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卸甲归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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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闹革命小宋参军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无语塚丘无。

山川气脉常青绿,难诉枯骨肉泥涂。

昔日硝烟今无迹,惟留耆老诉征途。

弹炮枪声忆旧友,数行老泪情难诉。

正是:

忠勇赴刀锋,帝王矢石中。

千古长河在,升平靠战争。

猛士迸鲜血,智贤潘鬓催。

一生拼搏罢,岂为史留名。

这是一条并不起眼的小土沟。在小土沟的侧边山坡上有一颗一看便知是无人扫墓也无人看管的绝后坟。宋建军站在这条小土沟旁,他伛偻着背在回思年轻时候的一切。可现在物是人非,自己老了。当年的战友几乎是一个也不能见面碰面。而且自己到现在还落得孤苦伶仃的局面。自己的过去,现在的女儿,儿子!宋建军想到这他双眼含泪地向王连长的坟丘走去。黄团长、李连长还有那些与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宋建军在回忆中自个搽了一把泪水。自己也八十一岁了,唉!

柳绿山青草叶发,炎炎夏日竞相夸。

侍女才人双挎手,郎儿老父挈手拉。

登山漫步逍遥意,眼眺江河意自遐。

山水不恋昔时事,奔腾翻涌争繁华。

下面就是围场,宋建军他们连所有的人坐都在山丘的草窠中一边互相唠听着家常,一边等待着夜幕的降临。。参军已经七个月了,宋建军他们连的人就全部没脱过衣服。我们只是白天在无事时在山巅茂密草木的遮翳下,两个人互相重新缠裹一下绑腿或是自己抠抠虱子也算是关心一下自己的个人卫生。

“宋建军”

“到”

宋建军小声答应了一声,然后迅速地猫腰跑到李连长的跟前。李连长示意宋建军蹲下之后道:“小宋,你看下面的围场,我粗看了一下他最少也有两挺轻机枪。老子这几个人就都撂在这恐怕也冲不到他敌楼的跟前。眼看着这老爷(1)就要落山了。等天一黑,我领上几个人去那边庙台子沟把那的几杆七九拿回来。那的敌军估计也就四五个人。”宋建军道:“那连长这咋办?”李连长道:“操,你等我说完。待会黑天。你估摸着我们到地之后,你便在这里举行佯攻的架势。这样,他们就不敢贸然支援庙台子沟的敌军。这样,我们也就不用费事的把庙台子沟的那几杆七九枪背回来了。”宋建军道:“连长,他这也没几个人。咱把这也端了得了。”李连长复抻脖向山下围场的方向望了望道:“这么看是没几个人,可他里面有多少谁知道。再说他这地面下了山地界太开阔。等咱们的人往下一冲。他要有照明弹往空中一投,咱就都得撂在这。小宋,这样、等我们走了你见机行事。能打则打,不能打就撤。这是咱领袖毛主席主张的一惯政策。”宋建军知道李连长所说的是伟大领袖毛主席所提出的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的游击战十六字方针。于是宋建军蹲着给李连长行了个军礼道:“保证完成任务。”李连长笑了笑轻轻的给了宋建军一个耳掴子道:“我走了,你估摸点时间。那地咱来时路过,估计也就十四五里的路程。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下山啊。”说完李连长领上几个人奔庙台子沟去了。

看着李连长离开,宋建军开始招呼兄弟们找野菜充饥,以准备着晚上战斗。

说道吃野菜,在北地生活的土乡土长的人都知道,在山上能吃的东西很多。有酸巴溜、蒲公英、苣荬菜、假马肉、山葱等多种植物可供食用。但在这相对严寒的初冬季我们也就只有假马肉和百合花根可食了。于是我们兄弟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才算吃饱了。而说道宋建军他们的连级单位。在那个相对混乱的年代,不仅是国民党有下发委任状的习惯。就是共产党也一样有发委任状的做法。因此在当时有时一个团级编制也就几十号人。也有的团级编制甚至一个人也没有。那只是当时的团长胆子大,到某处高官那里吹嘘一阵子说自己有多少多少人马,这团级编制的委任状也就下发下来了。宋建军所在的团其实就是一个活案例。休说是宋建军所在连只有十几个人,就是他们团总共加起来也就是一二百号人的总数。

这还要从宋建军的家乡说起。宋建军的家乡在河北省当时称热河的团城子县(现在的丰宁县)南关乡两间房村。在1941年前后,在宋建军的家乡两间房村在白日里是国民党统治下的三民主义,而到了晚上便会有一个自称姓黄的文化干部一样的人给老百姓讲马列主义讲社会主义,及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之后的种种好处。于是在当时那个姓黄干部的怂恿与劝说下,宋建军他们村大部分的青年也就都避着当时的国民党保长跟着姓黄的干部参加八路军了。

在那个年代,青年人的生命说起来就像一场游戏。早上起来摸摸脑袋还在,晚上也就说不上脑袋是在还是不在了。在当时白日里国民党要向保长要村子里的兵额。而当有伙会也就是当时的零星小部队或土匪过来的时候,他们只要发现了村子里有年轻男子的存在,他们便会把年轻人抓起来。然后过来摸摸年轻人脑袋是梆硬的,是可以挡枪眼的也就给拽上走了。也就在宋建军参加八路军的前一天的上午村子里的年轻人朱金福因为太懒即被伙会抓走牺牲了。

朱金福大白天的实在懒得天天地躲到山里去,因此当他还在自家炕上抻着脖子向街里张望的时候,即被过往的伙会发现抓走了。可在朱金福抓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有国民党向关内内撤撤下来的军队告诉朱金福的父母到离宋建军村子三十里路的后娘娘庙村去往回拉朱金福的死尸了。原因是朱金福被伙会抓走后,走至娘娘庙村时便遭际了从隆化县撤下来的国民党军队。因此几声枪响之后。伙会头子和那些老伙会便背着枪都钻平顶山山里面去了。而朱金福却因没有战斗经验便被国民党军队当成了活靶子。当国民党军队又抓住了俘虏一问才知道牺牲的朱金福是个伙会才抓来的农夫。因此当国民党军队路过宋建军的家乡两间房村的时候也就顺脚告诉朱金福的父母赶快到娘娘庙去往回拉死尸了。当然还有死的更冤枉的村里小伙子马飞。在国民党军队及那个姓黄的干部未来以前。村里曾经来过一个共产党干部自称姓方。他到村里后只讲了几堂马列主义的课。然后便抄记下村子里所有年轻人的名字走了。可这位姓方的共产党干部,他的原意是先跑到赤峰找到共产党的野战部队。然后把自己发展队伍的花名册往上一递,然后自己弄个团长、营长之类的虚衔。然后再拿着委任状返回来再发展自己的队伍。可当他走到隆化又准备往自己的花名册上添年轻人名字的时候,他却被往关内撤的国民党部队抓到了。方干部被国民党士兵一梭子子弹便打成了肉筛子。而他身上的花名册也就成了国民党营长捉拿共匪最好的凭证。于是当国民党营长来到两间房村时,他便开始按照从方姓共产党人身上搜出来的花名册开始在地方上捉拿共产党了。马飞因没有参加八路军被第一个抓到了国民党营长的面前。面对着国民党营长的讯问,马飞是一问三不知。本来嘛!他只是被姓方的干部录了一下名字,别的他还真的不知道。国民党营长逼着他说出其他共产党人的下落。马飞却愣愣怔怔地啥也不知道。结果马飞被国民党营长一枪把脑盖掫了下来。然后将死尸拖到大街上示众去了。

宋建军他们前村后村的共十一个小伙子被姓黄的干部夜里从家乡带出来领到了现在的丰宁县当时叫做大阁(2)正西边的洪汤寺村后苦麻沟附近。也就是当时的共产党在本地的根据地。

当宋建军来到了所谓的共产党的根据地。好家伙!但见:

山连着山,岭连着岭。山连山体出怪峻,岭连岭体现奇峰。山出怪峻,虎木狼林休问险。岭现奇峰,峡瞻空谷令胆寒。本不大的溪涧,潭深滩浅出石怪。并不宽的石亹,幽幽寒噤生谷底。实难见樵夫背柴走,倒常逢獾狐坡上蹿。真是一枪障住军人影,万堆尸骨涧边生。胆小休问绝境路,此处隐兵正相宜。

当宋建军被那个姓黄的干部领到洪汤寺的后山山沟内的一个土窝棚里。黄姓干部告诉宋建军他们说这就是现在大阁处共产党军团的暂住根据地。宋建军他们细看了看这墙上贴有马列主义标语的共产党根据地,但见:

十数棵野树参天,四五绺石墙倒地。破窗破户,几乎是破枪破炮由破兵把守。破衣破衫,庶乎是破头破脸分不清士官级别。院落之内,放的是大木盒子,烂七九(3)。灶边锅中煮的是破瓜烂菜一窝青。墙贴的标语是锅底黑重描硬蹭。标语的纸张也正是死人用的烂毛头。

那姓黄的干部见宋建军他们愣愕的表情先笑着对宋建军他们道:“八路军吊儿郎当,破鞋破褂子破步枪。兄弟们,我们现在的条件是有些艰苦。但我们应该相信,只要我们有一颗坚定的心和一个坚定的信念。我们早晚有一天也就都会搬出这个虎木狼林的洪汤寺后山到大阁去到团城子去到更大的地方去发展我们的队伍。我们这些人一定要去给我们共产党人去给我们八路军增光添彩。兄弟们,我知道你们参加八路军有很多人也都是迫于无奈的事。但很明显你们既使不参加八路,你们也不可能守着父母过安分的日子。你们的父母也是通过比较衡量才决定让你们参加八路队伍。因为你们的父母爹娘清楚只有八路军的队伍才不抓猪抓鸡抢粮食。只有八路军的队伍才不会让他们的儿子啥也不会便叫冲到前面去档枪眼。兄弟们,我今天再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实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中国共产党东北民主联合军第一纵队总参谋长李作鹏委任的独立团团长黄彦生。现在咱们的大部队已经解放了整个东北三省。你们当中的有些人也清楚。在你们的家乡经常会碰到向古北口白马关关内撤下来的国民党军队。他们就都是我们共产党军队打败了的残兵。他们也就是我们大部队给冲散了的国民党残余小部队。但他们虽然是败北的零星小部队,可他们却还在四处的抓我共产党人,四处的抓鸡抓猪抢粮捋女人。兄弟们!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我们要励志打跑打光打碎这帮国民党的亡命之徒。我们现在虽然很困苦,但我们要相信只要我们的军长****率领着东北野战军一南下。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会到来。兄弟们,我们的军长****二十三岁即当上了军长。我相信你们中间也会出现像咱军长一样的英雄人物。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在家悬望的父母失望。也更不会让咱团城子甚至是整个热河省整个中国的劳苦大众失望。”讲到这黄彦生正了正因铿锵有力的说辞而震歪的眼镜接着说道:“今天我的话或许太多了。但我代表的是所有共产党人的心。李连长。”黄彦生回身冲窝棚里喊。很快一个近三十多岁的汉子便跑着来到黄彦生的面前敬了个军礼道:“团长,李文庆向你报道。”黄彦生扭脸对李文庆道:“三连长,现在我就把你的这个连所有的人都交到你的手里。兄弟们,很显然你们会觉得我的这个团长当得不够格。他这个连长就更不够格。但兄弟们,我们要有一颗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打垮国民党打倒蒋介石的独裁政府,解放全中国。我们的编制虽然不够,但人员我们还可以继续扩充。我们的枪支虽然不够,但国民党他们手里却正有我们想要的一切。你们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个根据地坐落在这深山之中是易守难攻。就是他国民党军队派来一个团一个师到这个地咱也叫他施展不开。这是上天对咱共产党人的恩赐。因此你们要大胆地在这训练,不要担心会有国民党会来清剿。就咱这地,就是借给大阁国民党军队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动咱们一根毫毛。兄弟们,你们来参加八路军。八路军队伍举双手欢迎。但你们要知道我们没有枪没有炮,全靠敌人给我们造。现在我这个团长连大木盒子、烂七九也不能保证让你们每一个新兵都背上一杆。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是你们李文庆李连长的家事。你们明天每人背上轻机枪我要全团的人给你们开表彰大会。你们若弄来重机枪迫击炮,我把我团长的军衔给你们连长挂上,而你们就个顶个的就都是连长。李连长。”黄彦生对李文庆道:“人我给你领来了,你若两个月后还是这个编制这两个人,老子甭说撤你的职。老子坐地就枪毙了你。”李文庆打了个立正道:“报告团长,两个月后我要还是这几头子人口。你抠了我的眼睛当泡踩。”黄彦生呵呵笑道:“老子要的就是这句话。好了散会,你领他们熟悉一下咱这里的情况。”说完黄彦生转身进屋去了。

待黄彦生一走,李文庆挺直了身子道:“立正。”宋建军他们马上挺胸抬头做出了立正的姿势。李文庆道:“进了八路军的队伍,以后我们也就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咱既然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胆气。这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咱们就是老三。老子今天把话撂这,你们他妈谁要想当逃兵,老子第一个先毙了他。听见没有?”宋建军他们齐声道:“听见了。”接着李文庆又道:“下面我先教你们游击队之歌,等你们学会了,我们就开饭。”接着李文庆首先唱到: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是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着同志们的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着同志们的营地

在高高的山冈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1)老爷:北方方言太阳的别称。

(2)阁音搞

(3)大木盒子烂七九:当时一些枪支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