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锁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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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昵枕

“卿卿,你冷么?”慕容琤转过脸,“我可以让你取暖的。”

“我一点都不冷,”弥生往里面挪了挪,“你别想打什么鬼主意!还有,别叫我卿卿了,听着怪瘆人的。”

他不满的瞪她,“你再矫情试试!房里不叫得亲热些,难道还要连名带姓的称呼吗?”

弥生不想搭理他,越搭理他越来劲。忙背过身去,装模作样说了句,“我好困,睡吧!”

她能睡着,他却很煎熬。这算什么事?好歹他也是个男人,离上回到现在足有半年了,这半年的日子是好过的吗?索性戒了倒算了,问题是这种事戒不掉,会上瘾的。她就在边上,体香幽幽直窜进鼻子里来。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恨不得一下子压上去,可是她犟得要命,能让他得手才怪!惹急了她,半夜跑出去,那可真是找罪受了。

他霍地坐起来,把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说,“地炕是不是烧得太热了?我怎么躁得慌呢!还是熄了吧,太热了不好受。”

“这荒郊野外,熄了后半夜会冷的。”她真不明白他在折腾个什么劲,甚至要鄙视他的无聊。那点好涵养都在西北风里扬掉了么?睡个觉这么闹腾法!

他会告诉她,他就是要屋里冷么?冷了她才会心甘情愿钻到他怀里来,他才可以趁机谋点其他福利。难道这漫漫长夜就这么过?温情是温情了,温情之余会作下病来的。

他左思右想,还是打算披衣裳下床。

“别出去!”她在被面上奋力拍了一下,“没的沾了寒气!你再闹,再闹我回宫去了!”

他被她镇住了,悻悻的躺回来,“算了,就这样吧。”

弥生本来有点生气,看他态度不错,也就葫芦带过了,好言道,“看这冷法,离头趟雪不远了。你的冬衣都备足了么?家下……王妃都打点好了吧?”

他唔了声,“我们各归各的,我的穿衣档有皎月她们打理,想来都归置好了。”

各归各的……弥生心里弥漫起淡淡的欢喜,又想到随园里的人,便问,“梓玉她们?也都挪到相国府来了么?”

说起那两个家妓他直皱眉,王宓善妒,大婚第二天敬茶就没给好脸子看。嫌她们不懂规矩,手脚呆笨,罚她们举着茶盏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两个时辰。后来又百般刁难,越性儿把人调到身边去,房里的婢女也不用了,什么粗活脏活都叫她们干。其实说心疼是够不上,只是好歹伺候过他一场,眼睁睁看着,未免太不近人情,便做主把倚月配给底下一个司隶校尉了。至于梓玉,她的脾气是取悦不了任何人的。她自己也不愿意被转赠,宁愿留在乐陵王府吃斋念佛。上次看见她,半入道了似的,说话一口禅机,听得他脑仁儿发胀。

“真要论起来,我的确是亏待了她们,包括王宓。”他叹息,“倚月被我嫁了,梓玉早就不问世事。跟过我的女人很不幸,都是这么个下场。因为不够爱,或者连喜欢都称不上,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别的感情。也许我是冷血,可我只要对你一人负责就够了。至于王宓,我尽力抬举琅琊王氏,算是对她的补偿吧!”他翻过身撑着头看她,“猜猜我这半年是拿什么借口不和她圆房的?”

弥生明明很想知道,嘴上却不屑,“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有什么相干?”

他靦着脸靠近她一些,“我说自己不能人道,吃了好些药都治不好。神天菩萨,我都把自己咒成什么样了,还不是为了对你忠贞不渝么!卿卿,那你瞧……”

她始终拿后脑勺对着他,“你苦你累,我呢?我的委屈又和谁去说?”

她唏嘘着,带了点鼻音。他愧怍不已,贴过去,也不管她的挣扎,把她扣在了怀里,“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那些罪。以后会好的,以后我慢慢补偿你,把你捧在手里养着,好不好?”

弥生静下来,纵然再恨他,和他靠在一起,还是感到安心。他温热的身子把她圈成个柔软的弧度,摸到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我对你的感情说不出来,比你看到的还要深得多,深到你无法想象,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应该庆幸你还愿意在我身边。以前有太多无能为力的地方,比如宫里赐婚的圣旨,我不当权,没法子反驳。现在好了,天下尽在我手,我们之间断了的缘分又能续上了。”

他把她扳转过来,心头热血沸腾。吻她,她刻意闪躲。他追上去,她曲起胳膊挡住了脸,“先头说好不碰我的,你再赖我就走了。”

他只得停下来,满怀怨怼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存心要我的命。”

她恼恨的转过去,“虽然你的人格所剩无几了,但是我还愿意相信。你要是一点脸都不要,那过了今夜,以后你都别想见到我。”

“你……”几乎找不到抨击她的话,说重了怕伤着她,不说,他满心的郁闷发泄不出来。谁能体会这种挠心挠肺的痛苦啊!这是生生要憋死他啊!原以为她好歹能治一治他的相思苦,谁知她是来雪上加霜的。

只有等,等她睡糊涂了再动手,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狠狠捏住拳头仰天做深呼吸,真是可怜透了!以前中书舍人高阿那被妇人半夜赶出家门,他还跟着众人耻笑过他。如今轮到自己了,倒没有落得他一样狼狈,但也相差无几了。才知道个中有太多的无奈,男人在这上头吃亏,真是有苦说不出。

弥生一动不动,怕稍有动作又招惹到他。且等他睡了就好了吧!她不明白,哪里就那么难受。大概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所以常看见那些为官的讨妾讨不足。这么说来他也确实难能可贵,清心寡欲得久了,就变成了这副如狼似虎的架势。

自己胡乱想着,更漏声声,夜深了。她在宫里的生活很有规律,每日戌正就寝,已经养成了习惯。一到这个点就架不住眼皮,想好了要提防的事也顾不上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里他在翻身。越挤越过来,她自发的往里面让,让到围子边上避无可避,热得难耐,就顺带把被子蹬掉了。

美人四仰八叉的样子……还是很美。慕容琤坐起来,就着朦胧的灯影看,她是细长的身条儿,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有说不出的优雅妩媚。他咽了口口水,若是面前放面镜子,八成能够看到他的眼睛发着森森的绿光。是啊,他急得抓耳挠腮。自己想想有点羞愧,竟渴成了这样!

拳头捏了放,放了捏,犹豫再三去够她中衣上的带子。才解了两对,她动一动,吓得他摒住了呼吸顿在那里。对付她比夺位还难,他直面敌人可以杀伐决断,至亲骨肉也照样算计。可是她,任凭他再有能耐,除非哪天停止爱她,否则永远都会忌惮着。

见她没察觉,他放下心来,继续按计划行事。简直如有神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他居然可以把她剥得只剩亵衣。墨绿的诃子和雪白的皮肤对比映衬,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窒在那里,看着那峰峦微微起伏,目瞪口呆。

无从下手。他试图覆上去,想想还是没敢。计较再三侧躺下来,靠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咕哝一声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气息相接。正好她背后的绳结可以解开,他难掩兴奋,终于把她剥得赤条条了。往下溜一眼,险些流出鼻血来。看着挺瘦,该有的地方一样不差。他颤巍巍抚在掌心里,不敢使太大的劲。可是这样不过隔靴搔痒,愈发让人难耐。

他忖了忖,轻声唤她,“细腰,你醒醒。”

她嗯了声,“干什么?”隐约觉得不对,睁眼一看,骇然尖叫起来。没头没脑的打上去,“你这衣冠禽兽!”

他挨了两下,自认倒霉。趁乱抓住她的胳膊说瞎话,“是你自己脱的,真的!你还想脱我的来着……”他把坦开的前襟给她看,“我不骗你,大约是你做梦呢。不过到底做了什么梦?瞧你急得那样!”

弥生被他糊弄得认真计较起来,好像并没有做梦,可是怎么成了这样?

“你一定是发了春梦。”他讪讪笑,“卿卿,你嘴上不让我动你,其实你也想做那事的对么?”

“你胡说!”她拙舌道,遮遮掩掩扯过衣裳来,“我才没有!”

他忙伸手去阻挡,“脱都脱了,就别穿了吧!屋子里热,全因为你先头不让我熄地炕。”他佯装擦汗,“委实热得慌啊!你看你都脱了,公平起见,我也脱了吧!”

这算哪门子的公平!弥生眼睁睁见他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瞠目结舌回不过神来。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地方也看了。那个……是什么?她乜一眼,又乜了一眼,直挺挺的,还那么丑!她寒毛乍立,倒头就拿被子蒙住了脸。

慕容琤垂首看看,苦笑不迭。吃相太难看,吓着她了?

他拉起被角钻进去,没有阻隔,接下来应该容易得多吧!他在被面下摸索,那么巧,一把正摸到她胸前,只听她呸了声,“臭不要脸!”

他咧嘴笑,这丫头骂人真是越发精进了。他说,“卿卿,我这副模样你都看见了,你忍心见死不救么?”

她不说话,光溜溜的脊背对着他,正试图穿回亵裤。他眼疾手快夺过来扔到床尾去,哼笑着,“你可真是无情无义,既然如此,别怪我用强的了。”

他不过是吓唬她,真的是吓唬她的,她犟筋犯起来,“你敢胡来,我就咬舌自尽!”说着把那香舌伸出来一大截。

哪里有人咬舌咬成这样的!不过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毫不犹豫含上去,兜兜转转一通缠绕,把她吻得气喘吁吁。翻身压住她,暧昧的蹭蹭,“好人,你可怜可怜我吧!眼看着我受罪,你何其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