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绝代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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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缘分

“这一拳,是打你自私。你长这么大,难道还不知道‘兄弟’的含义是什么吗?你们黑帮每天挂在嘴边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胡说八道啊?既然我把你当成是兄弟,我就做好了有难同当的准备,还会怕这些吗?如果你害怕我会是你的绊脚石,那对不起,你想错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别人利用来对付你,那我会选择先死,这样你就不用害怕啦?”

隋风擦了擦嘴角,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轮到隋风回敬一拳给况天启,然后说道:“你就不自私?什么叫你选择先死?你根本就是觉得死了之后就可以解脱,完全不会在意你身边的人到底会有多伤心。妖姬怎么办?你爸你妈怎么办?还有,如果你死了之后我也活不了的话,谁来照顾我老妹?说起自私的话,你比我更自私!”

“哼,哈哈,哈哈哈哈……”况天启笑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对隋风说,“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希望别人开心,那也是自私,因为别人开心你才会开心,不是吗?”

隋风的嘴角渐渐上扬,也跟着笑了起来,拍拍况天启的肩膀说:“那看来,我们都是非常自私的人。”

“就是因为都非常自私,所以才会当上兄弟。”

“这是叫缘分吗?”

“这叫臭味相投。”

“我同意。”

“哈哈哈哈。”

海浪的波动好像大了,是因为替隋风和况天启之间的兄弟情而开心躁动吗?不知道,大自然究竟在想着什么,凡人还是难以理解。只知道,隋风和况天启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隋风的弃明投暗而消失。真正的感情,的确是要经得起考验,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

茫茫人海中,来来回回的人们都在做着他们该做的事。大街上走着的人,因为都不曾相识,所以就算见过一次,也不会有印象。但人潮中,一名身材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则让人有些印象深刻。他身材虽胖,身上透出来的气场却非常具有威严。这个人是谁?就是特别行动组的成立者——刘栋梁。今天,他接到一个电话,要他前往一座教堂。

踏进教堂,墙上被钉上了十字架的耶稣依然很有存在感。尽管是雕像,但总会让人感到上帝之光的存在。虔诚的天主教教徒,每个星期天都会来这里进行礼拜,这也是礼拜天的由来。刘栋梁不是一个天主教徒,他也没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他今天来,只是为了见一个人。

刘栋梁走进一个类似衣柜的小空间,这里是天主教教徒向神父忏悔自己罪过的地方。刘栋梁坐了下来,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然后比了一个十字的手势,说道:“神父,我有罪。”

另外一头传来神父浑厚的声音:“每个人都有他的罪,说出来,上帝会原谅你的。”

“我怕上帝不会原谅我。”

“为什么?”

“因为我怂恿香蕉离开苹果去找小明私奔,才发现小明是香蕉的亲生哥哥。”

“真是孽缘。”

“神父,你认识小明吗?”

“认识,已经被钉上了十字架了。”

相对沉默了一会之后,刘栋梁才说道:“我觉得这个暗号很白痴。”

“掩人耳目,刘队你就将就一下啦。”

“有什么要报告吗?”

“关耀龙已经放出了消息,明天会有两顿的可卡因从印度运回我国,由齐昊宇负责接应。”

“明天的什么时候?”

“大概是凌晨的两点半左右,但是接货的地点还不知道。”

刘栋梁皱起了眉头:“如果不知道地点的话会很难办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放心,这么大一批货,齐昊宇一个人是搞不定的,到时候我会自动请缨去帮忙,我会再想办法联系你,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将天海帮连根拔起。”

“很好,那我马上回警局部署行动。如果这次成功了,你的卧底生涯就可以结束了。”

“我倒希望快点结束。”

“呵,那我先走了。”

“好。”

看来,这一位伪装成神父的神秘人,是刘栋梁派进去天海帮的卧底。那这个卧底,到底是谁?

平常不开快车的刘栋梁,今天不得已要稍微加大油门,因为时间紧迫,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回到警局部署缉拿行动。但另一方面,刘栋梁是一位奉公守法的警察,面对红灯,他还是要选择停车,尽管他如今有些焦急。

就在这个时候,副驾驶的车窗有人在敲,刘栋梁看过去,隔壁那辆车的车主有点面熟,摇下车窗,只见隋风嚣张地嚼着口香糖看着他:“嘿,刘队,好久不见啊,最近老婆身体好吗?”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刘栋梁居然遇到了最不想遇到的那个人。自从隋风背叛了警队之后,刘栋梁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尽管隋风跟着自己的那两年,刘栋梁很充实:“这么巧啊,AK哥,又去哪里发财啊?”

隋风无奈地叹气:“唉,最近金融危机,过得很郁闷啊。刘队什么时候关照我一下啊?毕竟,我以前也帮你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啊。”

“你想我怎么关照?”

“很简单,有吃有住就行了。”

“可以,监狱就是特别为你们这种人准备的。包吃包住包准时,你要去吗?”

“刘队,别开玩笑了,监狱那种地方不适合我这种风格的人。不如这样吧,先借我一两万花,等我赚到钱就给你老人家寄过去,顶多再给你一两毛利息。”

“罢了,就算是一两分,我也不想要你的那些黑钱。”

“刘队,干嘛这么绝情嘛?”

“AK,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这时候,刚好从红灯跳绿灯,刘栋梁摇上车窗,直接就无视隋风开走了。

隋风对着刘栋梁的车啐了一口,然后也踩下油门。只是避无可避,隋风跟刘栋梁所走的方向,竟然一模一样。隋风没有开上去继续调侃刘栋梁,只是远远地开在刘栋梁的后面。

就在下一个路口,本来还很顺畅的车流,突然从左边冲出一辆大卡车,以极高的速度直接撞上了刘栋梁的座驾,“轰”地一声,把隋风吓得连忙踩下刹车。

隋风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宗离奇的车祸,完全傻眼了。他走下车,一步步地走过去。那一辆因为猛力冲击而完全变形的小轿车,还在不断地冒着烟。隋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刘栋梁满身是血地坐在里面,已经一动不动了。隋风此刻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在意轿车已经在不断地流出汽油。

刘栋梁,曾经是隋风的恩师。是刘栋梁,才让隋风从一名默默无名的小警员,晋升为人人皆知的“流氓警察”;是刘栋梁,在每次隋风违规之后,都舌战群儒般地去劝服高层领导不要把隋风革职;是刘栋梁,不断地争取机会,让隋风能在各种案件里面有所发挥。隋风能有今天,除了他个人的能力之外,刘栋梁是他背后的一大功臣。因为所有的机会,都是刘栋梁给的,而所有的黑锅,也几乎都是刘栋梁背的。隋风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对于他来说,刘栋梁就好比是自己的父亲,无时无刻都在为儿子着想。那一天,隋风用枪指着刘栋梁的时候,他也很心痛。尽管他如今弃明投暗,但在他心里,刘栋梁永远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的父亲。虽然没有办法再一起坐下吃饭,但隋风还是希望刘栋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而今天,刘栋梁却在隋风的眼前死去,隋风眼睁睁地在一边看着,却帮不上任何的忙。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激动的心,让他的意识有点模糊。

这时,一双手拍了拍隋风的肩膀,隋风猛地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是关耀龙手下的一名打手:“AK哥,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走吧,警察要来了。”

打手的话让隋风吃了一惊,难道,这一场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

打手拉着隋风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隋风回头再看了刘栋梁一眼。那一眼,是最后的一眼,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刘栋梁的笑容,再也没有办法给他拍自己的头,再也没有办法在自己发疯的时候听他大喊一声——“阿风!”……

隋风就这样被打手拉走,坐在车上,隋风的心情依然没有平息,眼神都已经完全空洞了。突然一声巨响把隋风吓醒,是爆炸声,刘栋梁的车子因为漏油而爆炸。看着熊熊的烈焰,隋风更是想哭出来。他知道,刘栋梁这一生奉公守法,要不是因为自己经常闯祸,他早就可以晋升到更高的职位了。为什么,好人都没有好报,还要落得这样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隋风紧握着方向盘,惊人的力道,可以看到方向盘都有点裂痕了。

隋风明明知道自己今天要去哪,却因为刘栋梁的死,让他已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地,只是盲目地开着车。脑海里,尽是以前跟着刘栋梁时的点点滴滴,从警校出来遇到刘栋梁,到加入重案组之后跟着刘栋梁混,到两年后刘栋梁成立了特别行动组,自己更被刘栋梁提升为组长,到今天自己加入天海帮,跟刘栋梁势不两立……一切的一切,来得那么快,也去得那么快,就算隋风如今后悔,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那个一直给自己遮风挡雨,可以让自己任性的人的身边了。

想着想着,内心翻腾的情感按捺不住,隋风在一处没有多少人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他要在这里,好好地哭上一顿……

隋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天海,里面的人好像都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齐昊宇看到隋风回来,走过去拍拍他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