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依旧处于危险期。医生从她的皮夹里找出了身份证,知道了她的名字;从她还没有被撞坏的手机里翻出电话簿,幸好她把自己和电话中的人的关系标的很清楚,医生看到一个标注为“爸爸”的号码,就直接打了过去。
“您好!您是桑雪的父亲吗?”
“哦!您好!我是,但是我女儿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请您听我说,我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您的女儿出事了,她现在在我们医院。”
“什么.......”
桑雪的父母得知自己女儿出事的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医院。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两个人痛心的哭了。桑雪头上也受了伤,所以被纱布裹着,他们无法看见她的脸。医生告诉他们差一点儿他们的女儿就没命了,多亏了一个女孩子为她献了血,不然医院就真的回天乏术了。他们听了之后非常感谢那位陌生人,可是当他们向医生打听那个人的姓名和住址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医院也不知道那个陌生女孩儿的任何情况,因为方蓝根本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之类的信息。当时那个王大夫也确实问过方蓝,可是方蓝没有说,她只是说只要人没事了就好。
而对于那个肇事者,桑雪的父母也并没有和他吵闹。只是教育了他几句,说让他以后开车要多注意一点,省得这样害人害己。那个人态度也很诚恳,一直不停的向他们说歉意的话。那个人本来以为他们会对他大骂特骂,可是现在还好,他也就免除了在大厅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的麻烦。就因为桑雪的父母都是有教养的人。
第二天上午,桑雪从昏迷中醒来。更确切的说,她是从梦中惊醒。或者就是在刚才,她还在一个模糊的梦境中游曳,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和她说过一些话,可具体说过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有时侯,她觉得看见他了,可好象又离的太远,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面目。他象是个孤独的鬼魂一样在她的身边不停的飘来飘去,她很想看清楚他是谁,可是终究没有看清。周围的一切都似乎被一些浓浓的烟舞笼罩着,影影绰绰,隐隐约约。渐渐的,她感到一丝害怕,因为过了一会儿那个人不见了,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的在那儿,她想大声喊叫,可是感觉象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在无助中挣扎着,终于用尽了全力睁开了眼睛。
她动了动眼睛,看了看周围白色的陈设,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帘。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只是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见旁边有两个人安静的坐着,可她并不认识。或者我已经进了天堂,我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难道那刚才自己呆的地方就是地狱不成,她感到一阵阵后怕,她很想记起那个人的样子,可是那并不容易。她想着,感觉到全身的疼痛,头也疼的厉害,于是她不想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她旁边坐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桑雪的父母,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桑雪已经醒了。昨天晚上他们一夜没有合眼,现在正疲倦不堪的坐在那儿,表情是那么的沮丧和失落。
“雪儿,你醒了!”她妈妈抬头看见桑雪正转着眼睛有些呆滞的环视着病房里的一切。“快看,女儿醒了!”她兴奋的拍了拍一边的丈夫,桑雪的父亲眼睛一亮,赶紧凑过来看着桑雪。然后她妈妈就出去叫医生去了。
“乖女儿,是爸爸啊!”她爸爸眼睛里含着泪水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桑雪却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她并不认识这个自称爸爸的人。过了一会儿,她妈妈把医生叫来了。医生先是看了看她的心率和血压,已经是正常水平了。又检查了桑雪的眼睛,然后对他们说桑雪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她身体还是很虚弱,现在只需要时间静养。过一段时间她还需要做身体上骨折部位的康复治疗,医生会着情进行安排的。医生说完就准备走,可是被桑雪的爸爸拦住了。
“大夫,为什么我女儿象是不认识我似的。我和她说话她也没什么反应呢?”他不安的对医生说到。
“瞎说,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爸爸。”桑雪的妈妈抢着说到。然后转过身去看桑雪,结果她也发现不对劲。
桑雪失忆了。这是医生听了桑雪父亲的话后通过测试和重新检查她的大脑定下的结论。因为她当时被撞击后头部也受了严重的创伤,引起脑震荡并导致了失忆。不过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是极大的,安慰桑雪的父母不用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