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忽然见到一座耸立在他们面前的不算太高,但却很幽深,几乎是见不到尽头的大山。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边缘的地方是野兽横行的地带,越往里走越是安静,一直走到深山,就可以见到一栋房子,那就是我们家了。”波浪子为他们俩介绍道。
“嗯?越是深山里,不是大型猛兽越多的地方吗,你们怎么会比野兽还住得深呢?”奇天云不解地道。
“哼!那些畜牲怎么敢跟我们抢地盘呢?我们要住深山里,那些畜牲就得乖乖地让出地方来!”波浪子不屑地道。
“哦,那些野兽不会来打扰你们吗?”林雪好奇地问道。
“哎呀!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了,像上次我一个人躺在外面的草地上睡午觉,就有一头熊瞎子在附近,嚎个不停,我本来是不想理它的,可是它见我躺在地上,还以为我快死了呢,竟然想过来试试我还有没有气。
“奶奶的,我一站起来,它还想把我当午餐呢!它一扑过来,我就照它肚子狠踢一脚!它就滚到一边,又‘嗷嗷’地嚎起来。
“哼!这家伙挨了一脚,还不死心,又扑过来,我就又踢它一脚,每次都踢它肚子。”
“哼!这瞎子要找死,我偏不让它死,我偏要踢它的肚子,我踢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那瞎子的肚子差点被我踢烂了,这才乖乖地滚后老窝去,算它幸运,我那天心情好,放过它,否则的话,哼!”
波浪子骄傲地说完这些,说得林雪都有点佩服他了,云中子却是不停摇头,暗叹这家伙老是喜欢炫耀,虽然他说的都是真话。
一走进山中,果然是野羊和野鹿一起在休憩或奔跑,一直走下去就能见到一些在大树的阴影处匍匐的庞大的身躯。不过不管是吃草的还是吃肉的野兽,见到常住在这老林深处的几位“大人物”,都无可避免地退避三舍,不敢去招惹。
再往深处走了没多久,果然远远见到,一幢由几间耸立的茅草房组成的房屋群落。除了中间的一间稍大一点的之外,周围环绕着四座略小一些的,它们与中间那座之间,由加盖草屋顶的游廊连接,不过在后面还有一座独立的小茅屋。
“喏。中间的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外加客厅,旁边相连的四间是我们四个住的地方,最后面的是我们师傅住的地方,他喜欢清静,不喜欢听我们几个吵吵闹闹,所以我们也不会随便去烦他。”云中子道。
“啊?你们师傅?”奇天云惊讶不已,他们几个都这么厉害,那他们师傅该有多厉害啊!“你们师傅在家吗,我们要去拜访他吗?”
“师傅不在,他出远门了,也不知几时会回来。”云中子又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老实说他实在想象不出,他们的师傅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到底该怎样去面对。
一走近中间的那间大房子,就闻到一股飘散着的淡淡的香气。
波浪子大叫道:“一定是师姐在做饭!我正好肚子快饿扁了,好在今天开饭早了一点,真太好了!”
云中子撇撇嘴道:“一提到吃饭就肚子饿。”
波浪子不理会他说什么,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他们一走进去,就听到从里面的厨房,传来波浪子唠叨不休的声音。
“师姐啊,今天晚上吃什么啊?会不会有新花样啊?那个,那两个真的没的吃吗?师姐啊……”
“你再提起他们两个,你也休想吃我做的饭!”
柳叶子的一句怒吼吓得波浪子不敢再提了。
他们师兄弟两个走进去时,奇天云拉着林雪也进去了,但是很知趣地没有带她进厨房,云中子带她去房里换过衣服后,他们就一起坐在客厅的椅子里休息。
晚餐时,那四个人在厨房里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而他们两个就坐在客厅里吃包袱里的干粮。
波浪子领着他们两个住在客厅后面的,一间已经打扫干净的,原本堆放杂物的小屋,有一扇窗户可以透进些许光线,有点清幽,一直在客厅里的两张矮竹床被搬到了里面之后,居然还宽余得可以再放下一些东西。
林雪叽叽喳喳地和奇天云讨论着,应该再添些什么东西。
这晚他们挨在一起,躺在铺了床褥的竹床上,聊着一些有点聊腻了的话题。
清晨起来时,奇天云走出去,看见云中子坐在高高的树枝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也站在那里,梳理这么长时间以来又点凌乱的思绪。
当林雪出来偎依着他时,波浪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开饭了!”
云中子从树上跃下,朝他们走去,“你们一起去吃饭早饭吧,师姐应该早就消气了,不用怕她,她就这样,发起脾气来,连杀人的话都说得出来,其实也不过是发小孩子气而已。”
一起进厨房时,又听见波浪子在那里磨嘴皮子,吵到柳叶子耳朵都起茧子了,只见她怒道:“吃了!撑死为止!”
波浪子揶揄地朝被冷淡了一个晚上的俩人示意可以过去了。
才坐下,就听见云中子咦了一声道:“大师兄怎么还没起来啊?我去叫他。”
他刚想站起,柳叶子马上反对道:“不许去!去了就不许吃饭!”
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中,云中子只好讪讪地坐下了,埋头祭扫自己的“五脏庙”。
吃完早饭时,仍然没有见到漂游子从屋里出来,直到吃午饭时,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
大家坐在餐桌旁,都无心吃饭,想着该不该去叫他。
终于,奇天云实在是按捺不住,站起来说:“他住哪一间,我去叫他。”波浪子慢慢吞吞地告诉他了。
奇天云跑到漂游子住的屋子前,敲了下门,“漂游兄!吃午饭了,再不起来我们可要全吃光了。”他说了几句,又敲了几下,里面不仅没一点反应,而且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好奇地推门进去,却见屋里空无一人,漂游子不知哪儿去了。他环视一周,发现木墙上一支袖箭插着一张小纸条钉在那里,忙过去一并取下,看了看纸条上写的内容,可是却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于是拿着它跑到厨房。
“大师兄呢?还没起来啊?”波浪子瞧了瞧柳叶子有点想发作的表情,小心问道。
“我没看到他,我只找到这个。”奇天云一坐下,就把插着短箭的纸条递给他。
波浪子一把接过,看了一遍,蹙起了眉头。
“上面写什么啊?”云中子凑过去一看也蹙起了眉头,“怎么又有人挑战他?而且还写得这么简单,搞得像生死决战一样。”
一听这话,柳叶子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颜色。
“为什么写得简单就可能是生死决战呢?”奇天云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云中子道,“以前也有人给大师兄下战书,但大都会写得很委婉,目的无非是指明只是切磋而已,这样到动手的时候还有点商量的余地,不至于弄得两败俱伤,像这样简单的战书那等于就是说,交手时可能会全力以赴,不留余地,就算战死也要置对方于死地……”
“给我看,到底写些什么!”柳叶子急不可待地将纸条抢了过去,迅速地看了一遍,又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慢慢读了起来:
“无人峰上/夕阳西斜/共赏落日/不见不散/望君切记/于彩瑶书。于——彩——瑶——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