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彪悍穿越:祸水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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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王府急件

第45章 王府急件

秀嫣点点头,“子上这么说,我就放心一些了,夜儿交给你,你可要好生照顾啊!”

“呵呵,放心吧,”司马师一旁笑嘻嘻地拍着秀嫣的肩膀,“我怎么从没见你对我这样上心?好了,放子夜走吧,你想她可以去看她,只是千万不要传出去就好。在子上哪里,他会比你还要用心的,你看他连今晚的喜宴都想推掉不去。”

“噢?哪家的喜宴,说来听听!”秀嫣好奇问道。

“子元!”不知为何,提到喜宴,子上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还极力喝止大哥。

“怎么了?”司马师不解地看着弟弟,“有什么说不得,不过是一桩御赐了十几年的婚事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

“快说,哪桩婚事?”秀嫣好奇,用力推着丈夫的肩膀。

司马师就势抓住妻子的手,笑道:“好了,推散架了。就是当年老皇上御赐的婚事,嵇康和曹莹的婚事呗。这桩婚事推了十年,今日才得以完婚。可惜啊,一介风流名士,又归到曹氏宗族了。”

“啪”地一声,一盏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子夜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小心。”说着急忙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子夜蹲在地上,茫然地伸手去抓茶杯的碎片,司马师的话在脑海中回响着,让她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

一直修长的手抓住了子夜的手腕,子夜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司马昭关切而又伤感的目光。

“夜儿,你没事吧?”

“哦,哦,我、我没事。”子夜心绪纷乱,甚至忘记抽回自己的手腕。

子上垂下眼眸,突然惊呼一声,只见子夜攥紧拳头的指缝间,正在往下滴着鲜血。急忙强行掰开子夜的拳头,摊开手掌,赫然惊见锋利的碎片,已然深深地扎入掌心。

“你、你这又是何苦?”子上的声音和双手都在颤抖。

今晚的沛穆王府,门口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大堂上,高朋满座,沛穆王和王妃脸上挂着喜气,招呼着往来宾客。

吉时已到,一对身著大红吉服的新人,被一众侍女簇拥着,引领到堂上。

堂下宾客一阵躁动,争相一睹新郎的俊逸姿容,绝世的容颜,傲然的风姿,身著红袍的嵇康一出现,引得众人齐声喝彩。

只有角落里的司马昭,留意到,叔夜虽然外着艳丽火爆的吉服,却难掩内里的素白衣角;如玉般俊美的容颜,却难遮空洞无神的双眸。

拜过天地,高堂,轮到夫妻对拜,嵇康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引来众人善意的哄笑。

接下来的新郎敬酒环节,众人再次领略到这个传奇人物的风采,俊美的新郎虽然神情淡然,但却是逢人必敬,逢酒即饮,这海量让众人为之嗟叹。

眼看着新郎走到司马昭的桌前,司马昭含笑起身,举杯说道:“叔夜大婚,可喜可贺!”

叔夜空洞无神的双眸,突然射出两道异样的光芒,那眸光如同一颗流星凌空划过,虽然很快就燃烧殆尽,却是耀眼到极致。

两人拱手敬酒的瞬间,叔夜暗哑地低声道:“她还好吧?”

司马昭颌首微笑,“好,她让我代为致谢,并祝叔夜和郡主百年好合,早得麟儿。”

酒杯倾斜,杯中酒洒落在火红的袍服上面,叔夜却茫然不知,喃喃道:“好好照顾她。”

司马昭举起酒杯,与叔夜的酒杯轻轻相碰,笑道:“我把她安置在我的房中,须臾不离身边,叔夜,你放心吧。”

“呵呵,是啊,我这操的是哪门子心。”叔夜呵呵傻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看也不看司马昭,转身而去。

夜色茫茫,清冷的月华洒在雪白的窗户上,恍若一片朦胧而又轻薄的氤氲。

洞房内,红烛摇曳,滴滴烛泪堆砌着今夜轻愁,醉眼迷离的叔夜,褪下火红的新人外衣,一袭素雅的白袍,冲淡了洞房的温馨和喜气。

踉跄着扑到几案前,叔夜缓缓坐下,伸出修长的玉指解去琴罩,一张精美的五弦琴呈现在眼前。

同一个夜晚,同样的月华如水。司马昭乘着月色回到自己的别院。

静室内不见子夜的人影,司马昭有些心焦,急忙奔出房来,在园中四处寻找子夜。

小桥边,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凭栏注视着河面。

“夜儿,你怎么跑到这里,害我担心死了。”司马昭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子夜的身上,柔声道:“夜深了,当心着凉,我们回房吧。”

“呵呵,”子夜转过头轻声傻笑,子上突然闻到浓郁的酒气,果然子夜手里拿着一个大酒壶,说话间,仰头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子上一把夺过酒壶,痛心看到酒壶已经见底,“夜儿,你整晚都在喝酒?”

“呵呵,我、我喝酒,还赏月,你看,这月儿就在水中。呵呵,就像我和他,水中月,镜中花。”

“夜儿,你喝多了,我们回房。”子上搂紧了子夜,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静室。

子夜被子上扶到床上,仰面躺在鸳鸯枕上,两只大眼睛空洞而迷茫,直勾勾地望着帐顶,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潸然流下。

“夜儿,你、你不要这样,我很心痛,你知道吗?”子上斜靠在床边,搂着子夜轻声地劝慰着。

“我也痛,这里痛。”子夜茫然地指着自己的心口。

“我知道,”子上点点头,“夜儿,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忘记他;可以让你不再痛。”

“是什么?”子夜的目光更加迷茫。

“接受我。接受我的爱。”子上轻声呢喃着,见子夜醉眼迷蒙地望着自己,子上紧咬下唇,突然挥手打落了帐幔,顷刻间,红绡帐内一片昏暗。

洞房内,红烛下,白衣胜雪的新郎、酒意阑珊的叔夜,正坐在心爱的瑶琴前,浑然忘我地弹奏着琴曲。

本该春意无限的洞房里,此刻却飘荡着凄婉而忧伤的琴声。

一个美妙而动人的男中音,和着琴声在动情吟唱,“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

东方破晓,一缕金色的阳光洒在宿醉未散的云雾上,为其镶嵌了一道耀眼的金边。

洞房内,一袭白衣的新郎,居然弹奏了一夜的琴曲,只是反复吟唱的,只有那首凄婉忧伤的《知音》。

叔夜不知疲倦的弹奏,弹得双手十指鲜血淋漓,唱得喉咙嘶哑,黯然失声。

铮的一声,琴弦崩断,悲伤的曲调戛然而止。

叔夜怔怔地望着琴弦,情不自禁伸手拾起断弦,放在眼前默然观看。

“夫君,请你饮下这杯清茶润喉。”一双纤白的玉手,呈上一盏清茶。

叔夜茫然地看着琴前跪下的素衣女子,正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曹莹。

“莹儿?”叔夜声音暗哑,几乎不能成声。“你、你为何这身打扮?”

往日骄横、跋扈的曹莹,此刻一身素白衣衫,脸上铅华尽洗,不着粉黛,倒也清丽妩媚。

“夫君,莹儿自今日起,就是嵇叔夜的妻子,夫荣华,妻富贵;君布袍,妾素衣。想这王府,对夫君而言犹如困笼。叔夜如志在山水之间,莹儿宁愿舍弃王府一切,随君归隐竹林。”

“莹儿!”叔夜微阖双目,大颗的泪珠却从睫毛深处,滚滚滑落,哽咽着说道:“莹儿,对不起,叔夜有负与你。”

莹儿起身,用一条湿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叔夜鲜血淋漓的指尖,柔声说道:“叔夜,我从五岁时,就把你装在心中。我知你心中另有所爱,我也曾嫉恨不已,只是世事变迁,如今莹儿终于成为叔夜的妻子,只要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莹儿的一席话,说得叔夜泪如雨下,心如刀绞,那萦绕心头的凄苦,终究难以排遣。只得长叹一声,“莹儿,你既然知道叔夜心中另有所爱,又何苦浪费你的大好年华。”

莹儿微微一笑,将叔夜的指尖轻轻缠上纱布,柔声道:“能做叔夜的妻子,是我毕生的愿望,至于你的心中,只要有我一点点,我就知足了。”

叔夜轻抚曹莹的秀发,“莹儿,这京城是我伤心之地,我一刻都不想停留,从今以后,我要归隐竹林,以打铁为生,永不出仕做官,你可愿意随我贫苦一生?”

曹莹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这就收拾东西去。”

同样的东方破晓,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通过窗棂,暖暖地照在鸳鸯罗帐。

幔帐上面,左右两边绣着潺潺溪水,和交颈鸳鸯。

整整一晚,随着帐内的春宵一度,那幔帐的抖动几乎从未停歇。

随着帐帘的颤动,那潺潺溪水和两对鸳鸯,也变得鲜活起来,恍若真的在鸳鸯戏水,缠绵交颈。

帐帘挑开,司马昭从里面探出头来,轻声呼唤,“夜儿,夜儿。”

没有回音,司马昭急忙从里面探出身来,伸手捡起丢落在地上的衣物,匆匆穿上,直奔静室外而去。

花园中,小桥边,那个娇美的身影,果然呆呆的凭栏而立。

司马昭大步上前,将静立无语的子夜紧紧地拥在怀中,“夜儿,求你不要吓我,醒来看不到你,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子夜软软地靠在子上的身上,神思幽幽地说道:“子上,我昨晚喝醉了,把发生的事情忘记吧。”

子夜软软地靠在子上身上,神思幽幽地说道:“子上,我昨晚喝醉了,把发生的事情忘记吧。”

子上用力拥紧子夜,“忘记?我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我和你的天天滴滴。”

说到这里,子上微微一笑,用唇摩挲着子夜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咬噬,语气暧昧地说道:“宝贝,我更不会忘记这红绡帐内风光旖旎。”

子夜抬头望着发白的天际,叹息一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生活也开始了。”

子上将下颌担在子夜肩上,目光温存地看着子夜,“别人开始新生活,我的夜儿又何尝不是?”

子夜拍拍子上的手,轻声道:“我有些冷,回房去了。”

子上携子夜回到静室,面对床榻之上的一夜云雨痕迹,子夜羞涩地转过身,坐在床边。

子上看在眼里,微笑着伸手挂上幔帐,又去揭床榻上凌乱的锦被,掀起锦被,雪白的床单再次刺痛了子上的眼睛。

笑容从子上的嘴角迅速隐退,取而代之的是紧蹙的双眉,和泛起涟漪的瞳眸。

空气在瞬间凝结,子夜也感受到异样,抬起头与子上的目光相对,子上尴尬地回避着子夜探究的目光,嘴角牵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子夜随着子上目光投向望去,心中顿时明白了子上的隐痛,伸手将锦被推向一边,赫然露出雪白的床单,低声道:“子上,我想对你说”

子夜未等说完,子上突然把子夜搂进怀里,以迅捷的速度吻上子夜的唇,堵住了子夜未说完的话。

一阵令人窒息的吻过后,子上才喘息着说道:“夜儿,不要说,我也不想听,我不管你以前都做过什么,我只要、只要你从今以后只属于我一人,我也只属于你一人,这就够了。”

“子上,我”子夜还想说些什么,子上却用食指贴在子夜的唇上,“嘘,不要说,夜儿,我等了你十八年,我们经历过多少生死磨难,难道此刻还需要再解释那些多余的东西吗?”

“可是,子上,你知道我的心中还有、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记他。”子夜一想到叔夜,心中又一次绞痛不已。

“夜儿,我知道,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成为别人的夫君。你没有选择,只能慢慢地淡忘他,我知道这很痛苦,我会陪着你,陪着你一起忘记那段过去。夜儿,我也许现在不能给你名分,可是,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你更多的回报。”

潺潺的泪水漫过子夜的面颊,不知是为往事伤怀还是被子上的真情感动?

子夜无力地靠在子上的怀中,喃喃道:“子上,我会试着忘记过去,我也会试着接受你,我不在乎所谓的名分,我更不在乎你的回报,我要的只是一份信任、尊重和真情。”

“夜儿,谢谢你,你要的,我会给你,你没要的,我也会给你。”子上紧紧地搂住子夜,温柔地亲吻着子夜的面颊,呻吟般地呢喃着,“夜儿,我的夜儿,十八年啊,我终于等到你。”

帷幔再次落下,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抖动,溪水中那对美丽的鸳鸯,再次交颈缠绵。

“笃笃”叩门声响起,惊动了帐内的戏水鸳鸯。

“二公子,您在吗?老爷有急事传唤您和白夜姑娘过府。”门外传来侍卫小心翼翼的禀告。

帐内风歇雨止,司马昭慵懒地回应着,“知道了,备好马车,这就回府。”

司马宣王府书房内,司马昭挽着子夜匆匆而至。

“爹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您这么急着传唤?”

端坐在几案后的司马懿,看了看儿子,又打量着子夜,淡淡地说道:“任城王府今早派人送信,任城王妃突患重疾,现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王妃要见子夜郡主和两个外孙女。”

司马昭眉头紧蹙,“爹爹,自从当初王府把子夜打成重伤,险些丧命,迄今已经十年,什么时候想过自己的女儿?如今突然传唤回府,当心有诈!”

司马懿点点头,手捋长髯,微笑望着子夜,“子夜姑娘,王妃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弥留之际想念分别多年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正好你在府中,你的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