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嗫嚅了一下,“我们在经过山谷前的那片树林时,见到了萧雨和乔琳的小孩。”
“你确定?”张军惊讶道。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张军皱了皱眉。
“我不能确定。”我烦恼道,“萧雨说是。可是按照时间推理,又不可能是呀,乔琳怀孕才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流产了,而我们当时看到的那个婴儿起码已经有一周岁了,尽管它当时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怖,但从身高、体形、骨骼发育方面还是可以确定的。”
张军若有所思道:“目前下任何判断还为时过早。走,我们去乔琳的房间看看。”说着,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楼梯。
当物业帮我们打开房门,我们走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房间里好象很久没有住过人,灰尘到处都是,沙发上,茶几上,电视上……
张军一边四处查看,一边嘱咐我:“小心不要碰任何东西,发现有手印的地方告诉我。”
房间里一共就两个卧室,有一个卧室是紧锁的,我们判断可能是乔琳的父母住的。当我们走进另一个卧室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时,我们都惊呆了。
许多张乔琳的照片都被刀片一样尖锐的东西划得四分五裂,特别是脸部,这里缺一块,那里多一块,看起来特别地阴森恐怖,原来一张秀气的脸经过“整容”后变成了一张老妖婆的脸。
“你看这一张。”
我顺着张军手指的方向,赫然看到一张照片上:乔琳的两腿之间被刀片刮得一片雪白,上面画着一个婴儿的头和它扭曲的脖子,看起来像是婴儿从母体中挣扎出来一般。
“这应该不是她自己用刀片划得吧?”我倒吸一口冷气道。
“一个人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仇恨吗?”张军反问道。他的眼睛正盯着电脑桌旁边的书架。过了一会,他忽然问我道:“你懂乐器吗?”
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书架顶部放有几种乐器,有笛子、口琴和吉他。“我只会吹笛子。”我说道。
“恩,她很博学嘛,”张军一边用目光打量着书架上的书,一边说道,“你看,有心理方面的,有音乐方面的,还有计算机方面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手机视频。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张军戴上白手套,打开了电脑。
“有密码。”张军苦笑了一下。
“输入她的名字试试。”我说道。
张军打了几个字母在空白处,“没用。”
“也许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恩,我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帮我查查。”
十分钟后,乔琳的出生年月日输入进去,仍然打不开电脑。
“看来只有问她本人了。”张军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
“有没有可能是她亲人或朋友的?”
“太多了,简直是大海捞针。”
电脑桌子上放着一台数码相机,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手机视频。
张军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淡淡说道:“如果是她做的,她不可能还把图片储存在里面。”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数码相机打开了。
里面果然什么图片也没留下,他疲惫地躺在椅子上,似乎睡着的样子,眼睛闭着。
我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转了一圈,最后又转到书架旁边。
“你把手套借我用下,我想看看上面的书。”
戴上手套,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笛子演奏教程的书,在这所有的书中,我也只对“笛子”感兴趣。
我翻了翻,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有关笛子演奏技巧和练习方面的东西。
就在我准备把书重新放回书架时,我突然看到目录的下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杜小倩。”
“怎么,这是杜小倩的书?”我又抽出另一本,上面没写名字,但上面的字迹却和“杜小倩”名字的字迹差不多。我拿给张军看,张军忽然站了起来:“这是杜小倩的字,几年前我查过她的案子,对她的字迹印象比较深刻。”
我又查看了其他的书,发现除几本心理专业课程的书不同外,其他书上的字迹都和“杜小倩”名字的字迹一样。
“这说明了什么?乔琳为什么把杜小倩的书放在她的书架上,而且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也许是乔琳借的没还,也许杜小倩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我看没这么简单。”张军说道。
“杜小倩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乔琳的父母把她接出来,并资助她上学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本书上的日期。”
“2008年3月25号S市新华书店购买。”我轻声念道。
我忽然反应过来,同时打了一个冷战。
“购书的时间是去年,可是上面却写成‘杜小倩’的名字。”张军望着我道。
“‘杜小倩’前年就已经……”
“至目前还没有发现杜小倩的尸体。”张军打断道。
“你是说杜小倩有可能还没有死。”我惊讶道。
“也有可能‘乔琳’就是杜小倩。”
“什么意思。”
张军没有回答我,立即拨通了手机:“你们去乔琳的学校调查一下,看看她近段时间的笔迹和以前的笔迹有没有出入。”
“你的意思是杜小倩假扮乔琳?”
“有没有可能?”
我没有说话,但想到如果是这样,那么一些迷团就可以解开了。
半个小时后,张军的手机响了。
他迫不及待地接通手机,“恩,好,我知道了。”
“怎么样?”
“笔迹一样。”
我们又陷入了沉思。
“杜小倩可以摹仿乔琳的笔迹。”我说道。
“没有证据,除非找到她本人。”
突然他想到什么,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可是电脑上依然提示“密码输入错误”。
他想了想,输入了几个数字,“这是杜小倩的出生年月日‘197918’,如果再不开电脑,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