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乌金岭的惊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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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农村是一所真正的大学。我在农村二年多来学到的人生知识,比我在大学四年学到的要深刻的多。我亲身经历的事情和我耳闻目睹后来经我复原的那些事情,都像催化剂,像催生素,使天真活泼好动的我,早早变成了沉默持重好思的我。我比同龄人和同期同学提前进入了中年阶段。有人说我变得“沉稳、老成”了,有人说我“虎性不足,猴性有余”了,只是站在不同角度的不同表述。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我变的能想好思了。在村上见到每一件事情,我都会琢磨半天。从人生的角度,从哲学的角度,从伦理学角度,从等等学科角度。

近来我就从关系学角度思索一个问题。每一个人都活动在某一个区域,到底哪个区域人与人的关系更微妙?我的答案是农村。不管你工作在机关、学校,还是企业,你的生活区域却不会也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环境不好,我可以跳槽,起码生活区域不会受到影响。农村却不同。一个村民从生下来那天起,也许就注定了要和另一个村民打一辈子交道。天就是这么大个天,地就是那么小个地。在一起务作,又在一块土上生活。从生存的角度去考虑,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会去忍。谁与谁有矛盾,矛盾过后又会很融洽地相处。因此,在中国农村是最讲中庸的区域。

我留心观察过王刘庆和老虎前妻金花的关系。两家同开着煤场,同在一个充满矛盾和依存中共事。起初,两家的生意错不多。后来老虎利用在煤矿负责的优势,为煤场谋取利益,他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王刘庆家因为生意被金花家挤,恨的老虎咬牙切齿。老虎和金花离了后,金花在煤矿拉不出更多的煤来,生意明显不如以前。金花便又妒忌起王刘庆家来。

王刘庆和王二花俩口子是坐不住的人,眼看生意来了,更会没事找事做。这几天天气不好,拉煤的车来的少,王二花便撺掇王刘庆上路口招徕车辆。王刘庆踩着被大车辗压得稀烂的泥路,顶着风寒拦截过往车辆。拦住车苦苦与司机说好话。这天,竟多拉了四趟煤。这四趟煤是啥概念?金花不会不清楚。她细细的算了一笔荒唐又实在的帐,一天多四趟,一月就多一百二十趟,一年呢?这不把我的煤场给挤跨了?不行!我得给他个颜色看看!金花便从小屋跑出来,指着地上看场的大黄狗,对着天骂起来,畜牧,贪吃的都不要脸了!能把天也吞了吗?没那个能耐!

这边煤场的王二花听见了,马上接过来,哎呀呀,脱了裤怎蹦出一个不要脸的来!老娘吞天不吞天碍着谁了?有本事看好自己的男人呀,怎么叫个女人拐跑了!要是我呀,也去拐一个,省得到处说闲话。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金花见王二花揭自己的伤疤,搬条凳子就坐在煤场对面,那样子,是要和王二花坚持到底哩。她指着黄狗说,跑了男人又不犯法,你死在院里干啥,要不去拐一个你就不是人!

对面还过话来,那些缺德卖良心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金花的儿子小倪听见对面实在骂的不入耳,卷胳膊就要过去打她。小冬拉住了。他说,多大个事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这一场风波便没有起来浪。我猜想以后两家也不会因为这不说话。

再说老村长和现任村长。他俩是村上最有身份的人。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多少也有些隔阂。老村长好起个早,围着村上绕一圈,最多的会停在门楼前。他不是欣赏门楼的美观,而是觉得现任村长的业绩盖不定期了自己,心里有股酸楚的感觉。可到时了九九重阳节,当村长代表村委提着礼物去他家看望他时,俩人又谈的热火。那亲热劲使我和副主任村长流口水。

这就是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