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绯闻
129400000042

第42章

这天宵夜完后,回到住宿的酒店,美美躺在床上对穆晓含说,“姐姐,这些天,你怎么就从来就问过我,一个打工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来北海旅游?”

穆晓含奇怪地望了望美美,“我又不是警察,查户口的。”

“那你想知道吗?”美美追着问过来。

“如果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不会刻意去打探别人的隐私。”穆晓含笑着对美美说,“这个很重要吗?你别看我现在是记者,但我却不是什么八卦新闻的记者。”

“姐姐,你是记者?”美美吃惊地问,“我还以为你只会唱歌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记者?”

“歌手和记者并不发生冲突啊?”穆晓含走到美美的床边,摸摸她的额头,“美美,没不舒服吧?你今天是怎么样呢,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美美摇摇头,“姐姐,你能像湖南卫视《真情》栏目里的辛什么的,好象是四个字,那个特别侠义心肠,最喜欢打抱不平的大姐姐.”

“那是辛唐米娜,”穆晓含说,“我也挺喜欢她的,她的每句话都相当有力度,一针见血。她不是你大姐姐,我知道她比我小好几岁的。”

“姐姐,还是你知道的多。”美美说,“我每次看电视都只看情节,主持人也都是熟悉面孔的,你让我叫名字,十有八九的是不清楚的。”

“没事,很正常的现象。”穆晓含看看躺在床上心思重重的美美,“妹妹,你不是有什么事想找她倾诉吧?”

美美沉默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空气此时似乎凝滞了。她的嘴唇抽搐了下,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穆晓含,“姐姐,我不敢对你说,我怕说了后,你以后就再不会理我了。”

“有这么严重吗?”穆晓含吃惊地问,“你是不是杀了人?”

美美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姐姐,没有,我怎么会去杀人呢?”

“和你开个玩笑,看就把你急的?”穆晓含呵呵道,“你怎么会去杀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姐姐相信你。”

“是啊,是啊,我向来就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儿。”

美美眼神凄迷地望了望露台外的大海,海水平静柔和,但美美的心中此时却是波涛汹涌。这四年多来的生活像放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地显示在她的眼前。

四年前,美美还是个标准的打工妹,在一家香港人开的服装加工厂工作。深圳和香港虽然只隔一座罗湖桥,但美美她们的工厂却是在离罗湖很远的地方。

美美的香港老板是个近六十的老头,还比较和蔼,不像某些老板那样把工人当作制造机器,他不止一次地在大会上强调企业要实行人性化管理,美美觉得这个小老头是个非常有心计的人,他懂得收拢人心,从长计议。

服装加工厂不大,香港老板一个星期来一次,他在香港还有更大的生意需要打理。在这边负责日常事物的是老板的亲弟弟,老板家有五个孩子,老板最大,他这个弟弟最小,还不到五十岁,因为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就是四十二、三岁的样子。老板的弟弟不像老板那样随和,美美很少见他笑,总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

美美不知道他是在装酷,还是真的有啥心思,装酷在当今社会是非常流行的,前日几日,美美的一个同事还告诉她自己的十岁的侄子抱着个三岁的小姑娘照了一张相片,同事问她侄儿,为什么要照这样一张相,你瞧那小东西怎么解释,“好酷啊!”问谁好酷,他用手指指自己,“当然是我啊!”

后来,美美知道老板的弟弟叫高晓浩,其实是结过婚的,娶的是一个日本女子,但结婚不到一年,他的夫人就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

高晓浩一定是非常爱他的妻子的,美美这样想。要不,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不欢,一直不再婚。他那么有气质,又有才能,找个女人不是小菜一碟。就凭他把服装厂管理的好好的这一点上美美就很佩服他。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是无法以常人的思维去考虑的。高晓浩死去的日本妻子,是他在英国留学时的同班同学。他们彼此深深相爱,车祸后在医院弥留的最后时刻,这个痴情的日本女子告诉高晓浩她在东京的保险柜里有一大笔从未对高晓浩提起的嫁妆,她要把它留着高晓浩。后来,在整理妻子的衣物中从一封日文写的信里,高晓浩才知道妻子的生父,其实是日本皇室的一个大人物,因为政治的原由他没能和妻子的母亲结合,但在他心里,高晓浩的妻子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高晓浩犹如做了场梦,还没醒过来,妻子就成了富士山下的一抹土,每年春天的时候只有樱花陪伴在她的身边。让高晓浩万万没想到的事,妻子把巨额财产送给他的同时,竟同时有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就是要他一辈子保持对他们婚姻的忠诚,说明白一点就是不希望高晓浩再婚。

妻子走的那年,高晓浩还不到三十五岁。可以想象一个处在青春年壮的男子,在那些寂寞的孤独之夜,面对生理和心理的渴求有过怎样的挣扎,那种痛苦和无奈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最初几年他还沉浸在丧妻的悲痛中,好过一点。四十岁左右的那几年,每晚他几乎都是清醒着到天明,他不想去找妓女,虽然在香港,妓女是正当的职业,但他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妓女在一起还会有什么样的激情。所以该女人帮他完成的事,很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完成。压抑,自慰,让他几乎成了个非正常的男人,他笑不出来,他想把妻子的嫁妆还给妻子的家族,但他们一家都反对,何况,在香港和深圳的生意大部分股份都是来源于妻子留下的嫁妆。虽然公司的法人代表写的是父亲的名字,香港大公司的生意都是哥哥在负责,那都是他推辞的结果,哥哥说了,哪天等他想通了,他立马交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