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运转?我可不这么认为。印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只有面对。我必须在朱棣还没有决定是否对我动手之前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而水心已经在很兴奋的翻箱倒柜,把她所有的首饰都搬出来了,恨不得把她打扮成珠宝商展览商。这些首饰都很廉价的样子,戴在头上显得庸俗不堪,与印雪清纯的气质很不相符。她思考了一阵,把首饰全部摘除,只穿上一件鹅黄色的长衫,配着白色镶玉腰带,在头上星星点点点缀些细小的珠花,清丽脱俗。
水心早已看呆了,口中只会说道:“娘娘,您真是太美了!”
“废话,那我和其他妃子一样花红柳绿的啊,搞的唱戏的一样。”印雪得意地拍拍水心有些呆滞的脸,笑道:“傻丫头,还不领我去见王爷?”
燕王端坐在书房的中央,穿着月牙白色的盘丝袍子,正在欣赏着摆在书桌上的一幅山水画。印雪按照水心教的礼仪向燕王问了安,低眉顺眼的做小媳妇状:“不知王爷叫妾身前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王得到了前朝画家的一幅遗迹,久闻雪妃秀外慧中精通文墨,特请你来品玩一下。”
秀外慧中?精通文墨?我?此时,印雪的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她没有蛀牙吧?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妈的,现在不是想广告的时候!她以前是学过国画,可是人家画松树的时候她画了个带着个杆儿的松饼,被老师直接踢出去了。现在叫她“品玩”这山水画?怎么不直接叫她画一幅呢!反正都不会啊!印雪硬着头皮围着书桌转了几圈,口中不时自言自语来拖延时间。
燕王说这幅画叫做“红梅图”,可是画中却是在一片天寒地冻中,一个头戴蓑笠的老头在江边钓鱼,有个屁的梅花!
难道那花在画的背面?也没有啊。送到王府的肯定都是很值钱的画,难道这个会是抽象派的?印雪把画翻来覆去的看,那幅画都快被她揉烂了也没看到什么梅花。
她偷偷瞄一眼燕王,发现他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臭脸。
看来,这画他也不是很心疼的样子,真是有钱烧的慌。
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何不大胆一试?印雪拿起燕王的茶杯,就往画上浇去!
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齐刷刷的看着她。印雪不管他们,继续盯着那画看。以前看“少年包青天”的时候,她见到过这种画画的手法,据说是先用对水敏感的颜料画一层画,接着换种颜料再画另一层。遇水后,图画便会变为第一层的样貌——
照说这幅画不会无缘无故起这个名字的,反正她也不会鉴赏书画,只能大胆一试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可画面没有任何变化。印雪心中很是紧张,死死的盯着面前湿漉漉的图画。此时的她并不知道燕王的心思并不在画上,而正在深深的打量着自己。
她真美。燕王在心中由衷的赞叹了一声。每次见面,这丫头都会给自己不同的感觉。有时候,她像仙女一样飘逸;有时候,她像母亲一样温柔;有时候,她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样娇柔。可为什么这丫头的行事总会出乎常理呢?真是和以前的循规蹈矩有很大差别啊!这个,究竟是她真实的性格,还是蓄意的伪装?
而印雪并没有察觉到燕王复杂的心理变化,一门心思扑在面前的书画上。
“变了,变了!王爷你看,真的变了啊!”望着逐渐变动的书画,她开心的把燕王拉到桌前,就差搂着他一起跳舞了。她的欢乐引得燕王也兴奋了起来。
画面果然在慢慢的变化着。一朵红梅先浮现,然后其余的竞相在纸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