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到医院,和领导请了几天假,然后就赶快开车回家,把东西收拾好。我的意思是让薇薇留在家里,可是薇薇却执意不恳,坚决要去,没办法,最后我只好同意。
等了一段时间,门铃响了,我赶快去开门,没想到,我刚把门打开,张军就说道:“我到楼上去看看。”我还没问“什么事?”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上了旁边的楼梯,他后面跟着大山和黑虎,另外还有物业管理员,我认识,叫周全海。
他们没有坐电梯,我猜测是在二楼或三楼,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李宗魁。
半个小时后他们还没有下来,我有一种不好预感。就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要上去看看时,突然听到小区里有警车的声音,我连忙打开门,却发现外面停了好几辆警车,另外还有一辆救护车,里面的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就朝着我这个楼道奔过来。
“怎么了?”薇薇站在我后面,紧张道。
“不知道。”当我看到八个人抬着四副担架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会是有人受伤了吧?”薇薇小声的问道。
我还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张军出现在楼道上,他后面跟着周全海。
“走,跟我去物业。”张军看了我一眼道。而就在他又向前走了两三步时,突然目光绕到了我的后面,“她是薇薇?”他皱了皱眉道。
我马上明白过来:“是的,她就是杜小倩的妹妹薇薇。”
“你如果开始没有告诉我,我就要把她当作杜小倩了。”张军一边走,一边和我说道。
“她们是双胞胎。”我说道。
“你看到了吧,朝楼上抬了四副担架。”
“是的,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在李宗魁的房间里发现了四具尸体。”
“什么?”
“孙琼、秦丽丽、孙琼的男朋友陈昆和秦丽丽的男朋友李剑崎。”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望着张军。
“孙琼和秦丽丽是上吊死的,陈昆是剥皮死的,李剑崎却是……凌迟死的。”张军好不容易才把最后四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前面正在急步向前走的周全海忽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太血腥了,幸好你没有看到!”
“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可是王翠芳报的案?”好长时间我才回过神,问道。
“不是,是物业听业主反应,李宗魁房间里时常飘出来腥臭的气味,他们摸不清情况,联系王翠芳和李宗魁又联系不到,就在不知是不是要报案时,正好今天看到我开警车进你们小区……”张军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到尸体会在这里发现,尽管已经知道了李宗魁是重大嫌疑人。哎,不管怎么样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前段时间一直对你们小区进行监控,特别是你的房间和李宗魁住的地方,但由于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我们就暂时撤掉了对这里的监控,没想到……失误啊,工作上的失误。”
“张军,你不要太自责,主要还是他们太狡猾了。”我说道。
“是啊,谁也想不到李宗魁会是这样一个人。”周全海忽然插话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对呀,李宗魁这段时间不在S市。”
“所以我才要物业带我们去看看小区的监控录象。”张军道。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李宗魁离开小区的第三天,王翠芳也离开了小区,而自此王翠芳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在视频中,我不光看到孙琼、秦丽丽、陈昆和李剑崎这四个人(张军指给我看的),还同时看到了乔琳,她走在前面,似乎是她把他们带进小区的,刚开始我们没有认出乔琳,只因为她剪了短发,后来当我们把图象放大后,才看清楚她的脸,确定她是乔琳。
“看来要立即对乔琳进行抓捕了。”张军深吸了一口气道。
“她先把孙琼和秦丽丽带进了小区,然后第二天晚上又把陈昆和李剑崎带进了小区。”我说道,“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他们杀死的。”
“从现场上看孙琼和秦丽丽象是自杀,陈昆和李剑崎却象是畏罪殉情死的。”
“自杀?畏罪殉情?”我惊疑道,尽管我通过前面几件例子想到这一点,但还是不敢相信。
“墙上有他们留下的血书。”张军看我吃惊地望着他,又接着道,“也就是他们临死前咬破手指在墙上写的字。孙琼和秦丽丽写的都是你曾在范小璐她们手机录音中听到的那段话。”张军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录音重新放给我听,“我是如此地……爱你,你却对我如此地……绝情,你了解……我内心的痛苦吗,你了解我心中的……绝望吗?不,你不了解……可是我要让你……了解,六扇门……已帮我打开了……通往地宫的门,我已经在那里……扮成了一个新娘的样子……等待你,可是……你还不来……今天晚上是……他们给你的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接受……六扇门的审判,接受……六扇门给你安排的……酷刑,然后来到我这里……地宫,并与我永远在一起,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否则……你会每天晚上……都要被带到地宫里……每天晚上都要被审判……每天晚上都要忍受酷刑,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永远……永远,如我对你的爱……如我对你的恨。”
“陈昆写的是‘只因为我生前不要脸,我愿用刀剥去我脸上的皮。’而李剑崎写的是‘我愿用刀割下我身上的肉,以感受你曾经分娩时的那段痛苦。’”
“分娩?秦丽丽生过小孩?”我惊讶道。
“意思是这样的,这要经过法医鉴定后才能确定。”
“现在学生的思想真的是越来越开放了。”我喃喃道,同时我想到当时他们自杀的场面会是多么的惨烈!乔琳当时是不是在现场,她是不是监视着他们把皮剥下来,把肉割下来……
我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是对剥皮和凌迟这两种酷刑,而是对乔琳这个人。