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乱江湖之刀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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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机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西北群山,人迹罕至,各座名山相肩比高,峰峦如聚,延绵不断。当空一轮皓月,清冷的月光倾泄而下,与群山的暗影相互辉映,更显神秘。

在这群山之巅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名叫落神峰,此峰高耸入云,与天相接,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顶,一股神仙飘渺之境。自古有话云:落神峰上无凡人。落神峰上有座忘忧亭,一亭、一石桌,一石椅而已。不知何人所建,传说每当皓月当空,群星璀璨的夜晚,落神峰上忘忧亭,总有神仙倩影,仰望天际,一股虚无飘渺之意。

落神峰、忘忧亭

一须臾老者,身材魁梧,髪髯垂胸,头戴九梁冠,身着酱紫袍,道袍前胸绣了个硕大的“机”字。其昂首苍穹,背负一手,一手横与胸前,在指节间不断的快速滑动,晚风轻拂,道袍轻轻飘起。

三丈之外双手伏地跪着一人,面容清秀,青衣道袍,年方二十有三,对着老人毕恭毕敬,目不敢视。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周围静得可怕,只剩清风拂树之音。

突然老人双手一转,从身后抽出个金色算盘,此盘九横九纵,每纵九珠。每珠皆为兽骨为造。此盘号称“天机盘”取九九之术,以窥天机。此为天机门天机老人的成名之物。老人左手扶盘,右手在盘上快速的拨弄着盘珠,整个忘忧亭围绕着盘珠撞击之声,声声不绝。

“砰”的一声,整个天机盘应声而碎,盘珠散落一地,天机老人不由的退了一步

“师尊”青衣道童面对突入其来的此景,不由的叫出声来,想起身扶老人一把。老人反手示意,青衣道童再次恭敬的双手伏地。

天机老人目光再次聚首苍穹,然后缓缓的说

“双月同天,天下大乱”

“师尊,是否江湖有大事发生”青衣道童抬头问道

“哎,这都是命数,避无可避”天机老人长叹一声

“我推算出中原江湖二十年后有一场浩劫,会撼动中原武林的根基,死伤过百万,外族入主为皇,中原武林百年之内无抬头之日”

“啊”青衣童子不由惊的叫出声来

“难道就无破解之法”

“有,只是……”天机老人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师尊,既然有破解之法,何必又如此落寞”青衣道童关怀的问

天机老人低头不语,抬头再次昂望苍穹,背负双手,紧紧的握了握拳头

“破解之法唯有一子,此子为此祸之根,亦正亦邪,若此子能走正道,能化解外族与中原之祸,能保武林百年平安,如若此子步入邪途,中原之祸再延百年”

“既然此子为祸根源,除之杀之,岂不可解此祸?”

“天道循环岂非人力可改,祸是避无可避,除去一子,又生一子,子子循环,祸才方休,与其以杀戮以绝灾祸,不如导其入正道。如若江湖不幸,此子步入邪道,到时集合全武林之力除之,如若失败这也是武林的命数”天机老人略带苍凉道

“我天机门一门数十人,虽立于江湖之外,不理江湖事,但江湖如此浩劫,天下苍生遭受此祸,民不聊生,尸横遍野,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真是我江湖之苦呀”天机老人凄凉之情悠然而生

“师尊,虽然祖师立下门规:不入江湖门,不理江湖事,违者断其经脉,废其武功,世代子孙永不得入天机一门。但我派虽不理江湖却身在江湖,面对武林如此浩劫,我等真能不闻不问”青衣道童略显激动

“清风,何为正,何为邪”天机老人沉默半响突然问道

“心怀天下为正,私人利己为邪”清风恭敬答道

“何为义,何为情”

“舍生相报为义,舍生取义为情”

“哈哈,好一个心怀天下,好一个舍生相报”天机老人大笑道

“清风,你入我门有几载?”

“师尊,我五岁入门,现在二十有三,入门已有十八载。如若不是我五岁那年师尊收留,我早饿死他乡”清风双眼含泪的说道

“当年为师云游至清风冠,发现你蜷缩在冠门口,奄奄一息,我掐指一算,你我有十八年的师徒情缘,你有姓无名,故赐名清风。现在算起已有十八载了,也是你我师徒缘尽之时“天机老人声音有些哽咽

“啊“清风不由的惊出声来,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师徒缘尽?弟子愚昧,不明师尊何意?”

“为了武林苍生,为了天机一门,为师的之有委任于你,你可愿意接受”天机老人义正言辞道

“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任会使你身败名裂,受世人唾弃,还会使你与天机一门为敌,手足相残,即是如此,你也愿受?”天机老人目光如炬,狠狠的盯着他

清风几欲瘫倒,汗珠从额头不断渗出,啪啪的滴在地上,许久说不出话来,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为了武林苍生,为了天机一门,能为师尊解忧,弟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清风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哈哈,清风,为师的果然没有看错你”天机老人仰天大笑道

“清风,你过来”

清风伏地起身,径直走到老人面前,双手抱拳道:师尊有何吩咐。

老人反手一扣,在清风左手手臂由上至下一推。一道闪光,一柄匕首由清风袖口射出。划破虚空

清风啊的一声,还没来得急反应,此匕首已深深的插入老人左臂

“师尊,这是为何?”清风焦急道

“我弃苍生安慰而不顾,那是不忠,妄称正道,我与祖训而不理,那是不孝,无颜见列代祖师”天机老人封穴止血

“阮清风听命”

“弟子在”

“本月七月十四,西北大漠,双月同天,北斗逆转。诞下一子,此子骨重三两三,臂膀三痣环龙,九子一生,寻得此子,抚养成人,导其向善,以解中原武林二十年后之祸,不得有误”

“弟子谨遵师尊之命,必定完成任务”

“从今往后,你不得承认是我天机门门人,也不得承认为我徒弟,你只是弑师叛教之徒,夺本门之宝《玄天宝鉴》,杀师叛教,逃出山门”天机老人拂袖一扬,一卷紫金卷轴掷向阮清风

“谨遵师尊之命”阮清风接住卷轴,嘴角渗出一缕血丝

“你快下山去吧”天机老人苍凉摆了摆手

阮清风缓缓转身,眼睛闪出几滴浊泪,欲言又止

“师尊”阮清风走出三丈,忽然转身朝老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番下山,与师尊可能无再相见之日,清风无以报师尊养育之恩,授业之恩。唯有誓死完成师命,为师尊解忧”阮清风抽腿一路狂奔,落神峰上至上而下,只见一簇黑影消失在群山之间。

忘忧亭,天机老人立于皓月之下,左肩渗血,微风轻起,道袍须发轻轻摆动,宛如仙人,只是透着几分苍凉和无奈。

“天机门传掌门之令,阮清风夺本门之宝《玄天宝鉴》,弑师未果。现将其逐出师门,天机门门众见此叛徒,杀无赦。天涯海角,至死方休。速夺回本门之宝”

“领命”

此音响彻群山,久久不绝

落神峰也恢复了昔日平静,苍穹皓月,山风树荫,婆娑之音,云雾之间,神仙倩影,飘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