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天剑皇
12885900000119

第119章 三女会合(三)同桌异心

虎雀笑了笑,随手倒了一碗茶润润嗓子又继续道:“当时我还觉得他虽然是是骗子,但好歹还算真诚,看在他的书摊没什么生意,我决定买他一本书算是帮他的忙,然后我还饶有兴趣地问他里面的剑法该怎么练,他居然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一旁的人都哄笑起来。

“后来我又问他,我买不起剑,该怎么练剑法,他就问我家里有没有棍子、扫把还有筷子什么的,可以拿这些当剑使。我就纳闷地问他这些怎么能当剑使,他说其实用剑练的话,将来如果剑不在手里,也要学会手边有什么就使什么,假如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就只好用手当剑了。我还在想着用手怎么能当剑的时候,只见他聚掌成剑比划了一个动作,也就是那个动作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买那本剑谱。

“后来他拿出笔来要在剑谱上写上我名字,我就说我叫虎雀,并告诉他名字的来历,然后他就问我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我摇了摇头,他便抓过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写我的名字,直到我记住写法为止。

“后来他又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虎雀’,我诧异极了,还真想不到世上真有此物。他一边在书上写我的名字,一边说这是一种鸟,每当老虎吃得饱饱的,就会躺在太阳底下睡觉,而此时就会有一种小鸟飞进老虎的口中,替老虎啄食牙缝中残存的肉屑,等老虎的嘴巴清理干净之后,小鸟也差不多就吃饱了,这种鸟就叫做‘虎雀’。

“一听到这种小鸟的来历,我便直埋怨这名字听起来真恶心,差点就想改名字了,但前辈却说我不该嫌这名字难听,如果说这名字恶心的话,那等于是在说天底下那些学武的、读书的、做买卖的、当将军甚至是做皇帝的都是恶心的。”

漂游子不禁摇摇头道:“唉!也就是师傅他老人家才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换做是我的话,才懒得说呢。”

虎雀也颇为赞同,她又继续道:“我问前辈我只是抱怨自己的名字不好听,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他说我只知嫌弃虎雀,这种以啄食老虎牙缝中肉屑为生的小鸟,却不知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吃别人,牙缝中残留之物才能有所长进的。

“学武之人若讨厌,吃师傅还有前辈们的牙屑,那他注定是碌碌无为之辈;读书的若不肯吃老先生们的牙屑,他的文采便注定无法提升,永远只是个读书匠,成不了大才子;做买卖的人最懂得挖空心思吃同行们的牙屑,否则钱袋里的钱肯定就没别人多。

“当将军的也要懂得将前人,剩下的那些牙屑多加利用起来,这样才不会临敌之际手忙脚乱。而当皇帝的要吃的牙屑可就比别人要多得多了,他要吃全天下人的牙屑呢,若不如此的话,他怎么知道别人是否满意他这个皇帝呢,既然知道了,当然就能想想办法来弥补一下了。

“当他把那本剑谱交到我手里时,我还在那儿想着他所说的牙屑到底是指什么呢?我拿着剑谱默不作声地走开,想着想着忽然记起还有什么事情没做,猛一拍脑袋赶忙返回去跟他道歉买书还忘了付钱,将准备买烧饼的钱递给他。

“哪知他接过钱时却说他也差点忘了,多亏我想起来,要不然他今天可要少喝几口酒了。我当时都听懵了,其他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说这老头靠卖书过活,怎么会连这种事情也会忘记,那他吃什么呀?”

漂游子听完后叹道:“师傅每次去卖书,其实都是另有打算的,只不过他也从不向我们提起而已,每一本武谱都是他精心绘制的,但他却廉价出售,还广而告之那是花拳绣腿,若不这样的话,他的武谱可是一本都卖不出去的,如此才能让有心人于无意间悟得其中精华,除你之外应该还有人受他此恩,我所知道的就是向松,还有刀公杨残锋了。”

虎雀点头道:“我也听说了武林中传为笑谈的,刀公前辈买刀谱的事情——哦!对了,差点忘了,我们镖局有一趟镖要经过此地,我还要去看看,咱们改日再叙吧,替我向前辈问声好!”说着就起身走了。

傅冰琴也起身送她出去了,顺便跟她说些体己话。

漂游子本想出去走走的,但经过于彩瑶身旁时,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原来她稍稍醒了点酒,想站起来,但还是失败了,脑袋重重地撞在桌上也不觉得痛。

漂游子微微叹了一声,将自己那桌上的茶壶提了过来,在还有剩了些酒的碗里倒满还很热的茶水。

于彩瑶迷糊之中好像又问道了酒香,想也不想就端起酒碗又大喝起来,才喝了几口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酒吧?但现在出奇得口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咕嘟咕嘟”都喝光了。很快,碗里又筛满了茶水,于彩瑶又喝光了,这才有些清醒了,想想可能是有人在给她倒酒呢,一抬起头来,竟是漂游子。

心中压抑的挫败感还有壮志未酬的悲哀一下子都涌上脑门,她指着漂游子醉眼乜斜地道:“你、你就不能让我赢你一次吗!你的武功干吗要那么好,你就不能比我逊一点吗!你以为我吃饱了饭没事干,喜欢找你这臭男人啊?还不是那该千刀万剐的幽谷子,他凭什么要比我爹爹武功高,他凭什么挑断我爹的手筋?这种人本来就该死,他干吗不自己自裁算了,干吗还留在世上祸害别人?”

她边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指着漂游子道:“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看穿你的武功,看穿你的破绽!到那时我要堂堂正正地打、打败你!替我爹出一口恶气!你给我等着!”

她仿佛看到了漂游子背上露出了空门,于是伸掌就要往他背上拍过去,岂知这一用力便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前倒去,整个人就趴在漂游子的背上,口中酒气大口喷吐在他脖子上,一边还喃喃自语:“漂游子,不打败你,我誓不罢休,誓不罢休……”

漂游子也曾遇过一些想打败他的人,但还没见过几个像她这样难缠斗对手,看来今后麻烦不断了。他躬身站起来,扶着于彩瑶趴在桌子上任她呼呼大睡,独自一人走出了大堂。

是该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要不然,整个人都会变得陈腐不堪了。

傅冰琴一直送虎雀接到他们镖局的人,这才兴兴松松地返回客店,一进门就见于彩瑶终于酒醒了,又开始喝酒了,只不过已经没有先前喝得那么凶了,看样子倒像是在品酒而不是牛饮海喝。

傅冰琴正愁满肚子的喜悦之情找不到人倾诉,于是便坐在她对面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说到后来竟开始规划起将来打算怎么跟漂游子过日子了,当然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呢。

苗若雨从房里出来,一进大堂见她们在那边聊着什么,想想反正自己一人也怪无聊的,倒不如过去听听好打发时间。岂知在她们身边一坐下就后悔不迭,听到傅冰琴兴致勃勃地对未来做种种规划,不由得越发觉得自己没用,连喜欢的男人都抓不住,他身边有个师妹柳叶子尚且不说,而今又多了这个美艳绝伦的千金小姐,看来自己是没希望了。

她越想越沮丧,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来找他呢?找到他又能怎样?她在他们那小渔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在这里却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呢!一时沮丧至极,便也倒了满满一大碗酒大喝起来。

于彩瑶是为怎样打败漂游子,替她死去的父亲争气而头疼不已;傅冰琴则是为筹划将来的种种美事而兴奋若狂;至于苗若雨则是为自己无法再呆在漂游子身边,迟早要离开他而有些伤感难过。

三位姑娘各怀心思,但为的却都是同一个人,然而那人所想之事却是逍遥自在的流浪生涯,与她们毫无相干。

于彩瑶正自回忆当日跟漂游子一战的整个过程,但是脑袋有点发懵怎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偏偏傅冰琴却在那儿唠唠叨叨说过没完没了,搞得她更加无法集中精神想了,一时气恼,便冲她嚷道:“那些洞房生孩子的事情以后跟你相公商量去!在这里啰嗦什么!吵死人了!”

苗若雨已经喝得有些人事不省了,也没在意。

但是傅冰琴突然被她这一声怒吼,打断了所有美好的思绪,心中不由得对于彩瑶产生了一丝厌烦之心,原来于彩瑶喝醉酒的时候,跟那些粗鲁男子竟毫无二致。

想她一个出自武林世家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浪费那么多唇舌,跟这种粗鄙的市井女子说体己话,想想都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偏生小梅又没在身边,看来要向家里修书一封让小梅也跟在自己身边,省得自己找不到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她便又跑出去买文房四宝,跟家里写封信也好,顺便也向娘问声好,免得她老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