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把黎舒等人送出门去,很久还不见回来。我寻了出去,正听见云峰和黎舒在楼道口说话,说的正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黎姐,你说为什么老是有人想对我姐不利呢?”云峰摸着脑袋,有些苦恼地看着黎舒。
黎舒拍拍云峰的肩膀,安慰他说:“你也别着急,好好叫你姐姐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嗯,我知道了。可是我姐就是一个普通老师,一无权二无钱的,为人又是淡薄名利,从不与人争长短,她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的。”云峰本来是个思维敏捷的好警察,可是遇到我的事情就有些紧张,常言道“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
“可惜你姐姐一直想不起被绑架时的事情,要不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云峰你平时多和你姐姐谈谈,看她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黎舒走了几步,忽然又返回来叫住正要回去的云峰,“云峰,要不今晚上把猛子叫来陪你们一晚上?”
云峰摇头,说不用了,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估计那些歹徒昨晚吃了亏,今晚也不敢来了。
黎舒也没有坚持,嘱咐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云峰并没有对黎舒说起空海,因为在云峰心里认为空海是遁入空门之人,对俗世不愿多牵连,而且姐姐家里住着一个和尚,好说不好听。
回到屋里,云峰帮我把屋子收拾干净,各自去休息,临睡前我没有忘记给婆婆家挂个电话,哄了阳阳几句,才安然睡去,幸喜一夜无事。
第二天正是星期一,云峰因为有任务,天不亮就起床走了。
我又睡了一会儿,才起来给玲玲打电话说今天想去学校,毕竟已经休息了十天,应该去看看我的学生和同事们了。
玲玲在电话里不由我分说,执意要来接我,不等我说话就“啪”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话筒苦笑,这个玲玲真是个急性子。
我到云峰房间里看了看空海,他一如既往地盘膝坐在地板的毯子上,双眼紧闭,除了嘴巴在慢慢蠕动之外,其他部位就像是死人似的。
“空海,我把你的早餐放在厨房的锅里了,你记着一会去吃,我要去学校了。”我说完,空海还是一动不动,我没再说话就退了出去。
楼下传来玲玲的大嗓门,叫我下去,我锁好门,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和玲玲一起来到学校,一进校门就有学生把我围住了,这个叫着“陈老师好”,那个说着“陈老师我们好想你”,看着学生们一张张充满朝气的小脸,虽然有些陌生但又是那么熟悉,我鼻子酸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心里满是暖暖的感觉。
胖胖的老校长闻声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同事,“陈老师你可算是来了。这帮孩子都快把吃了,走到哪都有人追着我问‘我们老师什么时候来’、‘我们老师怎么了’,吓得我都不敢出门,哈哈……”老校长爽朗的笑声,让天空更加明朗,更加高远。
在同事们的簇拥下,来到我期望已久的办公室,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更加温馨,更加整洁,更加让人心安。
我总算是明白自己当初之所以选择教师这个职业,是因为我与生俱来就有对孩子无限的热爱,和对教师职业无限的崇敬。
漫步在冬意已浓的校园,我的心并没有因为满目的萧瑟而凄惶,反而因为那琅琅书声而陶醉。那跳跃在操场上的花花绿绿,成为我心中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陈老师来了啊,身体好了吗?”一声有些怯怯的问候声,把我从沉醉中惊醒。
我扭头一看却是一位老大爷,穿着一件灰色的旧大衣,手里提着一只暖壶,正用探寻的目光盯着我看。
也许是看见我有些陌生地打量他,他满是褶子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晕,“陈老师,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传达室的老张啊。”
我点点头,虽然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我还是很有礼貌点头,“张大爷谢谢您记挂,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张大爷怪异地看看我,转身一瘸一拐地向校门口的传达室走去。原来他的左脚是跛的,左腿也比右腿明显的短那么一截。
我突然被张大爷看得浑身发冷,看着他的背影倒有些熟悉的印象,那一瘸一拐的样子与我脑海中的那个形象十分吻合,可就是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样努力一想,我的头突然就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