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轻微脑震荡,静养一段就会好的。在医院住了三天,我便出院了。我扶着楼梯出了医院,试着脱离支撑独自行走,身子却像喝醉了酒左右晃荡,眼前的大树高楼也像要倒塌,两腿软的像抽了筋。
回到家里,我静静的在家呆了一个星期。被摩托车撞的事,对任何人也没有说,包括我的父母。我觉得这么小的事,何必让他们大惊小怪的替我操心!世上的事,说怪真怪,有的喜欢把天大的事掩蔽的没有声息,有的却把屁大的事搞的惊天动地!我不愿意那样。
头几天,我的脑子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一会想这,一会儿想那,没一时清闲。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在脑子里像放连续剧那样,一集一集的过了一遍。晚上合上眼,上演的还是那些事。民工老洛来了,一副忧郁的面容,像好说啥,可一句也吐不出来。小菜来拜访了,脸上的疤痕还清晰可见。这一幕幕的镜头挥之不去,去之又来,搞的我久久不能入睡。我只得睁开眼,拉着了电灯。
这样子扎磨了我两三天,可能是药物渐渐生效了,我开始入睡了。想不到又向相反的方向发展。晚上沉沉的睡一觉,清晨醒来,还能入睡。一晚上连个梦也不做一个。大白天头一沾枕头,又有睡觉的欲望。有时,我就想,这样很好,省的我时时忧虑国家大事。
一星期后,我终于坚持不住了。拿手机给村长去了个电话。
村长惊讶地问,啥呀,你让撞了?怎不见你说?
我说,不就撞了下?人倒运了,喝水还酊牙哩。
村长动情的说,孩呀,这可不是小事!有个三长两短的,村上怎交待!
我说,交待啥?我交待我!
村长又问,也没和你父母说?
我说,说啥说!他俩忙忙碌碌的,说了惊天动地的!
村长说,孩呀,你等着,我去看你去。
我正要阻止他,电话却挂了。电话打过,我对村长的话也没当会事,大老远的村长哪会真来。
第二天中午,我家的门铃响了。我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便拿起话筒问道,谁呀?
门外说,我,开门!
我听出是村长的声音,激动的忙按下了开门的键,马上又将家门打开。
村长和副村长姚中常上来了,俩人都呼哧呼哧的。村长说,住这么高可不用锻炼身体。副村长说,一天上下三趟,也顶个事。听见说话声,我便站在了家门口。
知道你撞车来,怎么也不让你回来。村长抱歉的说。
我说着,人又没前后眼。便将俩人拉进家里。
我给俩人泡茶时,村长盯着我不注的看,半天后,他问,没事了?
我说,你看有事没有?我故意摆出精神抖擞的样子让他俩看,调皮的又给做了个立正姿势,逗的俩人都笑了。
姚中常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村长却脸色沉重的说道,这事是不是和老虎他们有关?我看不是那么简单!
我说,不会吧?撞我那人不像他们的人像城里的痞子。
村长说,是不是老虎一伙的还写在脸上了?青柿子涩柿子,啥事都有!回吧,在这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