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脚步随着太阳的升起,被我们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
天刚刚蒙蒙亮,街道上就有了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的奔向菜市场,希望挣得今天的第一桶金;有的悠闲地踱到街心公园,打上一套太极拳,人都有长生的奢望;有的茫茫然然不知所去何处,却都是同样都是忙忙碌碌。人生就是这样忙忙碌碌,不知所为何事,不知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一该我值班,我很早就起来准备早餐。
吃饭时,阳阳很忧虑地边吃边看我,“妈妈,你很累,是不是?”阳阳突然停下筷子问,“还是你心情不好?”
我被他问蒙了,“怎么了?我很好啊,阳阳,你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撒谎,你的眼睛都是黑的。”阳阳歪着脑袋,不高兴地说。
虽然阳阳是个男孩子,但是很细心。
我摸着自己的脸,想可能是由于我这两天来一直没休息好吧,所以眼圈黑黑的。
阳阳并不满意我的答案,但他没再问,只是眼神异样的看我,我感觉得出来,他小小的心里想的很多。
吃完早餐,把阳阳送去幼儿园,我赶到镇中心小学时,正好七点半。
校园里很安静,大部分的学生还没有来,只有已经变黄的梧桐树伴着萧瑟的秋风吟唱。校门口干净得没有一片落叶,这都是门卫张大爷的功劳。
门卫张大爷是个老鳏夫,无儿无女,独自一人住在学校里。他平时工作尽职尽责,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把校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就是坐在传达室门口看学生门游戏,一坐就是半天。
今天前两节课是玲玲的课,我整理这周的工作安排,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三节课了,一回到办公室,玲玲就抓住我的手,“如絮,那连衣裙穿着怎么样?漂亮吧?”
我一楞,觉得还是不方便告诉玲玲,“很漂亮。”
“我就说嘛,你穿着一定漂亮的,呵呵!”玲玲很开心地笑着。
我笑了笑,也许笑得太不自然,玲玲看出了什么,突然严肃了起来,“如絮,我看你有些不太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玲玲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把她搅得不安宁,只好继续撒谎,“就是有些失眠,休息得不好。”
“那你去休息会吧,下边两节课我替你上。”玲玲很爽气地把我按在椅子上。
我怎么能让玲玲替我上课啊,“没关系的,玲玲,我没事,你歇着吧,我去上课。”
玲玲执意要替我去上课,谦让了多次,我拗不过玲玲,只好由她了。
玲玲抓起书就往教室跑,突然又跑回来,“如絮,孟潇潇没有来,向你请假了吗?”
啊!我一惊,水杯差点脱手,“没有啊!有同学给她捎假吗?”我想想问。
“我问了学生们,没人给她捎假。”玲玲把书一拍,“这些学生们啊,老是记不住请假,真是的。就不知道他们不来,老师有多着急。”
玲玲嘟囔着去上课,我怎么也坐不住了,心里老觉得不对劲,思前想后,便决定去潇潇家看看。
古杨镇的孩子们都是就近入学,所以潇潇家离中心小学并不远。
潇潇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我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但是院门却是开着的。
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人,就走了进去。
潇潇家的院子是个十分古朴的院落,满院的蔬菜花草,尽显主人的勤劳与朴素。
我正站在院子里欣赏花草,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正是潇潇的妈妈。
潇潇妈妈眼窝深陷,满脸泪痕犹未擦净,头发蓬乱,双目无神。
“你是潇潇妈妈吧?潇潇她在家吗?”我往前走了几步。
潇潇妈妈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你是陈老师吧?”
“是啊,我是潇潇的班主任。”
潇潇妈妈硬挤出了一丝丝笑容,却是苦涩至极,“陈老师,快进屋啊,快请进屋啊!”
跟着潇潇妈妈进到屋里,我看到一个男人蹲坐在地上,阴沉着脸色,正抽着烟,嘴里喷的烟雾已经把屋子里搞迷蒙缭绕。
沙发上坐着潇潇的奶奶,和那天在商场看到的时候一样,她还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坐着。
屋里的两个人对我进屋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如故的抽烟的抽烟,呆坐的呆坐。
我看到屋子里没有潇潇,又见气氛如此压抑,心中便猜个八九分:一定是出事了!
果然,没等我问,潇潇妈妈就哭了,“陈老师,潇潇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