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千千结之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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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终将不见

当唯一的念想也被别人理所当然地掠夺而去的时候,是不是说明天意要让人学会忘记?人也许真的应该学会向命运低头。那个叫做命运的魔鬼,当我们奋力抵抗你无情的安排时,你是否正躲在某个角落肆意地冷笑?

路子由十二年的寻找等待终要以离洛的死去而结束吗?可那寻找似乎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因为在最终能和离洛扯上少许关系的‘大灰’也变成枉然的第二天,路子由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了那辆好久没踩的越野自行车。一大早便绕出了今夜星城。

为什么总喜欢踩单车?因为自行车可以去很多汽车不能去的地方。比如某人的家门口,再比如她放牛的田梗小径上,还比如她坐着画素描的草地上。因为单车不会因为速度太快而错过了某人的面孔;还因为曾经某人的作业体上有过这样一句话‘偶然的梦里,你踩着自行车带着我穿过田梗、丛林,绕着我转动的颜色全变成了玫瑰红。’

完全是意念的驱使,路子由不由自主地踩到了夜城一中。

梧桐依旧是那棵梧桐,大门仍然是那扇大门。唯独心情……

十二年来,路子由从未走进过那里。纵使元旦前的等待,他也只是靠着那棵梧桐树,静静地呆上一段时间。可今天,他想走进去。当是最后一次的怀念。

把单车靠上梧桐树停好,路子由自毕业后,第一次走进了那扇大门。

十二年的时间,夜城一中改变很大。但通往演播厅的那条路却依然没变,演播厅的位置也仍然在那里。

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们已经放假。演播厅里却有多种乐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来,估计是音乐特长生正利用周末的休息在学校练习。路子由听到那堆杂乱的声音里偶尔会冒出来的一小段小提琴的声音。小提琴?那个十二年不曾醒过一刻的梦,他忽然想去打一切都打破,好让自己清醒。

“可以把你的琴借给我拉一首曲子吗?”路子由温和的男声引认真拉琴的女生抬起头来。

女孩有瞬间的愕然,不由得想到昨天听同学们说起今天来给大家教乐器的老师是新来的。然后一幅仿然大悟的表情对着路子由询问道:“你是新来的器乐老师吗?”

被误会了?路子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不回答。

许是他的笑容太美好,那女生瞬间脸红了。然后微笑着把琴递给了路子由。

当那首旋律欢快的《云雀》在演播厅响起时,所以正练习其他乐器的同学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曲毕,在座的每一位都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路子由笑笑,掌声对他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甚至不想对这些孩子说句谢谢。

路子由刚想把琴还给那位同学的时候,一句冷冷的评语飘到耳里:“这是我听过的最差劲的小提琴演奏!”

路子由闻声转过头去,他看到了操着手背靠着演播厅门框的萧左。萧左的脸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

“你?在这里教器乐?”那句评语被路子由直忽视掉

萧左点点头,走了过来。路子由回过身去把琴还给了那个女生。

“你果然有十二年没有再碰过琴了!”萧左走近后轻轻说了句

路子由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笑了笑说:“你上课,我先走了。”

“喂!”萧左朝路子由的背影喊了声,路子由回过头来,萧左说:“十二年未碰琴,你还能拉完《云雀》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估计她已经不屑听这么差劲的小提琴曲了吧!”

“她?”路子由愕然

“是的,你找的侦探社上午打了你手机,他说你找的那个人可能没有死。整个夜城没有可以证明她已经死去的任何证据。”

“什么?”路子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应该好好练练琴,听说她是一名很优秀的小提琴手。”萧左没有再重复前面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然后不再理会路子由,开始和他的学生沟通。

路子由分明看到萧左对着他鼓励般地微笑。他总是很冷淡,很少会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路子由明白,他希望看到自己圆满。就像自己也希望秋风会爱上他……

路子由走出夜城一中,一边跨上自行车,一边想着萧左说的话。‘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已经死去的证据’可这就说明她活着吗?再冷静地想想,自己在听到她的死讯时,除了震惊竟然忘了悲伤。这说明什么?难道已经过去十二年,对她的记忆里熬得剩余的东西只是不甘心吗?可刚才,听到萧左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飞跃。虽然比不上刚刚得从易珊嘴里得知离洛就是那个人时的那种难已言喻的狂喜和激动。但可以确定,萧左把一棵称之为希望的种子放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忍不住觉得,它会存活,会发芽,开花,还会结果。

不自觉又想到了易珊。想到了因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追寻,让她原本光亮的人生里藏进了阴暗的一页。她也许是暂时忘记,可日后就不会记起吗?

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有死,自己真的还有可以去追寻那一切的理由吗?毕竟人生,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责任。

所以,放弃。这是老天的安排,就当她是真的死了吧!

路子由就这样一路想着,一路踩着车回到了今夜新城。今天,他几乎去了一遍所有在他记忆里有过那个人身影的地方。最后剩下的只有那间画室。

他回到家里,打开画室的门。把那些画一幅幅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画笔,找了一张空白的画纸铺上画架。凭着几次模糊的记忆,慢慢的描绘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流逝着,路子由依然在很认真的画着。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张画纸上栩栩如生地出现了一个影像。那是一个戴着黑眶眼镜的女子。当然,如果是习静宇来看。她会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很像离洛,却多了几分稚气。只是那种气息却被不经意地被呈现出来。

没错,他凭着记忆和想象画出了离洛。样貌虽不尽相同,神情却几乎相似。

画完后,他对着画,久久没有动弹一下。许久许久后,他找了一块布,把画盖上,然后轻轻说着“黎郁泉,来生会再见吗?再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