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军的母亲以前哪受过这样的气,俗话说,妇凭夫荣,在石城她总是被人“马夫人”前,“马夫人”后的恭维惯了,日子长了,感觉别人对自己的逢迎都是理所当然的了。没想到在鹿市先是被人看成耍猴把戏的,后来竟又被一个小小的门房当着众人的面给训斥了一顿,简直是颜面全无,可怜的马局长夫人,她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石城的地盘上了,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后的她,还没有从权欲的贪恋中醒来。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马三伟的老婆正想冲过去耍泼,话到嘴边,突然给哽住了,她猛得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在鹿市了。在这个地方,是没有人认识她的,她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无济于事的,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更疯狂的奚落。
“哼,你等着瞧!”马三伟的老婆在心里忿忿道,“如果哪天你到了石城,老子不整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对正在战斗的“雇佣泼妇团“的其它成员挥了挥手,大叫一声“我们走!”
一群人好不容易突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在众目睽睽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哪来的一群疯子?”
“听她们的口音好象不是我们鹿市的人。”
“这种吵架的架势,我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唉,真是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下,竟敢跑到大街上来污染空气!”
“就是,刚才就应该报警,让警察把她们抓起来,去给她们上几天课,等上好了,再放出来!”
“呵呵,真是好玩,天底下竟还会有这样的人,百年不见,简直就是上鹿市年鉴的奇闻大事了!”
马三伟的老婆和她带领的石城“雇佣泼妇团”这回可真是在鹿市着实火了一回,至少是让鹿市的许多人见了一次“大世面”。
马三伟的老婆回到旅馆后,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她现在是恨死穆晓含了,那种仇恨已经深入到了骨头缝里去了,现在只要谁有提起穆晓含三个字,她就会跳起脚来,咬牙切齿地骂一通,她只差把穆晓含一下子生吞了。自己的儿子就是多玩了几个女人,那是风流,是有本事,现在的男人,只要稍微有点本事的,有几个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就这女人不识时务,跟不上潮流。
“我就不兴整不死你!”长期以来的谩骂让马立军的母亲在侮辱别人的同事,自己的内心也开始变得异常焦躁不安起来,心态已经完全畸形,处于崩溃的边缘。她这个堂堂的局长夫人,现在几乎就和街上那些疯子没有什么两样了,而每一次行动让她花费的金钱又让她心疼不已,她常常在半夜里被噩梦惊醒,然后起来打开放在卧室内的保险柜,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不停地数现金、存折,首饰,每次数的时候都会比上一次要少一些,这样数了上十次后,她的眼睛都发直了。
每次数钱的时候,她的嘴里都会咕噜咕噜半天,至于到底咕噜的什么内容,别人都不知道,估计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清楚,反正都是些诅咒穆晓含的话,她只盼她早点死了。只要这个喜欢“惹事”的女人死了,就不会有人再追究自己老公和儿子的那些罪恶之事了。想想自己当局长夫人这么多年来,跟马三伟沾的光也不算少了,别的不说,就是每次“做生”、“生病”、“过年”收到的那些红包就足够她买一辆豪华小轿车了。但有时候她在梦中也会被吓醒,那是因为她梦见了马三伟和马立军有一天又被警察带走的情形,再摸摸自己的背上,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我就不兴我整不死你!”每次被噩梦惊醒后,马三伟的老婆都会咬牙切齿地把穆晓含诅咒一顿,“老子有钱有权,就能办成一切,了不起,再多花点钱再多买一些人,天天去骚扰你,辱骂你,让你不得安逸。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不爱钱的人!”
说做就做,马三伟的老婆一扫刚才的沮丧,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然后打电话通知分住在8个不同房间里的另外14个“雇佣军”,到她房间里来会合。
“今天晚上,我们要采取一项大的行动。”马三伟的老婆说,“你们都过来凑拢点。”
然后她叽里咕噜了半天,向各位“雇佣军”讲述了自己的行动计划。
这天夜里十一点钟,马三伟的老婆和她的“雇佣泼妇团”按照事先得知的消息来到了穆晓含住处的楼下。
“姐妹们,给我开始!”马三伟的老婆一声令下,十四只乌鸦一起叫骂,骂了半天,喉咙都快嘶哑了,还不见楼上有一点反应。
一伙人正感到纳闷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四、五个保安,再仔细看看后面还有一个警察,
“就是她们,在这里都骂了半天了。”一个保安指着她们对后面的警察说,“我估计她们是中了什么邪了。”
“哦,又是你们!”警察想起来这一群人正是上午在杂志社门口闹事的一群泼女人,白天等他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和同事赶去的时候,只看见她们离去的背影,因为当时自己这边只有二个人,加上对方已经被吓跑了,所以他也就没再去追了,没想到这群人深更半夜的又给跑到住宿小区来闹事了,也太猖狂了,看来这回真的不得不处理了。
“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警察对自己周围的几个保安说,“你们派两个人协助我,这几个娘们也太不知趣了,我白天没抓她们本想给她们一个改正的机会,没想晚上居然又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也太猖狂了?典型的扰民行为,给我带走!”
“快跑!”马三伟的老婆大叫一声,一伙人立刻做鸟乌状分散跑开了。
“这群娘们,估计今天是吃错药了!”
“是啊,简直就是一群疯狗,我看她们一定是吃了火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