个年轻的小编导看见周一一都很亲切,跳起来就抱住她,亲热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上官燕没搭理她。
周一一问:“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小编导说:“明天棚录,可客户刚打来电话,临时要换产品,所以上官姐就让我们过来改稿子,否则明天主持人拿着旧稿子,在现场发起飙来,我们很难跟客户交待。”
周一一点点头,家里这么个环境她别想写了。她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提电脑,对着小编导们说:“你们接着忙,我出去写点东西。”这话实际上是说给上官燕听的,她不是还在气头上嘛!
坐在出租车上,周一一掏出小粉饼给自己脸上扑了层粉。每次做完节目都满脸油光,刚才回家猛的看到一屋子人,又忘记了洗脸。
周一一抱着电脑来到了Tima咖啡馆,她一时也想不到去哪儿。上次跟曹砚来过这里,看到很多人都在摆弄手提电脑,想必这里环境还行。她走进咖啡馆,要求服务生给了她一个有插头的座位,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当她开写的时候,曹砚就像上次看那对中年夫妇一样,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在他12点钟方向的周一一。
他今天下了节目约了人在这儿谈事,他把身子稍微往右边拉了拉,越过对面坐着这人的肩膀,确认那位时而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时而噼里啪啦健指如飞的女作家就是周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