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两种选择
“越泽，给我镜子，好痛啊……”晴空用锋利的指甲去抓自己的脸，那样疼痛难当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
“别这样，晴空，别这样……”越泽抓着她的双手阻止她不安份的行为，晴空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双脚也蹬了起来。
她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那一挣一扎间，像是软软的绵花打在越泽身上一样。
“越泽，你让我看看，我不激动，我向你保证！”晴空在暗黄灯下的双眼格外的明亮，那样灵动水光，哀求的看着他时，他突然放开了她，然后吻到了她的脸颊上，“晴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最漂亮的！”
他递给她一面镜子，晴空颤抖着手接过，她将房间里的灯开到最亮，一颗心“砰砰”乱跳着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镜子里那几道蜿蜒崎岖的血红色疤痕，因为在水中泡得太久，已经有些腐烂时，她失去理智的将镜子砸了出去。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她双手捂上自己的脸，像是见鬼一样，双眼瞪得圆圆的。
她都看到了什么？
原本一张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像蚯蚓一样恶心的疤痕，那样恐怖而又狰狞，晴空都不敢相信，那居然会是她的脸？
越泽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映，也庆幸自己带她来了拉斯维加斯。
“晴空，这只是暂时的，我给你请了医生，我们会把脸冶好的，还和以前一样漂亮！”越泽安慰她的时候，晴空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已经不再叫喊。
两行酸楚的泪水从她的眼框里滑落，晴空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是静静的流着泪，像是要将心里的委屈和痛都发泄出来。
越泽也不再说话，而是安静的陪着她，看着她由一开始的低泣，慢慢的哭出声，直到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越泽将自己的肩膀靠了过去，晴空手指掐进他的肩膀里，压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恨意，“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老天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那些疼痛的折磨都加储到她身上？
直到她哭累了，就这样躺在他怀里睡着了，越泽都舍不得放开她，他看着怀中这张不再白皙，不再美丽的脸，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留恋。
越泽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夜，他的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时，越泽一个激灵，突然从床上惊坐了起来，怀中空空的，他吓的一身冷汗，听到洗手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晴空的身影走出来时，他才轻吁出一口气。
晴空用手捂着脸，一脸逃避的闪躲着越泽时，他察觉得出她的企图，长臂一伸，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拉开她的双手，直视上她的眸子说道。
“在我面前不用遮掩，晴空，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爱的是你慕晴空，不是你这一张脸！”
“你不害怕吗？这张脸，就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害怕！”晴空因为哭泣，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子了，连一双美丽的眼睛也红肿不堪。
“不怕！晴空，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普罗旺斯，回中国，晴空，你还有我！”
越泽看到她泪流满面，他笑着看向她说道，“慕晴空，我是认真的！”
“越泽，你这个傻瓜！”晴空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将他名贵的衬衫弄湿，他却紧紧的抱着她，对她承诺着，“你想要的生活我会给你的，相信我，晴空！”
晴空重重的点头，她和越泽认识的时间不如黑银圣长，她对越泽的感情不如雷恩深，可是就只有越泽最懂她，知道她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在酒店里住了两天，晴空一步都没有离开房间，越泽从外面抱来两盆仙人掌回来，放在窗台上，晴空面对他的时候，面色已经很平静了。
“我们会在这里住很久吗？”
她对拉斯维加斯每一个地方都很熟悉，甚至站在这片土地上，连空气都让她觉得混浊，还有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过滤着。
“不会很久，晴空，我约了两位医生，明天带你过去，他们会冶好你的脸的！”
她这两天睡的都不踏实，夜里会痛醒好几次，那些止痛药都是有副作用的，越泽不敢让她多吃，她的身体残破的像是纸做的一样。
“如果冶不好呢？如果一辈子就这样了呢？”晴空悲观的想着，与其这样残缺不全的过一世，不如就那样直接的死掉，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可是这世上，还是有一两个让她留恋的人。
她会变成现在这样，黑银圣和雷恩都推脱不了关系，她恨过他们，可是恨过之后，心空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冶不好我就养着你，养你一辈子！”越泽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前不久在中国一起生活的那些天，她是快乐的。
“越泽，你不要后悔……”晴空搂紧了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炽热的心跳声，嘴角微微翘起。
“不后悔！你后悔我都不会后悔！”越泽察觉到她细心的小举动，兴奋的眉眼都笑开来了。
“我也不后悔，不后悔……”晴空被泪水氤氲过的伤口又开始发痛，可是看到越泽的笑容，像是催化剂一样，甜蜜转移到她脸上，她已经感觉不到那份痛意了。
“越泽，如果你的承诺还算数，等我好了，我就做你的新娘……”晴空眉眼弯弯，笑的一脸童真，她要彻底忘记过去那段痛苦的记忆，真正珍惜她的人，就只有越泽！
“你是说真的吗？晴空！”越泽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圈，他怕刺激到她，有些话没对她说，都是用他的真心来告诉她，他爱她，疼她，在乎她，不比雷恩或者黑银圣少！
可是，在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只有一个越泽，不离不弃的守在她身边给她温暖，给她阳光！
眼看着春天就要过去了，这是晴空和越泽来拉斯维加斯之后第一次出门，她有些排斥见到人群，也不想见到阳光。
越泽不由分说的将她拽了出来，哪怕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晴空脸上还是用围巾捂得严严实实的，越泽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之间，不停的安慰着她，“别害怕，晴空，不会有事的！”
她的害怕，她的顾虑，他都知道！
“越泽，如果冶不好了，你也不准嫌弃我！”晴空头上带着帽子，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走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上，路上已经有不少眼神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她了。
“傻丫头，我还应该感谢你不嫌弃我呢！”越泽揉了揉她的发，然后抱着她坐进了车租车里。
一个小时之后，车子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停下，越泽将晴空抱下车，然后压低了两边的帽子往崎岖的小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