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媛很决断地说:“我就算是坐牢,也不要你帮忙。”
慕云萱是真心真意地想要帮助何丽媛,可是何丽媛一次又一次狠心地拒绝,让她慢慢地开始绝望。也许,她这一辈子,也无法得到何丽媛的理解和原谅。
隋风并不知道慕云萱与何丽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何丽媛如此痛恨慕云萱。但现在这个情况,隋风明白如果慕云萱还在这里呆着,只会让情况更加地恶化,不但得不到该有的情报,甚至有可能将嫌疑犯逼上绝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无法预料得到。
“丫头,你跟我出来。”于是,隋风拉起慕云萱走出了审讯室,然后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丫头,我不知道你跟这个何丽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记恨你,但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让我来吧。”
“可是,我真的想帮她。”原来,慕云萱的希望之火还没有被完全浇灭。
“我知道你想帮她,但是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想见到你,你就算赖在她身边不走又如何?她就会乖乖地把情报吐出来吗?不会的。听我说,如果你想帮她,就先不要见她。或许,你可以去监控室看着。这里就交给我,如果何丽媛真的是无辜的话,我一定可以帮她洗刷罪名的。”隋风不论说什么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表情。其实他不是什么事都能了如指掌,只是对于什么事,都抱着先说了再说,事在人为,办法肯定能想得到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是对于没有信心的人的借口而已。
慕云萱也明白隋风所说的话,现在这个情况,也许真的交给隋风比较好,虽然他平常待人处事让自己觉得恶心,但是查案这方面,他的确非常厉害,这个慕云萱不得不承认:“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帮她,她肯定不会杀人的。”
“放心,我会。”
“嗯。”慕云萱抿了抿嘴唇,然后转身走了。那一刻,隋风觉得,原来这丫头也有小女人的一面。
目送慕云萱离开自己的视线,隋风就开始想办法如何从何丽媛的口中挖出有用的信息。可是只站在这里想是没有用的,相机行事才是王道。于是,他再次步入审讯室,再次面对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慕伯母”。
隋风在何丽媛的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何丽媛不是很友好的眼神,隋风也觉得有些难做了。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而是一个已经踏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用平常自己对付女生的花招已经没有用了。隋风不会刻意去想办法,他的办法都是属于灵光一现的,在谈话中找到适合的节奏,是他的绝招:“大婶,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善哦。”
何丽媛冷哼一声:“跟那个贱女人混在一起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隋风无奈地笑道:“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这条船吧,她贱是她的事,跟我无关啊。而且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跟她混在一起的。”
“哼!”何丽媛这次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什么都没说。
隋风忽然想到,慕云萱说过何丽媛是她的妈妈,这个到底是真的还假的?他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听丫头说,你是她的妈妈,是吧?”
“丫头?”
“就是慕云萱。”
何丽媛沉默了,好久好久,她又忽然冷笑起来:“呵呵,妈妈吗?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隋风不是况天启,他没有办法从人的微表情中知道对方是否在说谎,可是他从何丽媛的双眼看到了一丝泪光,伤心却又怀念的泪水,是何丽媛一直在强忍着。隋风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泪水,还是仅仅是审讯室里那些灯光透过瞳孔的反射,但起码凭着那久久的沉默,何丽媛和慕云萱真的很有可能是一对有着仇恨的母女。只是,母亲会因为一件怎么样的事情而如此痛恨自己的女儿呢?隋风跟慕云萱不一样,他天生有着一副非常活泼的好奇心,他很想知道这当中的故事。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根本问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他只能暂时放在心里,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杀人案。
“你们俩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但是,关于莫一菲的案件,你必须交代清楚。”
何丽媛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现在是死了一个人,不是一只蟑螂。我跟你说,有目击者看见你从死者的家出来,然后尸体就被发现了,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
何丽媛还是很平静地说道:“不用问了,人是我杀的。”
隋风觉得何丽媛非常平静,平静地让人禁不住怀疑。通常一个杀人犯杀人之后,真的会表现的如此平静吗?就算是变.态杀人犯在他杀人之后也会显示出他杀人后的快感和欲望吧。可是何丽媛的平静,让隋风觉得事有蹊跷。但隋风不急于立刻说出他自己的想法,而是问道:“你说人是你杀的,有什么证据?”
何丽媛不由得笑了出来,而且还是轻蔑地笑:“我说你们警察做事都是这么奇怪的吗?犯人不认罪要证据;犯人认罪了,你又要证据?”
这一次轮到隋风冷笑:“大婶,警察查案不是这么儿戏的。虽然你是嫌疑犯,但是你不能说你是凶手,我们就抓你去坐牢,现在不是古代,随便有个替死鬼就搞定。我们查案是讲证据的,你说人是你杀的,你总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吧?”
“你要知道人是我杀的就好了,还需要知道怎么杀的吗?”何丽媛在阐述杀人过程这方面有些犹豫,但她毫不知情的表情又不像在隐瞒,这让隋风颇感疑惑。
隋风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合理的杀人程序是判定你是否真正杀人的理据,如果当中错漏百出,谁会相信你是真凶?也许,你是在包庇着某个人,或者是想替他顶罪呢?冤枉好人我做不到,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更加做不到。”
看着眼前这个警察,何丽媛打从心里有点佩服他的执着。可是却因为那份执着,让何丽媛更加犹豫是不是该说出杀人过程。终于,她下定决心要讲出来:“我和莫一菲,本来隔了一栋楼的住户。她虽然看上去很斯文,但是常常会带不同的男生回家过夜,每次在楼下看到她牵着的男人都不一样,生活其实很混乱,所以我每次看到她都会觉得恶心。那天晚上,我去到楼下倒完垃圾回去,突然那个女人在很远的地方直接想把垃圾扔进垃圾桶,结果没扔中,反而扔到身上。我当然很气啊,于是就去找她理论,可她居然骂我三八,我直接就跟着她回家,一边跟一边骂。那女人没有理我,还直接把家门关上了,我当然不服气,拍门拍到她开门为止。最后,门开了,可是那个女人还很理直气壮地说是我挡住了,我当时就火大了,距离后垃圾桶也不过几步路,都走到那里了,还欠了几步吗?我就怀疑她根本就是有心找碴。于是我就跟她吵了起来,还吵进了屋子里,结果没吵几句,她就居然拿了一把水果刀来恐吓我。哼,我都几十岁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一把刀怎么可能吓得了我。我就趁她不注意伸手去抢,结果我们俩就这样扭在一起,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在她脖子上划了一刀,没想到……她就这样死了。我当时很慌张,很害怕,于是把刀扔了,就离开了她家。事情就是这样。”
虽然整个事听着好像说的过去,但是隋风总觉得怪怪的:“就为了那么一个垃圾的事情,你就杀了她?”
“也许是纯属意外吧,不过对于她这种人,也死不足惜吧?”通常杀人犯都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能够减刑,可是何丽媛似乎对这个毫无兴趣,什么话都是那么平静地说出来,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愿。
何丽媛那模棱两可的话让隋风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说你和死者曾经发生争执,可是根据一位目击者称,你进去莫一菲的家之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的争吵声啊。”
“那也许是因为她家的隔音措施好,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人,隔音措施不好一点行吗?”
如此前卫的话在一个五十岁的大婶口中说出来,的确让隋风稍稍吃了一惊。然而,由于手头上的资料并没有能够反驳何丽媛的口供,按照规定,隋风只能暂时把何丽媛扣押起来。
隋风来到监控审讯室的地方,他知道慕云萱一定会在那里。果然,当隋风打开门的时候,慕云萱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那里。隋风走过去,把手中的一杯牛奶递给慕云萱:“喝杯牛奶,让自己清醒一下吧。”
“谢谢。”慕云萱有气无力地接过牛奶。
隋风不喜欢纯牛奶的味道,他也不喜欢喝咖啡,需要提神醒脑的时候,他宁可喝奶茶。他喝了一口奶茶,说:“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慕云萱摇着头:“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人?”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因为你相信她不会杀人?”
“我是打从心里不相信,可是她又能完完全全地把杀人过程都说了出来……我好混乱啊……”慕云萱捂着头,此时此刻她整个思绪都凌乱不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隋风笑道:“我要是你,就回家睡个好觉,让大脑休整一下。如果你真的相信她没有杀人,那你就必须找出证据,而找证据是需要清晰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凭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帮她?”
“她愿意让我帮吗……”其实这对慕云萱来说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些证据是谁找回来的?”
慕云萱回过头,看着隋风会意地对着自己笑,那一刻慕云萱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讨厌:“谢谢你。”
隋风用小指戳着耳朵:“哎呀,你变得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啊。”
慕云萱笑道:“你就喜欢别人对你不客气吗?莫非你是贱骨头?”
隋风没有激烈地反驳,只是笑一笑,然后耸耸肩,打开了监控室的门:“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说完,门关起来就离开了。
慕云萱望着手中的牛奶,觉得隋风说得很对,要想帮何丽媛,必须让自己养精蓄锐才行。
况天启刚刚从解剖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见隋风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况天启犹如看到外星人一样,指着隋风说:“你怎么在这?”
隋风丢下一份无聊的文件,离开况天启的专用办公椅,说:“警察跟法医本来就是两位一体,我怎么就不能来?”
况天启干笑一声:“你这话怎么让我感觉警察和法医有基情啊……”
隋风装成娘娘腔的样子依偎在况天启的怀里:“其实,你说得也不错嘛。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况天启是斯文人,不会像隋风一样动手,只是摆出一副恶心的样子,说:“我记得你家附近有一家同志吧,你有空可以去坐一下。只是可以麻烦你不要迷恋我吗?”
“那里的人没你帅。”隋风还在装着。
“但我只是个传说。”
“我就喜欢传说。”说完,隋风还假装要亲过去的样子。
况天启没有躲开,只是说道:“喂,我门还没锁,待会有人经过看到或者听到,你一世英名尽毁啊。”
隋风立马从况天启身上弹开:“我勒个去,你不早说!”然后快步过去把门关上。
况天启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隋风就爱玩,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把自己的白袍脱掉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来找我什么事啊?又需要我的‘读心术’吗?”
隋风挥挥手道:“少来,常常依赖你的‘读心术’,不是显得我很无能吗?”
况天启只是摊开双手:“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不是游乐场哦。”
隋风跟况天启一般都不会客气什么,直接进入主题,伸出手说:“我也不跟你拐弯,验尸报告呢?”
况天启表现得很无奈:“哎,我又不是超人,我效率哪有那么快啊?我才刚刚从解剖室出来,都还没来得及写,你就伸手问我要了。你干嘛这么急啊?”
隋风把手收回去:“那没关系,反正你也解剖完了嘛,就跟我说说有什么发现。报告这种东西待会写好我再叫戏子来拿。”
况天启的身体往前靠了一点:“阿风,从我当上法医那天开始,你亲自来找我拿验尸报告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得完啊。第一次在两年前,第二次就是上一次你带着慕云萱过来,今天是你的第三次。而你每次亲自过来拿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快告诉我。”看来,况天启的好奇心不比隋风轻。
隋风暂时不想跟况天启哈拉这个,但是他又想到如果不说出来,况天启又不会告诉自己什么,只会让自己等验尸报告,只好说:“你先告诉我验尸结果,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等价交换。我刚刚解剖完莫一菲的尸体,死因没有可疑,就是被利器割穿颈部动脉,失血过多而死,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现场发现的凶器和死者伤口完全吻合。我已经把死者的血液样本交给了鉴证人员,我想很快就会有最后的结果了。”
“那就是今天之内不会有结果了?”
“不一定,有结果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了,兄弟。”
况天启放下手中的笔,把身体再次往前靠去:“那,你想知道的我说了,是不是该轮到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呢?”
况天启是法医,同时也是自己的好兄弟,隋风觉得这件事告诉他也无所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杀死死者的疑犯已经抓到了,她也承认了人是她杀的。可是有一个人打死都不相信杀人的是疑犯,我只好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谁不信啊?”
“就是慕云萱那丫头。”
“是她啊?”况天启稍微想了想,“这个女生平时做事是蛮有热情和冲劲,也非常有正义感,但通常这种人都很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自己的思想。莫非,这个疑犯跟她有什么关系?”其实况天启的脑子不比隋风差,至于他为什么不当警察,是因为他从小运动方面就比较差,体力不够,也就做不了。
“我也不肯定,不过那丫头说,疑犯是她的妈妈。”
“妈妈?你不是说她是孤儿吗?”
“她是跟我说过她从小就是一个人,可是她没有亲口告诉我她是不是孤儿,我也没有问她,所以我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她是孤儿。”
况天启摇摇头,指着隋风说:“啧啧啧啧,你看看你,人家明明是上有高堂,你就说人家是孤儿,还好我没有到处乱说。”
“可是如果她们真的母女,那她们的之间也太奇怪了。”
“奇怪?哪里奇怪?”
隋风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何丽媛和慕云萱之间的紧张关系告诉了况天启。况天启听了之后,也是皱紧了眉头:“照你这么说,的确是很奇怪。哎,那你不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隋风一脸不情愿地说:“我才不要呢,她的事关我什么事啊?我才不要多管闲事呢。”
况天启露出一个坏笑:“要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也不会这么热心地查案吧?还亲自来找我要验尸报告,而且是很急的那种。”
隋风一口否定况天启的反问:“你别误会。她是我的手下,帮助手下解决疑难杂症是我这个当组长的应该做的事。”
看隋风说的这么坚决,况天启只好摊开手板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话说回来,她跟宋老师长得这么像,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隋风冷笑一声:“别开玩笑了。没错,她是跟玟静长得一模一样,可性格上就差太多了。那臭丫头就是一个男人婆,做事太过牵扯个人感情,野蛮暴力,什么都是拳头说话,总是漠视我这个组长的存在。哪像玟静那样,美丽动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那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况天启笑道:“怎么你说慕云萱的时候都是缺点,而说宋老师的时候,却都是优点呢?”
“我只是以事论事。”
况天启扬了扬眉头:“OK!你真是这么想就算了。不过,希望你不是为了想要逃避而故意挑她的毛病来讲吧。”
“喂,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要再说了。”
“不说,不说。”况天启做了一个在嘴巴拉链的动作,以示封口。
从鉴证科出来,隋风一直都神不守舍,他不断地回想着况天启的那一句“希望你不是为了想要逃避而故意挑她的毛病来讲”。他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况天启所说在逃避呢?自己跟慕云萱之间是不是真的单纯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面对一个跟宋玟静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自己真的毫无感觉?想着想着,不经意地,他就回到了特别行动组。
夏雪看到隋风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轻轻地拍拍隋风的肩膀,关心地问:“阿风,你没事吧?”
“啊?”隋风从深思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组里,“哦,我、我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隋风“嘿嘿”一笑:“我脸色一直不太好,哈哈。”找不到话回答的时候,最好就是以笑来圆场。
夏雪看到隋风还会开玩笑,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不问什么了。
隋风转了一圈,组里的人都在自己的岗位埋头工作,除了一个人没有出现:“咦?那臭丫头去哪了?”
夏雪转身看着刘栋梁的办公室:“云萱被刘队叫进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隋风看着刘栋梁办公室那扇关着的门以及翻下来的窗叶,心中有一股不是很好的预感。
刘栋梁的办公室内,慕云萱毕恭毕敬地站在刘栋梁的对面:“刘队,找我有事吗?”
“坐吧。”刘栋梁举了下手,示意慕云萱坐下。待慕云萱坐下后,刘栋梁合上桌面上的文件,很认真地跟慕云萱说,“关于今天早上的案件,疑犯已经抓到了,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
“不过我听说,这次案件的疑犯,是你的母亲,是吧?”
慕云萱先是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其实她知道自己和何丽媛之间的关系比较尴尬,但她又想到刘栋梁会这样问,就已经是知道了些什么,既然没法隐瞒,只好如实作答,所以慕云萱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栋梁扬了扬眉头,有些话似乎不太好说出口,但他还是说了:“既然这样,这次的案件,由于你身份的关系,你不能再继续参与调查了。”
慕云萱身为警察当然知道当中的规矩,只是面对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母亲,她还是想作进一步地恳求:“长官,我知道这是规矩。可是,就不能稍微通融一下吗?我真的很想帮她,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您放心,我一定公事公办,绝不夹带个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