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中秋的夜很凉,尤其是在无忧岛这样靠河的地方,夜风更是凉得可怕。
但是,凌宝鹿却并不觉得冷。
她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打开;房门,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花园里,月亮非常圆。
不知道是谁说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然不假,今晚的月亮比昨晚的还要圆。
凌宝鹿抬头看着头ding明亮如玉盘的圆月,思绪还留在刚才的梦中。
刚才,她又梦到齐彧了,梦到他来到她的chuang边,黑着一张脸,握紧双拳质问她,“为什么要让向梵进门来,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要跟严诺跳芭蕾……为什么要让那么小的儿子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
梦中齐彧的表情太过可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是面对这样的齐彧,凌宝鹿没有半点的害怕,只有愧疚。
“对不起……齐彧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去跟严诺跳芭蕾,我不应该把向梵带到书房里,都是我的错……”
凌宝鹿记得,她在梦中是这么跟齐彧解释的。
可是齐彧似乎不听她的,直接用力把她推到在chuang上,随即,他的身体就压了下来,那么重,那么沉,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齐彧哥,我不是故意,我……”凌宝鹿很自责,心里觉得对不起齐彧,也不敢反抗,只是觉得心疼,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他如此生气。
可是当她朝压着自己的人看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齐彧的脸,而是看到的向梵。
凌宝鹿顿时害怕得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向梵,下一秒,她也就从chuang上惊坐起来。
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看着身边小小的齐越,这孩子睡得似乎也不怎么好,小小的眉毛皱着。
凌宝鹿的思绪还停留在梦中,看到儿子不安的睡颜,凌宝鹿愧疚无比,无法面对这么懂事的儿子,最后只想逃避,急匆匆的下chuang,穿着脱鞋跑到了花园里来。
月光清冷,洒在她的身上,凌宝鹿此刻还能真实地感受到齐彧梦中的质问,他在生气。
能不生气吗?换做那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这样。
凌宝鹿双手抱着自己,只觉得她没有脸去面对齐彧,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反正齐越都已经这么大了,爸爸和妈妈都还不算很老,哥哥和嫂子也会照顾好他……
凌宝鹿突然间就觉得轻松了。
是的,把儿子交付给父母和哥哥,她可以放心了。
他们是她的家人,不会不管她的孩子的。
这么想着,凌宝鹿突然就拔腿朝们偶跑去,打开铁门就跑了出去。
凌晨三;点的无忧岛,路灯还亮着,宽敞幽深的主干道显得格外的静谧,要是平时,这个时候走在路上,一定会觉得害怕,可是现在,凌宝鹿一点一不害怕。
一开始还是慢慢跑着,最后,凌宝鹿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知不觉,就跑到了高桥的入口,凌宝鹿想也不想,直接就冲上了高桥。
凌晨的高桥是没有车的,岛上的居民作息都很正常,大家这个时候都在睡觉,站在高桥的围栏边,凌宝鹿只听到呼呼的夜风声和水流的声音,仿佛是齐彧的质问。
“齐彧哥,我是清白的,齐彧哥,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没有……”凌宝鹿无力地解释着,看着面前漆黑的河水,终于鼓起勇气爬上高桥的围栏……
她会跟齐彧证明自己的清白的,跳下去,见到他,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