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美术馆上的Kathleen’s5露台上,曹砚跟大廖等几个朋友正在喝酒聊天。
大家三三两两站在露台的栏杆附近,曹砚笑着把马天尼酒杯搁在栏杆上,伏下身,人民广场一带的璀璨夜色尽收眼底。喧嚣就在脚下,这里却沉静而美好。烛火摇曳,空气中隐隐有花香,他望着眼前的繁华世界出神。
大廖过来拍拍他的肩:“我们待会要转场子,新天地新开了一酒吧,听说还不错,一起去吧!”
曹砚笑着摇摇头:“你们去吧,我没什么兴趣。”
大廖不说话,笑了笑,也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酝酿了。”曹砚打趣。
大廖哈哈一乐,转过身,背对霓虹,两只胳膊肘搁在栏杆上,对曹砚说:“这两年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就知道,没什么新鲜的。”曹砚笑着,饮了一大口马天尼。“不过,我很有兴趣听你说说,我哪儿变了?”
“你变得有点封闭自己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刘真那件事,你还没过去呢?”
曹砚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没说话。
“其实这两年,刘真也不容易。她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你知道这个圈子竞争有多激烈。现在她既然回来了,你干嘛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好过现在这样,两个人僵着。早年,你们可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
“大廖。”
“嗯?”
“我们的感情,没你说的那么好,我们的问题,也不是一时的事。”
大廖一愣。
“很多东西,会时过境迁,会一去不回头。”曹砚的眼神望着虚无的远方。
“我看就是你心里还有疙瘩。你要是对刘真还有感情,没什么过不去的。再说了,刘真当年跟你也算是友好分手,人家没对不起你的地方。”
那边朋友喊着:“大廖,走不走?”大廖拍了拍曹砚,曹砚笑笑,大廖离开。
曹砚一个人留在原地发呆,他脑子里很乱,理不出头绪来,伸手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周一一从睡梦中醒来,上官燕仍在熟睡,昨晚她回来得晚。周一一便没有吵醒她,找出了那张瑜珈卡,再接着找衣服。瑜珈当然是有专门的瑜珈服的,可好像一般的有莱卡成分的T恤也能穿,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成本,要是为了去做瑜珈专门再买套衣服,那就不划算了。
周一一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果绿的T恤,一条黑色的运动裤,齐活!她再拿了些洗漱用品,这就出了门。
Y+新天地会所整体色调以绿色为主,这让周一一有些自鸣得意,她和环境显得多么和谐。她选的课程是高温瑜珈,可以多出汗,加快新陈代谢。她选的课程是90分钟的,其实初学者最好选60分钟的,是她贪心,想多减二两肉。
课程进行到15分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没有人告诉她,高温瑜珈这么热,整个就是桑拿房啊!仅仅15分钟,她就已经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她身边的一个男老外更夸张,流的那个汗真的像在下雨,不是一滴一滴,是一根一根,瑜珈毯上一片汪洋,让人心惊。后来他自己大概也不好意思了,就用浴巾铺在上面。
老外做什么事情都还是认真啊,周一一感到很难为情,她脑子里尽想着怎么偷懒。高温瑜珈一套26式,都不是高难动作,但都要求动作到位。
关键就在这个到位二字,比如一个最简单的姿势,两手合掌高举过头,肩膀下沉,老师要求两手尽量向上延伸,周一一认为自己已经到达自己的极限了,老师过来,手上运力,把她的腰往上一拔,周一一差点就断了气。最要命的是每个动作都要保持很久,周一一对着镜子摇摇欲坠,出尽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