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拍拍王猛的肩膀,笑着调侃他,“小子,没想到才几天没见你,你就长心眼儿了,知道察言观色了。”
王猛不客气地给了云峰一拳,“你少取笑我,你是没看到那个黑大汉,他个子有这么高,拳头有这么大,我真怕他一拳把孟天翔打个好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王猛用手比划着说。
“想不到罗素清看着那么老实,也能做出那种事情,真是奇怪。”一丹关上车门,背靠在座椅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王猛坐到驾驶位上,回头说:“那个黑大汉可不是什么奸夫。”
“噢?那他是谁?为什么要替罗素清出头?”一丹问。
“是罗素清的哥哥。”
一丹思索了一下,突然拍了下手说:“想起来了,孟家老太太的确说过罗素清有个哥哥。”
我想着刚才王猛说的话,又想起那天见到潇潇妈妈的情景,觉得她表现很奇怪,尤其是她的眼神飘飘悠悠的,似乎是在躲闪什么,难道她真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一丹接着说:“既然那黑大汉是罗素清的哥哥,那么这一切就是误会了?”
王猛苦笑了一声,说:“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云峰敲了敲王猛的脑袋,提醒他:“猛子专心开车,回去再给我们讲你的调查结果。”
“好嘞。”王猛答应一声,把车开得飞快。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我们一起把东西搬上楼,婆婆正在家里等我们,见我们回来,脸上的皱纹都显得舒展了很多。
顾不得多说别的,云峰催促王猛接着说。
王猛说他后来询问了孟天翔、罗素清和那个黑大汉,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许是涉及到家里的隐私,孟天翔起初不愿意说,但对面的是警察,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五六天以前,孟天翔因为要给母亲交住院费,拿出存折准备到银行取钱。谁知道银行工作人员却告诉他说存折里根本就没有钱。孟天翔吃了一惊,急忙问:“小姐,别是弄错了吧?我里面存着两万块钱呢,怎么会没有?”
银行小姐白了他一眼,把存折甩了出来,气哼哼地说:“没钱就是没钱,别捣乱。”
孟天翔把存折抓在手里,翻开一看,确实那两万块钱已经在半个多月前被取走了。孟天翔犹如五雷轰顶,这两万块钱是他和妻子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本来是准备给潇潇上学用的。为了攒下这笔钱,他和妻子受了多少委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分一里地省,一毛一毛地攒,才算是从牙缝里省出了这笔钱。可是这钱哪去了呢?
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钱的去向,首先存折是由自己保管的,放存折的地方也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知道,连母亲都是不知道的。第二存折上用的是自己的名字,密码也只有他和妻子两个人知道。也就是说这钱也就只能是自己和妻子两个人才能取出来,可是自己没取过,而妻子他是绝对信得过的,就算是妻子要用钱也会首先和他说清楚的,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随便拿钱。那么也就是说,这钱应该是被别人取走的,那么取钱的人是从哪里得到的存折和密码呢?是偷的?那为什么支了钱又把存折送回来呢?密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自己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难道是妻子?
他心里杂七杂八地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去找妻子问问。
罗素清正忐忑不安地在医院的楼道里踱来踱去,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还不停地向楼梯口张望着。
孟天翔是乘电梯上楼来的,本来他以前是不会乘电梯的,因为他和母亲一样心脏不太好,受不了电梯那种惯性,可是今天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他都有些站立不稳,就破例乘电梯上来了。
电梯门一开他就看见妻子正不安地来回徘徊,双肩竟然还有些微微地颤抖,“她这是怎么了?”
看到妻子失神的样子,孟天翔开始有些怀疑,想到自己告诉她要把钱取出来些,为母亲交住院费时,她的脸色就有些苍白,还说那是留给的潇潇的,似乎有些不愿意,原本只是以为她是心疼那些钱,现在看来并不那么简单,难道这钱真是她拿的?
她为什么要拿这些钱呢,而且还有意瞒着自己?就在知道他要去取钱时,还不把真相说出来,难道她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孟天翔的火气“噌”地一声就冒了出来,几步飞奔过去,一把抓住罗素清的胳膊,怒气冲冲地问:“你说是不是你把钱拿走了?”
罗素清猛然间被人揪住,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正对上丈夫因怒气而扭曲的脸。
“你干什么你?”罗素清使劲甩开孟天翔,“你发什么疯?你把我弄疼了。”
孟天翔把存折摔到她脸上,“你说这里边的钱哪去了?”
罗素清的脸苍白得就像是白纸,弯腰把存折捡起来,点点头说:“是我。”
孟天翔顿时觉得天摇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原以为只是自己的臆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真的,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居然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罗素清见孟天翔的身体摇摇欲坠,急忙扶住他,问:“天翔,天翔,你不要紧吧?”
孟天翔清醒了些,一把推开罗素清,颤抖着问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取钱?钱哪去了?”
罗素清冷冷地说:“花了,都花了,一分钱都没剩下。”
“花了?两万块钱你都花了,你胡说!”孟天翔看见她这种冷漠的表情更气了,根本就不会相信她的话。
“我说花了就是花了,你不信就拉倒。”罗素清居然朝他嚷。
“啪”“啪”,孟天翔连抽了罗素清两个耳光,咬牙切齿地怒吼:“两万块钱你说花了就花了,你干什么花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