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犹豫不决时,从门外急匆匆地奔进来一个瘦小的中年妇女。她脸色凄然,在人群中看了几眼,一眼看到谷玉建时,几步上前抓住谷玉建的衣角,就跪了下来。
“好心的先生啊,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家阿祥就死定啦!”瘦女人边哭边冲谷玉建作揖。
谷玉建急忙双手拉起地上跪着的女人,“大嫂,你是?”
后面跟着进来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急忙答道:“这就你刚才送去医院的那个伤员的家属,知道是你救了他家男人,特意来感谢你的!”
谷玉建淡淡地一笑,说:“感谢什么啊,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谁见了也会伸手帮一把的。”谷玉建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引起周围人的交口称赞。
我看这个瘦小的女人好象在哪里见过,很快我就想起在来时的道口上发生车祸的地方,曾经见过这个女人守着一滩鲜血哭泣。
没想到还是谷玉建把那个车祸的伤员送去医院的,那么也就是说,谷玉建刚才去了医院,所以根本不可能在紫茉莉对我不轨了。
可是我的经历是那么清晰而真实,也绝对不象是幻觉,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怪异的事情吗?
瘦女人还是边哭边千恩万谢着。
谷玉建很自然地拍她的肩膀,“大嫂,别哭了,你丈夫怎么样了?”
瘦女人说不出话来,还是跟来的妇女说了话,“已经度过危险了,所以才赶来谢你啊,打听了好多人才知道你来了这里。”
“哦,没有危险了就好。”谷玉建点点头,颇感欣慰,“那大嫂你还是赶快回医院照顾你的丈夫吧!”
瘦女人在同来的妇女搀扶下往门口走去。
谷玉建突然想起什么来,喊了句“等等”,便快步追上去,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看着应该有几千块吧。
谷玉建把钱塞到瘦女人的手里,说:“大嫂,这钱你拿去给你丈夫看病,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别客气。”
瘦女人急忙推辞,“恩人啊,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啊?不行,不行!”
谷玉建硬把钱塞在瘦女人的手里,说:“大嫂,别推辞啦,尽管拿着,反正,反正……”谷玉建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起来,“反正也没人花了!”
瘦女人还是不收,谷玉建一再坚持,执意要求她收下,瘦女人想是当真需要这笔钱做医疗费,见谷玉建确实想要帮她,便收下了。
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感觉云里雾里,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
雅室里谷玉建和大厅里的谷玉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虽然是一样的模样,一样的穿着,但形象却是如此的不同。
两个谷玉建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交替出现,把我都搞得晕头转向。
“阿弥陀佛!”一声响亮的佛号,把我从混乱中唤醒。
只见一灰袍光头的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他正是那天在大街上遇到的和尚。
“大师父,怎么是你?”看到他我一阵惊喜。
和尚向后退了几步,弯腰低头,“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
这和尚眉清目秀,道骨仙风,九颗青色的戒疤代表着他对佛祖的虔诚。
我回敬一礼,“阿弥陀佛!”
“看来女施主并未听贫僧的忠言,紫藤佛珠并未随身携带!”和尚观我气色后说。
“啊!”我这才想起那天他塞给我的佛珠,我回家后怕佛珠丢了,就顺手把它放到了床头的抽屉里,没想到就给忘记了。
“大师父,那我?”我想到这三天来的奇特经历,难道我真的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和尚说道:“女施主这几天来是否经常遇到鬼魅之物相扰?”
“是啊,大师父怎么知道?”我的话冲口而出,说出来又有些后悔,看来这个和尚有些来历,我这般唐突不知他会不会怪罪。
和尚却不以为意,“女施主这几日来的遭遇是施主命中所带的孽缘,如能把紫藤佛珠带在身边,可使鬼魅暂不能近身,但是既然是命宫所带,紫藤佛珠只可保一时,却保不了一世啊!”
谷玉建也看到了大师,忙走过来,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空海禅师好!”
“阿弥陀佛!”空海回礼,“谷施主又做了一件善事啊,善哉,善哉!”
“全凭禅师点化!”谷玉建居然也认识这个和尚,而且看样子比我还熟悉,知道和尚的法号,还受过他的点化
空海也说谷玉建做了件好事,难道刚才的那个谷玉建确实不是这个谷玉建?
“禅师,我……”我刚想把我的疑虑说出来,空海抬手制止了我,“施主不用说了,你梦中所见情形,贫僧已然尽知。这鬼魅其实并无恶意,但鬼魅已是阴地之物,虽无伤人之意,但元神已是无法自控,难免不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